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怕我把感冒传给你吗。”司鸢扬起笑,嗓音嘶哑了些许。
他并不在意,掐住她的腰,不由分说地就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交颈贴在她耳旁。
“比起感冒,我更难受不能碰你的滋味。”
“离远点,我还怕交叉感染呢。”司鸢勾着他脖颈的手松开。
忽然落在他质地精良的领带,拆松一圈,仔细地替他重新整理。
“去吧,买药。”她吩咐着。
司珩揉了揉她的长发,打开车门往药店走。
她望着他瞩目的背影,随后给安苒拨打电话,让她帮忙请一天假。
安苒知道司鸢感冒后十分贴心。
“那吃完药喝了热水好好休息,需要的话我随时可以来照顾你。”
司鸢心中一暖,眼里浮上笑意,柔声回应,“好。”
药店。
司珩挑完感冒药后在柜台结账时,余光瞥到那堆花花绿绿的小盒子。
他眼神深邃些许,顺手拿了几盒适合自己尺寸的的递给收银员。
阳光褪去。
阴沉的乌云密布聚集。
他提着袋子回到车上,但副驾驶已空无一人。
此时司鸢已经搭乘的士来到了庆山精神病医院。
首先询问前台让查有没有一个叫张晓沛的。
可对方不是很好说话,要看司鸢的身份证和病人所属关系才会给出回复。
她犯难地皱眉。
身份证和户口本都在司珩那儿。
没办法,只好坐在大厅的角落想着对策。
在她心烦意乱时,一串熟悉的电话号码拨过来,缓了缓情绪才接听,“温老师。”
他温淳润雅的声音徐徐传来,“身体哪里不舒服?”
司鸢现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如何才能套到信息。
既然拿前台那儿没辙,那就再从温时祁这儿下手。
“小感冒罢了,准备吊个点滴。”
说的语气倒挺轻松,但浓重的鼻音一听就不对劲。
那边沉默几秒,随后询问,“你一个人?”
她从喉咙轻轻溢出声“嗯”,带着委屈和软意。
温时祁最吃这招,只要稍微示弱他就会心软。
或许与他之前那个柔弱需要怜惜的白月光有关。
“我今天正好没课。”
听到这番暗示,司鸢勾起唇角,眼角眉梢浮上悦意,将地址给他发了过去。
还配了个可爱的表情包。
外边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
身上仅穿着一件单薄的裙子,凉风冷飕飕的刮进来。
可司鸢目光始终凝望着入口,带着殷切希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全身都凉透了,司鸢冷的在发抖。
本就患了感冒,如今怕是要发烧了。
她敛眸数着时间,已快速流逝两个小时,还是没等来温时祁。
看来得另想办法了。
就在出神斟酌着,忽然身体一暖,褐色的长款毛呢大衣裹住,带着柑橘烟草的香气。
“司珩就是这么照顾你的?”
男人低沉的嗓音含着清冷的恼意。
司鸢抬头望去。
他狭长的眸子微眯,气质慵懒散漫,唇边笑意似有若无,透出几分无可忽视的薄凉。
“你怎么在这?”
对于傅砚川的出现司鸢感到很意外,眼里闪烁的碎光顿时黯淡下来。
他坐在她身侧,嗓音穿透雨声,夹着一丝不悦。
“怎么,不然你以为是谁。”
司鸢不回话,猛打了几个喷嚏。
鼻头一酸,眼里浮上一层水雾,泪止不住的流下。
“离我远点,会被传染。”
“我身体素质硬,不怕这点小感冒。”傅砚川牵上她的手,将温度传递过来。
他带着她回到车上,送到附近的医院。
傅砚川打了个电话进行安排。
走进医院,门口有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毕恭毕敬的走过来,将一张资料单递给他。
“傅少,已经安排好医生了,直接带着小姐去医院病房就好。”
原本挂号也需要身份证,但这下他直接走后门全都给弄好了。
最顶层是豪华级病房,跟家里的卧室没两样。
司鸢躺在床上输液,试探性的问了句,“这医院是你家开的?”
“是。”
傅砚川站在不远处的阳台,指节分明的右手拿着银色精致打火机,扳动掀盖反复玩弄。
司鸢忽然记起什么,拿出手机搜索。
庆山医院也是傅家名下产业……
现在想到早上在酒店对他淡漠相对就感到些许懊悔。
果然还是不能太早的下决定,就算有百分之一的机会都不能白白的让它流失。
“能帮我在庆山医院里查一个人吗。”
司鸢喉咙发涩,带着痛意,声音也变得嘶哑。
傅砚川来了兴致,倚着墙玩味的看向她,“我不做亏本的买卖。”
这是她今早对他说的话,如今他一字不落的还给了她。
在记仇这方面,司鸢和傅砚川倒是挺相似的。
她缀着鲜红蔻丹的指尖搭在下颚,抿起红唇莞尔一笑,以坐着的角度仰望他。
“那你想要什么。”
傅砚川逐步靠近,单膝跪在床边,俯身,指尖挑起她下巴,细细打量。
“要你,你给吗。”
司鸢轻垂着眼觑他,没什么情绪地笑了笑,“给,为什么不给。”
愿意给是她的事,可要不要的起就是他的事了。
毕竟司珩要是得知这些绝对会变得疯狂起来。
后果便是掀起腥风血雨。
到那时就有好戏看了。
傅砚川没上当,漫不经心的摩挲着她涂着胭脂的唇角,轻轻一笑。
“狡猾,想让我和司珩彻底撕破脸皮宣战,嗯?”
司鸢挑眉,纤细的胳膊落在他肩膀,用略带挑衅的视线描摹着他俊朗的眉眼。
“比起要我,还不如借我来让他痛苦。”
“击垮他的心理防线,再趁虚而入。”
傅砚川最初靠近她不就是因为这个理由吗。
或许温时祁也是。
她全身上下只有这个点可拿来利用了。
“倒是个好办法。”傅砚川轻佻的扬唇,笑意深沉。
“可你,我照样也要。”
听到最后这句,司鸢拂开他那只作祟乱占便宜的手。
“行啊,那就拭目以待了。”
此时,桌面的手机震动。
是温时祁打来的。
司鸢目光复杂,按下接听键,语气依旧柔和,“温老师。”
他那边很安静,“我临时有事来不了,你自己一个人能行吗。”
她沉默不语,忽然捕捉到那边有细微的娇软哭泣声,女生亲密的唤了句“阿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