王泽文拿着卷宗找到了单位的吴法医了解情况。
“老吴,来帮我看看。”王文泽向着吴前招手。
“怎么了,王队?”吴法医走上前,看着王泽文手中的文件,是自己出示的尸检报告。
“你这术语太多了,我看不太懂,这切口那刀痕的,你用大白话和我讲讲。”王泽文说。
“哪看不懂,我写的还不够清楚?”吴法医不服气了。
“你就告诉我,从你的角度,如果说前面三起案件和后面那一起案件分割开来分别是两位凶手犯案的话,能够解释清楚么?”王泽文问道,并且补充,“假设第二位凶手是故意模仿犯罪的话。”
“嗯?”吴法医听完愣了一下,然后抢过卷宗眯着眼睛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回忆起了自己解剖尸体的相关细节。
半晌,吴前终于开口了,“要是这样解释的话,也很合理。”
“合理?”王泽文问。
“基于被害人的尸体语言,我们重建凶案现场。前三起案件,凶手将昏迷的被害人放平,反手握刀,刺入小腹,就是肚脐偏下方的位置;第四起,被害人则是坐姿,凶手正手握刀,一刀刺伤肝脏,一刀捅入胃部,两者是有一定区别的。”吴前说道。
“如果说,凶手对于被害人的职业,对于伤口的位置都有很强的仪式感,杀性工作者,破坏性器官,那么凶手的画像就应该是一个对性敏感的心理变态,如果这样分析的话,第四起案件确实有问题。”王泽文喃喃分析着。
王泽文相信陈路的推理或许有很大的准确性,于是急匆匆地向萧局长的办公室走去,他想申请调整调查方向。
众所周知,副局长不能叫副局,就要叫局长,所以萧局长应该是萧副局长,萧副局长是bp市专管刑事的局长。
“萧局,关于这次的案件我有一些想法要汇报······”王泽文进入办公室说道。
“王队啊,坐,正好,刚刚罗坚跟我通电话了。”萧局说道,“关于这个案子他也说了一些看法,正好我们讨论一下。”
罗坚,省局著名的刑侦专家,一生攻克诸多疑案悬案积案,经常被各个地方县市当救兵搬来搬去。
“哦,他是什么看法?”王泽文好奇。
“他认为,第四起案件是这个案子的突破口。”萧远说道,“前三起案件凶手的行凶沉着冷静,第四起又冲动激情,他认为前三起的被害人和凶手并没有强关联性,属于特定人群的随机杀人,因此不会有太多线索,而第四起凶手显然和被害人之间存在一些纠葛的,因此从被害人的社会关系或许能够找到凶手的影子,他认为前三起很有可能是凶手的障眼法,混淆视听的。”
“专家就是专家,果然破案还是需要天赋的。”王泽文不禁感慨。
萧远明白他的想法,作为一名老刑警,见过的案子多了,经验也就多了,80%的案子瞅一眼就知道该怎么查下去了,毕竟走上违法犯罪的人,基本上都是一些蠢材。但是有一些案子不是依靠经验或者缜密的思维就能够侦破的,就像是一道数学论证题,没有思路和那灵光一闪,即使条件罗列的再全面,也没有解答的方向。
“我的一些看法和罗坚的方向是一致的,我们可以就这一条线进行深挖。”王泽文说道。
“你的一些看法?”萧远玩味地笑了笑。
“······”王泽文看着跟个老狐狸一样的局长,有些不安。
“我在警局看见陈路了。”萧远意味深长的看了看王泽文,“某些同志是不是犯错误了?”
“哈哈,离开一线这么多年,局长洞察力不减当年啊。”王泽文卡卡就是马屁拍过去,“我确实给陈路看这个案子了。”王泽文坦白的很坦荡。
“呵呵,下不为例,不过毕竟【陈局】也是咱们警局的自家人,也不算什么错误······陈局长怎么讲?”萧远笑呵呵地问。
“陈路的也认为第四起案件有问题,不过他的猜想更加的大胆。”王泽文回应道。
“什么?怎么讲?”
“陈路认为第四起案件要割裂来看,这起案件存在着模仿犯。”王泽文说。
“?模仿犯?”萧远沉思了一会,摇摇头,“不应该,我们又不是美利坚那种体制,案件没有告破民众就能获得细节,不存在这么案件趋同的模仿犯的生存土壤。”
“陈路怀疑参与案件的公职人员。”王泽文说,“他认为第四起案件是另一位凶手尽力在模仿的过程,而不是同一位不小心而产生区别的过程。”
“那可能性也不大啊?能够模仿的如此相像的话,就连凶器都是同一型号,不可能是基层人员了,得是高度参与案件的相关人员了,否则不可能知道如此完备的细节。”萧远说道,“所以怎么可能?”
“和罪犯熟悉的人员?”萧局又提出一个猜想,“也不应该,这猜想就是纯幻想了,越来越没有根据了。”
“但是模仿犯确实能够解释一些案情的不合理性,不过换一个角度来想,也有可能是一些偶然的巧合造成的这一切,模仿犯的推理思维确实有些发散。”王泽文总结。
“不管怎么说,第四起案件就是重点,你马上带人展开重点调查。”萧远发号施令道。
一个不大的县级市,接连发生了四起凶杀案,这对警局造成的破案压力是很大的,所以整个市局的警力都在紧绷着追踪各种若有若无的线索。
王泽文去到了被害人王媛所在的洗脚城了解情况,洗脚城的老板具有多年和警察斗争的经验,一口咬定我们的这家店是素店,我们这的小姐姐都是大大的良民。但是他不了解的是,公安局的刑警和派出所的民警是有区别的,刑事案件和嫖娼案件也是有区别的,如果用对待侦查刑事案件的手段去抓嫖,那可谓是一网打尽、无从狡辩。
王泽文用铁一般的证据证明了这是一间荤店,坦白从宽,抗拒就多蹲几年,终于让老板兼龟奴和老板娘兼妈妈桑肯如实交代了,得到的信息还是烂俗的那一套,乡村小妹、信息闭塞、向往都市、没有工作、没有本领、无奈下海、人很纯真、挣够就走、结婚生子、享受生活、突然失踪、原来被害。
“客人喜欢哪个小妹都是和小妹直接联系的,来这消费的我们哪会记录啊?”老板娘说道,“不过小涵和她是比较亲切的小姐妹,警官们你们可以问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