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太后请安”,安陵容跪下请安。
“到底是当了皇贵妃的人了,说话就是不一样,哀家这个老婆子哪里敢受皇贵妃的礼”,太后一脸不满。
刚才她们的对话,被太后听了个干净。
安陵容从容起身,“太后这样说,嫔妾怎么担得起,今日不等太后传召就擅闯寿康宫,实是嫔妾有要紧的事回太后,还望太后明察”。
太后见她毫无害怕之色,更是不满,“那哀家,是必须得听你说了,竹息,你退下”。
她倒要看看,这安陵容玩什么花样。
“平日里倒是哀家小瞧你了,今日的样子才是仪皇贵妃的真实模样吧?”
“太后谬赞,嫔妾愧不敢当”。
沉默。
寝殿里的烛花跳动,身影也跟着晃动,太后和安陵容都露出和平时不一样的一面,这幅场景,皇上若是知道了,他一定很好奇,怎么平时那样温柔的人,也会这般生硬。
安陵容坐到太后对面,开门见山,“太后总怀疑嫔妾有些不得见人的东西,今日嫔妾就给太后解解惑”
“嫔妾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她知道太后不信,笑笑继续说道,“嫔妾知道年世兰第一个孩子为什么流产,那是太后和皇上的手笔吧?”
说完,若有深意地看着太后。
一语惊起万层浪,太后心里一阵翻腾,她,知道?
太后总归是太后,听到这样的话,脸上竟然一点也看不出来,“原来皇贵妃半夜到寿康宫,是来说疯话的”。
安陵容不理她,“端妃不过是替你们背了黑锅,你们早早就防着年羹尧了,是吧,太后娘娘?”
太后也渐渐沉不住气,眼神凌厉了些,“你若再敢胡说八道,你这个皇贵妃也不是动不得的,别仗着年轻有几分颜色,皇上宠着,就这样无法无天,这些话也是胡说的”。
音量越来越高,安陵容说的是真的,可她绝对不可能知道,绝对不可能。
现在,年羹尧正在西北用兵,若是知道了这些,他会不会就地称王,他手里可是有几十万的精兵,若真的反了,一时间,皇上也没有全胜的把握。
“太后,上辈子,年世兰这会儿已经知道了,她会趁着这次皇上出宫,杀了太后,再接着年羹尧带兵攻入紫禁城,到处杀人,嫔妾就是那个时候死的”,安陵容真假混说。
什么?
太后心里一阵盘算,越想越怕。
“嫔妾死后再一睁眼,竟然回到了选秀那日,嫔妾想若是嫔妾被撂了牌子,不进宫倒也干净,左右年羹尧攻进紫荆城改了江山也碍不着嫔妾的”
“可,嫔妾深爱着皇上,为了皇上,嫔妾愿意再进一次皇宫,嫔妾要改变这个结局”。
太后的额头上已经沁出汗珠。
“嫔妾自得宠就是圣宠,那是因为嫔妾已经太熟悉皇上了,熟悉他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一声叹息,太后也是女子,自然能明白爱一个人,是什么感受”
“嫔妾是小户出身,没有太后那么多家族的牵绊,所以,爱一个人就为他付出一切,嫔妾要改了这结局,可,不论嫔妾如何努力,还是发展到这一步”,安陵容眼里是无尽的自责。
她的演技,真是炉火纯青。
太后也慢慢被说动,虽然不信,心里的防线也被撕开了一个口子。
“太后对隆科多大人的情......”,
安陵容仔细观察太后的状态。
这话一出,太后果然明显一震,这件事,不可能有人知道,绝对不可能,安陵容怎么会?
寝殿里,一阵寂静。
太后心里仔细回忆着安陵容进宫后的一切,再看着眼前的她,她说的似乎,似乎是真的?
难道,这世上真的有这种事?
重生?
这不可能。
“嫔妾今日斗胆,请太后救救皇上,如今,只有太后您能救皇上了”,安陵容离了座,跪在太后跟前。
太后短时间接受的消息太后,一时无法反应。
“上辈子,年世兰在皇上这次离宫后,带着白绫闯进太后寝宫,她......”
安陵容抬头给了太后一个眼神,你自己体会。
“皇上接到消息立刻回宫,知道是年世兰所为,立刻下旨废了她皇后之位,杖杀,年羹尧借此机会说皇上是个暴君,竟这样对待一国之母,不堪天子之位,他要替天行道”。
“皇上对几个兄弟的做法,一些有心人也趁机说起,八爷十爷他们的势利,全都支持年羹尧......”,安陵容觉得,行了,说到这里,应该可以了。
剩下的,看太后怎么想了。
安陵容笃定,太后不敢拿皇上的性命赌,她赌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