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的深秋,风吹的柳树叶沙沙作响。
深夜了,村口竟然还闪着灯,有个人打着灯,坐在村口,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时不时望着天,又望着村外。
走近一看,这个人是村子里的村长,不知道为何,一个人坐在村口,喝着酒,对着月光,虽然潇洒浪漫,但他的背影是极其孤单的。
"村长,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着闷酒啊,已经多少年没看你喝酒了。"走过来的是封承,封承一般晚上都会出来走走,看看村子附近有没有什么野兽出没,今天也是例行的一次,却不想撞见了村长在这里喝闷酒。
"你别管我,你也来喝,来陪我喝,今天我们喝个痛快"村长可能是有点醉意了,吆喝着封承过来。
"你不是已经几十年不曾喝酒了,怎么今天突然想起来要喝酒了,这酒不错啊,平时也不见你拿出来给我们喝啊,自己不喝酒,还藏着这么好的酒。"封承也没客气,拿起酒坛子就开始大口喝了起来,边喝还边称赞着这酒是个好酒。
"你个俗人,怎么懂这种好酒,这可是我戒酒那年埋在这柳树之下的,想想已经是三十年的光景了,那时候你才和青山一般大小。"村长边喝酒,边感触道。
两个人边喝酒,边谈论起以前的故事。
"村长你老实说,当年我被那只狮子打伤,是不是你救了我一命,以前还一直觉得你啥也不会,没想到你随便给青山的一本破书都能治病疗伤。"封承问道,当年在村口和龙岩翼狮打斗,胸口被抓了一下,直接被抓了一个很深的口子,但自己睡一觉醒来后伤口便消失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非也非也,我只是认得一些字罢了,哪里懂什么治病疗伤。"村长笑了笑,又继续喝着酒了。
"你觉得青山的医术怎么样?"村长突然问道。
"当然很好了,大伤小伤都能治好,还会种各种草药,快赶得上集市上的郎中了。"封承不解,村长怎么突然问起来了这个问题。
"那你觉得他一个人,能在外面生存下来吗?"村长表情凝重,再次问道。
"外面的世界吗?不要说他了,我都很难,更不要说他一个十五岁的小孩子了,在外面,十五岁都还没成年,更不要说外面的世界各种勾心斗角,各种诱惑,青山还小。"封承说道,说着又闷了一口气进肚。
"青山的那把刀练的怎么样了?"村长又再次问道。
"已经练到极限了,就和他的医术一样,下劈的动作已经炉火纯青了,面对一般的成年人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村子里只能教这么多了,其他的刀法得去大夏才有了。"封承解释道,村子里没有武技也没有功法,只能教青山一个下劈的动作,然后五年来一直重复练习。
"不出意外的话,那起源种子应该要发芽了,青山也该出村了,这是荒神的旨意,我们只能让青山离开了。"村长猛的喝了一大口酒,自言自语道,"练好了就行,这样就会多一分保命能力,外面可不比村子,兵荒马乱的,这么一个小孩子怎么生存的下去啊。"
"不是说那个起源种子,要浇灌百次吗?春秋各一次,现在也才十次啊,怎么就要发芽了呀,而且无根水都没有,拿什么发芽啊。"封承不可思议的问道,原本以为要五十年,现在只需要五年,五年的好就是明天了,村长也从来不说谎话,这么一说青山每天就要离村了。
"那井底下的,就是无根水啊,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不然为什么你们每次受伤,伤口都会自然愈合,就是无根水的功效啊。"村长解释道,村长是村子里唯一一个知道井底下的是无根水。
"那也要浇灌百次才行,浇灌五十年才行。"封承仔细地想了想,的确,村子里的水和外面的不太一样,村子里的人受伤每次都会自然而然的好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村子里的灵气比外面的充沛,简单来说,就是村子里一年,可以抵得上村子外面十年,所以大家的修行,力量都会比外面的人快一些,大一些,这点你自己是通灵的武者,你应该能感受出来,村子里灵气的流动,比外面快很多。"村长耐心的解释道。
"这样说,虽然才浇水了五年,但其实已经达到了五十年的功效了,青山看似修行了五年,实际上已经是修行了五十年了,可是为什么青山还没突破成为一名武者,要知道在外面,资质再差,这样每天练习,持续五十年,也应该成为一名武者了,为什么青山现在还是没有任何变化。"封承问道,他每天都看着青山刻苦的练习,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按照村长的说法,青山应该早就成为武者了。
"平静的海面是无法创造出优秀的水手的,平静的生活也是无法创造出武者的,武者一途的突破,何尝不是一次次生命的代价所换来的,你虽说是通灵的武者,但你自己也知道,武者,何其困难,更不要说之后的感灵,通灵,没有大机遇,光靠修行,难啊!"村长看着月色,眼里充满了感触。
"再给我两年,青山一定能成为武者,成为武者了才有保障,才能在外面生存下来。"封承喊道,猛饮了一口酒,用拳头砸了砸地面。
"够了够了,后面的路,只能他自己走了,你又能一直陪他吗?他有他的路要走,我们有我们的路,别喝了,明天起不来送青山走了,这一走,不知道何年才能相见了。"村长感触道,他也舍不得青山,想想当初在村口捡到青山的时候,他才只有手臂粗细,身体冻的僵硬,可能再迟一点点捡到,就会死在那个冰天雪地中了,这么不负责的父母亲,这么冷的天气,怎么能把孩子一个人丢在雪地里呢。
"别喝了,我珍藏的酒都要被你喝完了,到时候我想喝了去哪找酒啊?"村长拉住封承,再喝下去,村长的家当都没有了。
"只允许你喝不让我喝,青山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早就把它看成了自己的孩子,你别管,让我喝个够。"封承没有搭理村长,还是自顾自的喝着酒。
突然一个人从祠堂里走了出来,正好撞见了村长和封承在喝酒。
"阿胖,你又偷吃祭品,你被关了这么多次还没有教训吗?明天让你阿爸好好收拾你一顿,关你禁闭。"封承一眼就看出来了是阿胖,这宽大的身影,除了阿胖,还有谁。
"封叔叔,村长,我太饿了,晚饭没吃饱,你们不要罚我了。"阿胖哀求道,都快要哭出来了。每次偷吃,都被关禁闭,都会被打一顿,虽然自己皮结实,但是也经不住天天打。
"好了好了,封叔叔吓你的,这次不罚你了,你今天给青山的起源种子浇水了吗?我给你分配的任务你都完成了吗?"村长问道。
"浇了浇了,我怕忘记,每次春天,秋天的时候我都会浇好几次,这样就不会有问题了。"阿胖解释道。
封承一听就不乐意了,原来是阿胖浇的水,说着提着柳条就要打去。
"原来是你小子浇的水,看你这次偷吃东西我不罚你。"边说边追着阿胖打去。
"又不是我要浇的,村长让我浇的,村长说浇了就给我大鸡腿吃,村长救救我啊,村长!。"阿胖一脸无辜的解释道,边解释边跑,封承的藤条,可不是一般人吃得消的,阿胖被抽过一次,好几天没缓过来。
村长边喝酒,边笑嘻嘻的看着他们两个一个追一个跑,好不逍遥,好不快乐。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啊!我欲乘风归去,归去啊归去啊!"村长边喝着酒,边大声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