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村子里的时候,一切都是一片祥和的状态,但祥和中吐露着几分不一样的感觉,远处的云,近处的树,天边的鸟儿,仿佛都在看着村子一样。
一大早,村长和村子里一些年纪大的老人便早早的起来了,年纪大的老人只是坐在祠堂里面,这阵仗,就和村子里有小孩成年时一模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需要请荒神。
一声巨大的声音,划破了天际,传向了天边,传向了荒原深处,传向了更远处。
"青----山。"阿胖大声的吼道,声音拖的十分长,充满着焦虑,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喊青山一般。
"一大清早的,你在这里嚷嚷什么啊,怎么今天大家都起来这么早啊,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吗?"一般村子里起的最早的就是青山,青山每天都要早起来跑步,来练功,村长起来也很早,青山每次起来都能看见村长坐在村口。
阿胖每次都是很晚才起的,但昨天村长督促过阿胖,叫他早点起来,不然会错过大事。阿胖以为有好吃的便一大早就起来了,一般村子里的大事,都会有很多很多好吃的,起迟了可就没了,阿胖内心想道,村长可对自己真好。
"你...的,你的种子,发芽了。"阿胖指了指当初青山埋种子的地方,支支吾吾地说道。
青山随着阿胖指的地方看过去,那地方原本什么都没有的,就是一块平地,但现在,芽儿破土而出,嫩绿的芽儿,在土黄色的背景之下,格外明显。走近看去,的确是自己的起源种子,发芽的样子,和书上说的都一模一样,和村长画的也一模一样。
青山在原地愣住了,一下子他无法接受这么多,如果按照荒神说的,今天他就要离开村子了,不是说要无根水吗,还要浇灌百次,可为什么才过去五年,种子就发芽了,虽然自己很想出去,但这也太早了吧,自己什么都没有准备好。
“青山,真的不怪我,我就用井底的水浇的,我才浇了十多次,才五年的时间,都是村长让我浇的,我不该贪吃,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浇水。”阿胖也急了,他也知道,种子一旦发芽,青山就要离开村子了,一想到是因为自己浇的水,阿胖就很自责。
“我不浇水了,青山,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吧,全是我的错。”阿胖一想到都是因为自己,忍不住哭了出来。
“没事的,我不怪你,我去找村长,村长肯定知道,他肯定有办法,他一定会让我留在村子里的。”青山说完,飞快地跑去了祠堂,用着从未有过的速度冲向了祠堂,阿胖也在后面跟着跑,生怕跑慢一点,就会跟丢了一样。
“村长,村长,我的种子发芽了,我该怎么办?”青山跑着进到了祠堂,却发现祠堂坐满了人,有些老人,青山都没见过几次面,还有一些,只有村子里祭祀的时候,或者便是成年礼的时候,才能看见他们。
“来来来,到村长这里来。”村长挥着手,示意青山站到祠堂中间来,随后又示意青山跪下,青山想说什么,都被村长示意他不要说话,只是让他乖乖地跪着。
“起灵,执事入内。”村长大声吼道,声音传遍了十山九林,比阿胖的声音,还有穿透力。
“永生村,第十二代村长致上。”村长表情凝重,往祠堂中间插了几炷香,便也跪拜下来。
“十四年前冬日捡起一孩童,荒神赐名青山,现今已十五岁光景,不日便要出村了,望祖宗们保佑其平平安安。”村长诚挚地说道,眼神中早就充满了泪水。
原来村长早就知道了一切,今天这场仪式也是为了保佑自己出村后能平平安安的,来祠堂的路上就听到阿胖说了,村子里井底下的就是无根水,而需要浇灌百次,则是外面的说法,在村子里,十次便足矣。
怪不得村长要教我学医,教我识别草药,要让封承督促我练功,原来他早就知道了一切,早就做好了让我离开村子的准备了。
“送。”祠堂里,执事大声的喊到,声音让村子里的每个人都能听见。
“走吧,小青山,不对,现在应该叫大青山了,已经是一个大小伙子了,可不能再哭鼻子了,让村长再送你一程吧。”村子拍着青山的肩膀说道。
村子里的人自发站成了两列,都在送青山离开。
来时满天大雪,走时全村相送。
“村长,我想留在村子里,我不想离开你们。”青山想哭,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忍住不能哭鼻子了。
