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辞不知道怎么解释,她也不想解释了,她只是觉得疲惫。
四年前的记忆,她原本强迫自己,就快要忘光了,可是,那个男人的出现,再一次告诉她,他是不会放过她的。
也怪她自己,她一定魔怔了,才会这么执着的去找那个神秘人,她就应该在对方露出破绽的时候,就停手!
那是盛赫言,她一定是疯了才找到他!
“没……没有为什么,就是忽然想爸爸妈妈了,我想他们了,我离开这么久,他们一定很不适应,所以我想回家了。”楚千辞目光躲闪。
薄砚礼扶了扶单薄的银白色镜框,抿唇沉默,镜片后的眸子沉沉凝视着楚千辞的动作和反应,“那为什么刚刚我想给伯父伯母打电话,你却不同意?”
“那是因为……”楚千辞费劲的解释着,“因为我什么事也没有,我怕让他们担心嘛,砚礼,你知道我的性格的对不对?”楚千辞扬起一双泪眸,想让他相信自己,殊不知在那一瞬间,男人已经暗沉了眼眸。
仿佛一下子,就看穿了她心中的所思所想。
“好吧。”薄砚礼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说下去,他修长的手指骨骼分明,微凉的温度,和细腻的薄茧,给人一种手术刀柄的摩擦感。
他指尖无意的划过楚千辞空空荡荡的无名指,而后轻点了下。
“可是小辞,你的戒指呢?那枚红宝石戒指价格昂贵,独一无二,是不是不小心弄丢了?”
那是他在拍卖会上看中的一块宝石,拍下来后亲自送去打磨定做成戒指,无论是材质还是款式都绝无仅有。
楚千辞也一直很听话,从来都是顺从的戴在手上,没有摘下来过,所以这次戒指消失,再联系楚千辞有点不对劲的状态,让薄砚礼蹙了眉梢。
他握紧楚千辞的手,声音不自觉的加重,“告诉我实话,小辞,你出门一次到底遇到了什么,为什么不让倪安跟着你,戒指为什么少了,还有你的身上——”
薄砚礼挑起她一缕秀发,眼神雾霭沉沉,“为什么有酒味?”
楚千辞心惊肉跳,觉得自己的行踪路线简直要被剖开,瘫在薄砚礼的面前了。
她差点就忘记了。
薄砚礼是医生,医生有着最高的敏锐和观察能力,可以看出她任何一处和以往不同的异样,在他的面前,她的谎言编织的再精美都是破绽百出的拙劣。
忽然楚千辞就沉默了。
她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心里涌上一股无名的委屈。
薄砚礼沉默的拍了拍她的肩,保持着疏离但是不远离的距离,让人觉得尊重又安心,“说吧,我答应你,不告诉别人,这样可以了吗?”
“你告诉别人也没关系,我说就是了。”楚千辞心里的防备,顿时溃不成军,她忽然抬起头,抱住薄砚礼的脖子,整个人冲进他怀里。
她不在乎面前这个人,到底是谁,只是想有一个人能够抱抱她,安慰她,陪她一起承担那些让人无法承担的痛苦和茫然。
“砚礼,他回来了……他回来找我了,我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