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展晟一时没有回答，空气中只剩下呼呼的吹风机声。
隔了一会儿，他的声音才模模糊糊传过来：“没听说过，我对娱乐圈不熟悉。”
发丝在手里渐渐干燥，林晓月关了吹风机，若有所思。
也对，顾展晟一个在公司当模特的，先前在顾家也只是处处受限的私生子，连顾氏大门都难进，估计对这方面不会有太多了解。
大概是巧合吧，林晓月看着浴室的薄荷味男士洗发水，下了结论。
第二天，林晓月去到街角咖啡厅时，苏琉已经等在那里了，身边还带了个杜为康。
杜为康看起来精神大好，热情地跟林晓月打了个招呼。
林晓月这才心虚地想起，似乎还没教这小子画符。
果不其然，刚坐下，杜为康就问：“师父，这回你能教我画符了吧？”
“嗯，先出完这次任务。”林晓月应付道，心里难得有点愧疚。
杜为康也没那么好糊弄，缠着说：“就这次嘛，让我有试试手的机会！”
林晓月忙不迭摇头：“你要是能在这次用上那保命符，说明情况挺麻烦的，还是别想了。”
话是这么说，她心里也没底，柳涪生这人不靠谱，不知道能招惹上什么东西。
但杜为康的热情是熄灭了，比起耍帅，还是保命重要，这两次遇到的僵尸可给他吓够呛。
苏琉刚才专注点单，这会儿得了机会插话，好奇地问：“你要教他什么呀？我能学吗。”
得，又来一个，林晓月赶紧转移话题，反问她：“你有这么多时间呀？我记得你行程挺满的。”
上次调查小鬼的时候，苏琉就给她看过自己的行程表，满满当当，几乎没有休息时间，看着都吓人。
可苏琉现在容光焕发，竟然还悠闲地坐在这里喝咖啡。
“上次那事儿之后我就有点后遗症，不能太操劳，经纪人干脆给我放了个假，让我好好恢复一下。”
苏琉挺高兴地说。
“不过，”她撇了撇嘴，道，“代价就是要喝很多补血益气的中药，经纪人说没气血上镜难看。”
林晓月笑了笑，看着她瘦得冒尖的锁骨说：“补气血最管用的还得是膳食调理，你吃多点恢复得比较快。”
“真的吗！我回去就跟我经纪人说，让他学习！估计他现在也在度假呢，天天嘲笑柳涪生的经纪人加班……这柳涪生也是，怎么求人帮忙还迟到啊？”
苏琉话音刚落，一个高挑的男人就慢悠悠走了进来。
“在这。”杜为康率先朝他招招手。
柳涪生穿了一身黑，全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一点皮肤都不透。
如果不是还有双手露在外面，林晓月几乎要以为这是什么新型服务机器人。
他左看右看，打量道：“这里没有狗仔吧？”
“就算有又怎么样，你和我们喝咖啡，又不是干亏心事，怎么，坏事干多了心虚啊？而且你这样才惹眼呢，跟个特工似的。”
苏琉抱着手臂，半开玩笑道。
柳涪生经她这么一说，干脆把口罩帽子全摘下来，用力透了口气。
“有道理，憋死老子了。”他端起一杯咖啡，也没管是谁的，直接往嘴里送。
杜为康手上还拿着搅拌勺，看得脸都绿了。
喝完，柳涪生咂咂嘴，评价：“这家咖啡店一般啊，豆子都不香。”
林晓月默默在心里给他加了个标签，塑料袋。
因为实在是太能装了。
下一秒，她也没逃过柳涪生的品评，他打量了林晓月两圈，挑着眉问苏琉：“这位……就是你说的大师啊？”
“不然呢？你想说什么。”
苏琉的脸色说不上和善，柳涪生不敢太刻薄，支吾半天，才说。
“呃，挺年轻的，年少有为哈！”
“别拐着弯说这种话，年纪大的给你解决问题了吗？诚心请人看事就少挑刺。”
林晓月敲了敲桌子，毫不客气地说。
柳涪生被她的气势震慑，一时之间愣住了。
林晓月不等他开口，继续道：“我知道你家最近老是有动静，白天半夜都有，还特别容易感冒，对不对？”
“对，对。”柳涪生瞪大了眼睛，忍不住说：“怎么这都能知道？”
林晓月没接话，挑眉看着他。
柳涪生能屈能伸，忙说：“那不要耽误时间了，我现在就带你们回我家看看。”
也不知道是谁在耽误时间，林晓月心里想着，却没说。
一行人起身往外走，刚到门口，苏琉就接了个电话。
“我不能跟着去了。”走到停车场，苏琉苦着脸说。
“经纪人抓我补拍宣传照，你们去吧，有问题喊我。”
她比出打电话的姿势，放在耳边，随后便跟大家告别了。
杜为康自觉地担任起司机的责任，柳涪生是坐车来的，索性蹭杜为康的车走。
穿过繁华的街区，就到了柳涪生的别墅。
这片楼盘地势好，造价也高，面积广阔，四面植木，主打一个闹中取静，刚上市名额就被抢售一空。
柳涪生也在此列，他有好几处房产，最钟情于这栋，出行方便，安保严格，非常适合他组织各种玩咖派对。
一下车，林晓月就被这泼天的富贵撒了满脸。
寸土寸金的地界，柳涪生的房子大得一眼看不全，光是外墙用的石料就已经明显和别处不同，门口放的雕塑更是出自本城名家之手，有价无市。
林晓月只在师父那里见过一尊小的，这么大的石雕，身价怕是超过八位数了。
太好了，一会儿一定得想办法多坑点，林晓月默默的想。
“喝点什么不？”柳涪生打开门就把鞋子往地上乱甩，毫无形象地抹了把汗，往冰箱走去。
林晓月一口回绝，揪住他的后衣领：“别喝了，说这些没用的，带我去你的卧室。”
上来就直奔主题，柳涪生显然有些无措，点点头把人带了过去。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杜为康不敢再胡来，站在门口等林晓月探路。
“怎么不进去呢？”柳涪生站在房间中央，好奇地招呼道。
还没等杜为康回答，林晓月就拍了一把柳涪生的肩：“哎，把衣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