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大家的视线，林晓月看见一个高挑的女人远远走了过来。
女人穿着紫色抹胸长裙，胸前设计繁复，曳地的裙摆如花瓣般展开。
不是对自己的长相极度自信，绝不会选这一件礼服。
在人群的尖叫声中，女人温婉一笑，越走越近，原来是来跟制片人打招呼。
苏琉跟她对上眼神，也笑着点点头。
“她前不久刚从国外回来，叫季安晨，听说进修的表演专业，一回来就接了好几个大女主剧本，资源拉满，估计是和哪个大佬搭上了关系，总之不容小觑。”苏琉介绍道。
“不过她演技不错，所以就算是资源咖，也没什么人骂她。我和她只见过几面，不太熟，印象里她人还是蛮好的。”
苏琉详细地介绍着，林晓月却走了神。
刚才季安晨过来的时候，她在那人身上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那股味道区别于花香调的甜腻，带着薄荷的清冽，融合在香水中，微妙地中和了甜。
在哪闻到过呢……
“晓月，晓月？你在听我说话吗？”
“啊，怎么了。”林晓月被叫回了魂，对上苏琉有些担忧的视线，反应过来。
“就是走神了，没事。”她摇摇头，确实有点太困了。
苏琉还是放不下心，道：“那我们今天早点回去吧，反正我的经纪人不在，早点溜也没人管。”
苏琉说到做到，带林晓月认了一圈人，很快就走了，临走时还提前托人买了一袋子甜品，塞到林晓月手里。
“那就下次见咯！下次我们俩单独吃饭！”
苏琉笑得温柔，捏捏林晓月的手，好像在对待小朋友。
林晓月在大美女的笑容攻势下难得有点不好意思，乖乖点头。
回到别墅，顾展晟还没回来，林晓月随手拽了个抱枕，靠在沙发上发呆。
她闭目养神，又想起季安晨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
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牵动着她的心，林晓月使劲回想，到底是哪里闻到的味道？
然而上到杜为康，下到荫尸，想了个遍，林晓月也没得到答案。
大门被轻轻推开，林晓月耳朵敏感得很，一下睁开了眼睛。
楚棠扶着顾展晟进来，林晓月过去接手，帮他脱了外套挂在门口的衣帽架上。
“先生，那我先走了。”楚棠鞠了一躬，重新关上大门。
“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林晓月扶着他往楼上走，随口问了一句。
顾展晟单手解开领带，回道：“有个朋友生病住院了，我去看望一下。”
林晓月点点头，没说话。
她想了许久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在顾展晟身上，她闻到了一模一样的清冽气味。
但林晓月什么也没问。
“我去洗澡。”顾展晟摸索着，打开了浴室门。
林晓月看着他的背影，目光微沉。
顾展晟似乎不像表面上看见的那么简单。
罢了，林晓月又摇摇头，说不定是她想多了呢？
淅沥的水声响起时，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喂，晓月，你不是说想接单吗，这不，生意来了。”苏琉柔和的声音在对面响起。
“怎么说。”林晓月一下坐直了身体，认真起来。
“你知道柳涪生吧？就是那个顶流男歌手。”
林晓月当然知道，柳涪生出道已有十多年，名气大，脾气也大，出了名的玩得花。
不少人都知道他的黑料，奈何人家有个能力极强的公关团队，每次出事都能扭转风评，导致柳涪生粉丝只多不少，路人缘也好得离谱，是圈里实打实的男顶流。
苏琉笑了一声：“是的，不过空有张脸，没什么实力，他演唱会都是假唱。哎，不说这个，他最近有点倒霉，到了晚上房间总有动静，闹得人睡不着，头几次开灯之后总能看见床尾有死兔子死猫，后来不敢开灯了，那些东西就直接丢到了他的床上，吓得他要跟经纪人一起睡。”
“不过跟经纪人睡也不管用，那些死物还是被直接丢到了他胸口，换了套房子也没用，出门必出车祸，搞得现在只能步行，更不敢坐飞机，可耽误事儿了。”
苏琉笑笑，说：“他找了好多大师都看不好，钱倒是给了不少，最近见到大家都拉着个脸，一副快归西的样子，太渗人了，我就给他推荐了你，说五百万一次，他一下就答应了。”
“这可是大单！苏琉，真谢谢你。”林晓月两眼发光，开心道。
有了这一单，她马上就能交上下一次的诊疗费了。
苏琉也高兴，声音里带了点得意：“我厉害吧？你看不好也不要紧，柳涪生都会给钱的，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知道害了多少小妹妹，发生这种事活该，最近他都没心思祸害年轻小姑娘了，也算好事。”
又跟苏琉闲聊了一会儿柳涪生的斑斑劣迹，听见浴室的水声停了，林晓月才说：“那就先这样吧，明天在街角咖啡馆见。”
挂掉电话，氤氲温暖的水汽从后面扑上来。
“怎么了？又要出任务吗。”顾展晟擦着头发问。
林晓月点点头：“看情况，反正明天要出去一趟。”
她拿来吹风机，帮顾展晟吹头发。
湿润的发丝压下来，顾展晟只能垂眼看着地面，高挺的鼻梁上有水滴滑落，眉眼如青山远黛，水汽弥漫。
林晓月对着这张俊脸走神，距离这么近，那股清冽的气味更加明显了。
直到顾展晟发出轻轻嘶声，林晓月才反应过来，她没注意，电吹风搁在一个地方太久，把顾展晟的头皮都烫热了。
她连忙拿开，抱歉地搓了搓那块皮肤：“不好意思啊，走神了。”
顾展晟摇摇头，柔声道：“没事。”
“对了，”林晓月想了很久，还是决定问问，“你认识季安晨吗？我今天看到她的新闻，说她一回国就有人捧，资源特别好，好像跟你们公司也有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