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助理没听懂,抬起头。
看见他家大少闲闲翻过一页书,清贵出尘的姿态仍是那般皎洁。
“要见骨,她才记得深啊。”
助理虽然不懂他在说什么,但却莫名的瑟缩了下。
感到,一阵寒凉涌上心头。
信息发出去一天一夜了,楚千辞也没有等到回复。
这也是意料之中。
盛赫言这么谨慎的人,恐怕不会在这档口回复任何消息。
不过她只是想不通,为什么明明他是被诬蔑的,却还是默默忍受了这么久的舆论,却消失不见人。
不会是,遭遇不测了!?
楚千辞手一抖,玻璃杯应声落下。
在地上四分五裂,碎片折射出尖锐夺目的寒芒。
旁边打水的同事连忙走了过来,关心的问,“楚小姐,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楚千辞回过了神,勉强笑了笑。
她挽起碎发掩饰自己脸上的失态,“就是一时手滑不慎,我没事。”
同事点点头,这才离开。
可楚千辞的心,却怎么也冷静不下来了。
一想到盛赫言很有可能遭遇不测,她就慌的好像要陷入流沙中。
看来要快点把钟嘉卉送走了,等她到了安全的地方,就让她说清楚盛赫言是清白的。
三天后,就到了楚千辞和钟嘉卉约定的时间。
她在公司请了假,但并未告诉薄砚礼。
她将见面的位置约定在了码头,过渡轮可以免去详细的搜查,薄砚礼的人应该没这么快找到她。
和船老板说好,楚千辞就在码头前等待钟嘉卉的到来。
她的身份不适合去小洋楼接人,所以钟嘉卉必须自己想办法带儿子一起跑出来。
然后来码头和她汇合。
会和后,楚千辞会去拖住薄砚礼,让钟嘉卉顺利离开这里。
计划的很好,但是否能够成功,就要看钟嘉卉能否逃出来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楚千辞的心脏却跳动的越来越快——
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钟嘉卉,还没有出现。
楚千辞没有放弃,打算在这里等到天黑为止。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食言的人,说好要等,就一定要等到。
一眨眼,一个下午就过去了。
傍晚的日暮从海边垂落,霞光笼罩天幕,视野可见度低了又低。
已经快要看不清码头了,只有灯塔还在遥远的海上一闪一闪。
船老大叼着根烟,搓着掌心走来。
“楚小姐,实在不是我不愿意等,但是你看,这太阳也下山了,都在这儿等一天了,你约定的人也没来,看样子是不可能来了,而且我这船上的货物,也不能再等了。”
楚千辞明白他的意思,目光眺望远处,没有寻找到钟嘉卉的身影后。
她闭了闭眼,“我知道了,那你先开船走吧,我留在这儿接应她。”
她不相信钟嘉卉真的不会来。
钟嘉卉胆子没这么大,何况她已经知道薄砚礼的真面目,留在小洋楼危险重重。
哪怕为了儿子小起,她也一定会出现的。
船老大欲言又止,叹了口气丢了烟头就把船开走了。
船没了,就只剩下了辽阔无垠的大海和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