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月!我告诉你,你帮着那个恶鬼,你也不得好死!”
被带上警车之前,陈贵嘴里还骂骂咧咧道。
林晓月挑挑眉,没应声。
“走吧。”
她对来接她的顾展晟轻声说。
“等等!”
林晓月回身的时候,一位年轻警察快步走了过来。
他像是纠结许久,才开口。
“多亏了这位小姐,不然这个女人的尸骨就要永远埋在这不见天日的后院了。”
林晓月笑笑。
“不客气,这是我该做的。”
回去的路上,林晓月一直很沉默。
没了以往的活力,即使两人隔了很远,也没有再偷偷蹭过来了。
顾展晟虽然看不见,但也能感受到林晓月的低气压。
半晌,林晓月很轻地说。
“这个陈贵,只是为了一己私欲,就毁了一个幸福的小家。”
“那女人走的时候,还怀着孩子,一尸两命。”
说完,林晓月脱力般靠在座位上。
“楚棠,调头。”
顾展晟没有回答,只是点点手机屏幕,示意让楚棠换个目的地。
“是。”
“不回家吗?”
林晓月有些疲惫地抬眼。
她还想着回家休息一下呢。
“到了就知道了。”
顾展晟言简意赅地说。
下了车,林晓月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偏远的居民区。
然后又跟着楚棠七拐八拐地走了一段路,才抵达此行的目的地。
一个破落的门户,出现在眼前。
门口的红对联已经剥落,倒贴的“福”字笔迹也已经模糊。
“这是那个女鬼,也就是陆红的家。我派人查的时候顺便查到的。”
林晓月转头看着顾展晟,他依旧没什么表情。
“谢谢你。”
顾展晟虽然不说,但她知道,这是顾展晟的心意。
想到她可以探望一下陆红的丈夫,还可以把陈贵给的报酬分给他,林晓月心情又好了一点。
有了那些钱,说不定陆红的丈夫就可以安稳度过下半生了。
像是感受到了家的气息,腰间的葫芦也微微震动起来。
“带你回家了,安静点。”
林晓月拍了拍腰间的葫芦。
里面装的正是女鬼陆红的魂。
她怕陆红不遵守承诺,提前把陈贵杀了,就先用葫芦把陆红收起来了。
“有人吗?”
林晓月上前敲了敲门,却半天都没人应声。
葫芦又不安地颤动起来。
怎么回事?
就算陆红的丈夫瘫痪,也能说话才对啊。
不会是出事了吧?
林晓月赶紧找了过路的邻居问话。
“你来找刘同啊?他早死了。”
那个妇女挎着个菜篮子,无比唏嘘道。
刘同,就是陆红的丈夫。
“这刘同是个好人嘞,踏实肯干的,我家装修他还来帮过忙!娶的老婆也漂亮,后面不知道为什么,成了个瘫子,他老婆也不知道跟谁跑了,他无父无母,又没有兄弟,瘫了之后没人照顾,不就死了。”
妇女心痛地啧啧两声。
“还是几个邻居太久没见过他,商量着强行破门去看情况,才发现他死了的,我们几家凑了点钱才勉强把他葬了,哎哟,真是太可怜了!”
那葫芦在此时强烈地震动起来,甚至发出了痛苦的嗡鸣声。
“安静点!”
林晓月怕被妇女发现异样,只好匆匆跟她告别,回到了车里。
腰间的葫芦依旧嗡鸣不止。
“放我离开!”
陆红的尖叫声回响在封闭的车厢里。
“你冷静点!”
怕她突破封印,林晓月又抓紧掐了几个诀,才勉强把这煞气镇住。
“我要他死!!是他害了我,害死了我全家!”
“他已经被抓走了,他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
“那他会判死刑吗?”
“……法律会给他应有的量刑。”
“不管他会不会死刑,我都要亲自报复他!一命换一命,我全家的命还不够换他一个人的命吗?”
女鬼哭嚎起来,痛苦的声音溢满了整个车厢。
不好!
林晓月顿感不妙。
出门匆忙没带法器,她空手怕是压不住这煞!
而陆红此时的怨气已经大到开始影响外界了!
车窗的玻璃都因受到她的影响而微微抖动起来。
“先生,夫人,系好安全带!方向盘似乎有点失控了!”
楚棠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他正竭力控制着车子的方向。
“啊!”
这片居民区的道路并不平整,车子在颠簸之下,葫芦的塞子被倏地冲破,伴随着一道红光,车辆重归平静。
“不好!她肯定要去找陈贵!”
林晓月顾不上和陆红对抗时撞破的手,神色着急的对顾展晟说道。
“楚棠,开快点,去警察局。”
顾展晟低声吩咐。
林晓月心急如焚,“她现在完全是冲着陈贵去的,如果找不到陈贵,说不定会误伤别人,她现在怨气极重,非常危险!”
林晓月眉头紧锁,拨通了那个年轻警察的电话。
“您好?”
“是我,林晓月,我想问问陈贵现在情况怎么样。”
在年轻警察回答的间隙,林晓月已经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
“他在回警局的路上心脏病突发,现在正在抢救。”
救护车的鸣笛声响得人心慌。
“好的,谢谢。”
“警官,抢救无效,病人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
护士和林晓月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