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赫言冷眼看着她,钟嘉卉笑着笑着,停了下来。
她目光复杂的看向盛赫言。
“你不是很爱楚千辞吗,知道我要杀楚千辞,你怎么没有反应?你不想杀了我吗?”
她还记得被盛赫言掐着脖子抵在墙上的滋味。
不寒而栗。
但后来接触了薄砚礼,她才知道谁更阴毒。
盛赫言缓缓收回视线,漠然道,“你没有成功,我不会为失败的事件费神,不过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你想错了——”
“薄砚礼没死,他抢救过来了。”盛赫言眯起眸子道,“你的刀,终究,还是偏了半寸。”
“什么!?”钟嘉卉的脸色倏地苍白了下来。
“他没死,怎么可能,我明明插到了他的心脏里!?”
她以为能帮孩子报仇了,所以才能这么轻松自在。
可到头来,薄砚礼居然没有死。
这个狠毒的人,居然还活着,老天真是不开眼,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钟嘉卉哽咽着,指甲深深掐入地缝,抠到指缝渗出渗人的鲜红。
“他就该去死,他凭什么活着,我要杀了他,杀了他为我的孩子报仇!”
那天被迫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的感觉,她至今难忘。
每每想到,都浑身冰冷,发抖麻木。
那痛不欲生的滋味,她只想让薄砚礼也彻骨的尝到!
“你现在终于知道,是被人利用了,清醒了?”
盛赫言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如同蝼蚁的女人,眼底没有一丝怜悯。
钟嘉卉沦落到这个地步,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和别人没有关系。
到头来,终究只是做了一枚愚蠢的棋子罢了。
钟嘉卉揪着绞痛的心脏,怔怔盯着地面。
“我要怎么做才能杀了他,陆总,陆云深——”
钟嘉卉突然抬起头,冲到了盛赫言的面前。
她抓住盛赫言的脚踝,眼神疯狂,“你救救我,帮帮我好不好,我求你了,我只要杀了薄砚礼,我只想杀了他,只要能够报仇,我什么都愿意做,我已经变成这样了,我什么都不要了……”
女人癫狂歇斯底里的模样,惊动了门外的门。
萧奕带着几人破门而入,看钟嘉卉快发疯的样子,连忙把她扯开。
“你这女人疯了吧,是你自己堕落成这样的,和我们大少有什么关系,你这个疯女人,滚开!”
钟嘉卉被重重的抛在墙角。
她支撑着身体爬起来,痛苦的看向盛赫言。
盛赫言眉头拧了一下,便敛去了所有表情。
他低眸理了理袖口,冷漠的丢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咎由自取,不可饶恕。”
“带她去见楚千辞吧。”
钟嘉卉清醒了,楚千辞也该清醒清醒,知道自己嘘寒问暖呵护备至的,到底是什么人了。
半小时后,楚千辞被人带到了一间干净空置的病房。
她正疑惑萧奕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到这里来,踏进门就看见钟嘉卉怔怔的坐在床上。
突然看见不久前才要杀自己的人,楚千辞娇躯一震,头皮都炸开了。
声音尖利的道,“为什么要让我见她,我不想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