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飞你知道吗?”秦淮茹将以前的事情说了出来,特别是贾张氏如何对她的以及棒梗平时的一些表现,特别是棒梗为什么会回乡下陪贾张氏的缘由说了一遍。狄飞沉默了一下说道,“棒梗还小,很多事情都没不懂,将来教一教就会好一好的”,狄飞自己没有孩子,他的孩子在还很小的时候就跟他母亲一起遇害了,对于如何教孩子他也不知道。
秦淮茹继续说道,“你想过没有?棒梗并不听我这个母亲的话,你作为他的继父,你认为他会听你的吗?他将来如果和我们住在一起,你管严了,他会说你这个继父虐待他,你不管他,他又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万一惹出祸端来,人们就会说,你这个继父没有管教他”。狄飞听到这里也不作声了,确实不是自己的孩子重不得轻不得,打了骂了他又会是说你虐待他,不管他在外面惹出事来也是你这个继父的错。
狄飞沉默了,他确实想问题,想得简单了,他长叹一口气说道,“棒梗的事情,就你自己决定吧,我不干涉你的决定”。秦淮茹开心起来,只要狄飞不跟自己唱反调,那她就有办法整治棒梗了。“好,棒梗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来解决”,沉默了良久狄飞转过身,搂住秦淮茹说道,“淮茹,你还是生个孩子,我自己教吧”。
第二天一早秦淮茹请人去轧钢厂帮自己请了假,她就买了几个大肉包子去了张家村,秦淮茹坐第一班车到了张家村。到了张家村之后,她没有先去找贾张氏,而是先去找了支书,“支书同志你好,我是贾张氏的前儿媳,秦淮茹”。支书对秦淮茹的印象很深,不管怎样上次她曾经拜托村里面帮忙,每个月转交5块钱给贾张氏祖孙俩村子,村里面也同样可以得到5块钱,所以对于秦淮茹他是印象非常深刻的,“秦淮茹同志你好,我想问一下,贾张氏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支书摇摇头说,“情况不好,我们喊了村里的村医去看了,村医说活不了几天”。秦淮茹一愣情况这么严重了吗?支书说道,“之前她说不舒服,要去看病,我们没有同意。因为她以这种要看病的理由偷懒耍滑已经很多回了,就以为她只是故意装的,所以我们没有理她。后来她没出来上工,我们去找她这才发现她在家里已经病得起不来床,就喊了村医去看了。村医说,她情况不太好,让她去医院做检查,我也同意了她去医院,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去。前天棒梗突然跑过来说贾张氏已经两天喊不醒了,我马上就喊了村医过来,村医说情况不好,可能活不了几天了”。
“那贾张氏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呢?”“村医说因为受了寒加上过度劳累,又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引起了高热,拖得时间有点久了,所以她才一下子就不行了”。从支书的描述中秦淮茹判断不出,贾张氏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弄成这副样子,只不过估计可能情况不会太好。自己不可能将贾张氏就这么丢在房间里任她去死,不管怎样也得把她弄到医院里检查一下才行。
秦淮茹没有继续再问,而是从包里面掏出两瓶酒递给支书,“支书同志,我前婆婆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她给你们添了不少的麻烦,您辛苦了”。支书没有客气接过秦淮茹递过来的酒瓶将它收好,秦淮茹又从包里面拿出一条烟来对支书说道,“支书同志,麻烦您帮我,向我前婆婆得罪的那些人说声抱歉”,秦淮茹也知道贾张氏那张破嘴、那副破脾气得罪了太多的人。
支书没想到秦淮茹居然会拿出一条烟来,让他给村里面被贾张氏得罪过的人道歉,他看看秦淮茹说道,“行,我帮你跟他们说,让他们不要再跟贾张氏计较了”。“支书同志,我想问一下,如果贾张氏这回不行了,她死后能不能埋回张家村呢?”秦淮茹没有办法,她必须得问清楚一下,如果贾张氏死了,她的后事这边愿不愿意帮忙办。
支书皱皱眉头想了想说道,“贾张氏原本不是我们村里的原住户,他是从外地逃荒过来的,只因为他们都同姓,所以才让他们停留在这里,他父母死后她嫁入了城里,她弟弟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贾张氏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亲戚,严格来说,她并不属于张家村的人”。
秦淮茹听到这里就明白了,张支书是不想搭理这种事情,因为如今早已经提倡火葬,土葬是不允许的,如果被人报上去,他也要挨顿批评的。如果是村里的人,他挨批评也就挨批评,但是为了贾张氏去挨批评实在不值得。如果张家村不肯接受贾张氏死后再回这里,那就麻烦了。秦淮茹想了一下如今有公墓吗?好像现在的人都是直接在郊外找一个地方,连老贾和贾东旭都是一样葬在郊外,算了吧,既然张家村不愿意贾张氏葬回去,到时候就把她埋到贾东旭和老贾身边去吧。
秦淮茹又掏出四包烟递给支书说道,“支书同志,我等一下肯定要带贾张氏回四九城的,她这样子没办法坐车,村里能不能安排一辆牛车送我们去四九城?”看看桌子上的烟,支书点点头,秦淮茹这个人非常会做人,也很舍得,是个大气的女人。他点点头,“好,我等下就安排”,村里安排了牛车送他们的话,秦淮茹肯定不会小气的,“我们走吧,我带你去见贾张氏”,支书带了两个人跟秦淮茹一起去了贾张氏目前所住的房子。
还没有走到贾张氏的家,突然从边上窜出来一个孩子,“妈妈,妈妈”。秦淮茹仔细一看,这才发现这个全身脏兮兮的又瘦又小的孩子居然是棒梗。棒梗在下乡之前是一个白白胖胖的胖小孩,这才多长时间没见就瘦成了这幅样子,可见没有少吃苦。棒梗看见妈妈来了,他冲上来一把搂住秦淮茹,抱着她就哇哇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