“你有你的路要走,我们也有我们自己的路,你的未来在外面,在大千世界,而不是这个村子。”村长边说边摸着青山的头,每一次抚摸都极其缓慢,生怕下一次便摸不着了一般。
青山虽然很舍不得村子,但这一刻他明白了,的确到了他要离开的时候了。
“行李我让你封叔叔都收拾好了,带了一些干粮你可以路上吃,虽然没人督促了,但是也不能偷懒,每天还是得练,好好用千锻这把刀,把他发扬光大,村子里也没有什么其他东西给你带的了,你一定要牢记我平常和你说的那些话,在外面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修行才是一个人强大的唯一之路,你一定要记住这点,世间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因果,自有定数,一定要常行善事,与人为善。”村长一下子说了很多,生怕漏掉了一些什么。
“村长,您放心,你说的我都会记得,我一定会好好修行的,不会辜负你们的教导的,我找到我的亲人我就回来,我去拜万相法寺的云海僧人为师,学了武艺就回来了。”青山说道,母亲留的信,他一直带在身边,万相法寺他是一定会去的。
“小青山,以后就没有封叔叔保护你了,你一定要替封叔叔保护好自己哦,可不能让自己受半点伤。”封承男人般的抱了抱青山,眼睛里也充满了不舍。
“封叔叔你放心吧,我会的,你教我的,我一定会好好练的,等我回来,我肯定比你还厉害。”青山自信的说道。
“村长,我什么时候能回来呢?荒神也没说我什么时候能够回村啊!”青山问道。
“成仙便可回村了,村长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村长说道。
“成仙,好,我一定会成仙的,我成仙后一定会回来的。”青山坚定的说道,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仿佛成仙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虽然他现在连武者都不算。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就送到这吧,天黑前尽量赶到集市上的驿站,晚上荒原不安全,封叔叔这里还有几个铜币,应该够你暂时用了,后面你要自己想办法了,外面的世界是你的了。”封承说完便把口袋路仅剩的几个铜币都给了青山。
“青山,这些生肉是我舍不得吃的,都给你了,你带着路上吃,我在村里等你回来,你一定要回来,到时候给我讲讲外面的故事,给我说说我没见过的东西。”阿胖把怀里的放的肉都给了青山,狠狠地给了青山一个熊抱。
“我会的,你放心吧,我肯定会回来的,不要太想我了,以后我不在,少去偷吃的了,免得又挨骂了。”青山抱了抱阿胖,向众人道了个别,便离开了。
村口一行人看着青山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阿胖最先忍不住,痛哭了起来,哭声很大,哭了很久很久。
“喝点吧,把昨天没喝完的酒喝完吧。”封承说道,便找起酒来。
“喝就喝,说好了喝不过可不许哭!”村长虽然这样说,但是还没喝眼泪便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封承看着村长哭,自己也忍不住了。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啊!这破月亮,每次分离的时候都这么圆!”村长狠狠地抱怨道。
就这样,青山踏入了人生的第一步,虽然不知道前面有什么在等着他,但是他却充满了好奇。只是很多年后回想起今天这一幕,青山却懊悔不已,当初就应该一直待在村子里的,种子发芽又如何,成了仙人又如何呢!
远在荒原几万万里之外的地方,一个老人带着一个女孩在路上走着,忽然,老人驻足看着星空,眼神深邃,充满了无限,像是看透了什么一般。
“师傅,你在看什么呢?”女孩问到。
“我看到一颗紫薇星在东边冉冉地升起,不出意外的话,大陆要出现一个绝世之才了。”老人看着星空,缓缓的解释道。
“走,我们往东边走,去大陆最东边,去看看这颗绝世之星,能不能给我带来惊喜。”老人原本是要去西边的,然后便改变了行程,小女孩虽然不解,却也跟着老人往东边走了。
黑夜之中,紫薇星格外耀眼,散发着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