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祁骨节分明修长的大手,随意搭在长腿上,漫不经心的举起了牌子,嗓音温润如潺潺流水般。
“四千万。”
司鸢错愕地偏头。
难道温时祁这是要自曝身份了?
司珩漆黑的眼眸里神情平淡,不过更像是风雨前的海面,藏着不为人知的汹涌。
“七千万。”
温时祁再次跟随,“八千万。”
其他人都看傻眼了,这笔金额可不小,司珩自然有那个实力出。
而一小部分认识温时祁的知道他只是个大学教授,偶尔买买股,哪来的那么多钱?
而傅砚川自始至终没参与,不知道是不是被司鸢当众拒绝产生了恼意。
温时祁看向她,眼角染上细碎的温柔笑意,“想要吗?”
司鸢喉咙发涩,阻止了他再次要举起牌子的手。
可凝望着那幅熟悉的字画,内心无比纠结,终究还是松开了。
如若这次竞拍成功,那么温时祁的身份多半要暴露,至少会被上流圈的人所注意。
到时深入挖掘调查,大概率也能得知。
“九千万。”
温时祁眼睛都不闭一下,直接报出了这个数。
“我与这位先生倒是有缘,都如此欣赏这幅字画。”司珩声音温和却冷的凉入骨髓。
其他人默默的坐着等好戏看,平淡的晚宴忽然上演争夺战,也算是找了个有趣的乐子。
温时祁拂过司鸢耳畔的一缕碎发,唇角勾着柔和的弧度,不紧不慢的开口。
“是她喜欢,不买回去肯定要与我闹脾气。”
“司总看在这分上,忍痛割爱可好?”
在座的宾客望着司鸢的眼神瞬间变得不对劲起来。
毕竟前脚傅砚川向她表白,后脚又来了个温时祁为了她一掷千金。
最关键有传闻说司鸢为了生存,故意勾引示好,将名义上的哥哥,也就是司珩骗上了床。
稍微打听了这些八卦的人现在都认为她媚男的招数很厉害,竟惹得三个男人为她折腰。
傅砚川后仰,单臂懒散地搭在座椅边缘,毫无预兆吐出一句。
“抱歉各位,不卖了。”
主持人一愣,面对纨绔霸道的傅少半点法子都没有,只能匆匆宣布拍卖会到此结束。
深夜的风带着凉意,浅幅度吹动裙摆。
昏暗的拐弯角落,男人一把扯住司鸢,毫不费力的将她拖进他怀里。
这次的拥抱来势汹汹,更猛烈强悍,仓皇无措的受他禁锢。
司鸢两只手被司珩按压在两侧,从五指相扣变成了十指相扣。
他的呼吸愈发炙热,粗重的喘息喷薄在她脖颈间,带着薄荷特有的清凉味道,缭绕于肌理之中。
“鸢鸢,你怎么敢的……”
怎么敢擅自离开他。
又怎么敢投入别的男人怀抱!
司鸢皱眉用力挣扎,后背被粗糙的墙壁所磨,硌得生疼。
“司珩你放开我!”
他依旧缠绵悱恻的唤着她的名字,结实的手臂环抱住她腰际,往怀中用力按压,揉捻。
“我说过的,千万不要被我抓到,后果你知晓。”
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窜上席卷全身,司鸢身体哆嗦了下。
司珩控制住她肩膀,勾挑起她下颚,左右端详,与他翻涌着波涛骇浪的眸子所对视。
“最近和傅砚川打得倒是火热。”
“可他呢,把你当合作伙伴了吗,带头来还不是在利用你。”
司鸢态度坚定,气恼地瞪着他,“就算如此我也不会跟你回去!”
就在话落瞬间,她捕捉到打火机摩擦的声音,缭绕的烟雾缓缓升起。
傅砚川就在旁边!
他都听到了,可在等她主动向他求助。
司珩自然也注意到,面庞温润柔和似乎在笑,可唇角的弧度浅淡的有些薄凉。
司鸢正要开口呼唤,他眯了眯眸子,掐着她的下巴吻了上来。
强势的占有欲和爱意如洪水般袭来。
司鸢没有经历过这般深刻而疯狂的吻,如同死亡前的狂欢。
她用力挣扎踢打他,狠狠咬了他一口,将他的薄唇咬出了深深伤口。
血腥味流窜开来,浓郁如他眼底的怒意。
司珩松开她,盯着她红肿的娇嫩唇瓣。
“脾气见涨,就是学不乖。”
“关你什么事,滚远点!”司鸢感受到了他的疯狂,于是抑制不住的恐慌。
直觉告诉她倘若这次要被抓回去,就再也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话落又是一个炙热的吻。
司鸢挣脱不开,被迫仰头承受,脸颊染上诱人的绯色。
她捶打着他胸膛,支支吾吾的发出破碎的声音。
冰凉的雨滴悄然落下,打湿肌肤,冷得她一抖。
司珩不得已放开她,单手将外套脱下,正要套在她身上时,她拖着裙摆转头就跑。
路边昏黄的光束笼罩住长长的巷子,遮掩住他身体和面庞,投洒下斑驳阑珊的剪影。
司鸢焦急地拐弯,撞入来人怀里。
可半点烟草味都没有,而是清冽的香气。
疑惑的抬眸望去,男人那张斯文儒雅的脸映入眼帘。
温时祁见司鸢眸子水盈盈含着雾气,眼尾通红,看上去像是被人狠狠欺负过。
他抬起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眼尾,眸色深邃幽深。
“都说过不要乱跑,乖乖待在我身边不好吗。”
司鸢怔住,他异常温柔的从拿出手帕,在她嫣红泛着湿意的唇上擦拭。
“谁弄的?”
司珩从黑暗中走出,眼底冷意弥漫,浑身散发着极致的压迫感。
“管教不听话的妹妹罢了。”
司鸢半扑进温时祁的怀里,泛白的手指紧攥,整张脸埋进他怀里。
温时祁感受到怀里的湿热,耳畔隐约听到了细微啜泣声,他的手落在她头顶,安抚般地揉着。
一向温和的他此刻饶是也变了态度,清冷的眼神扫了过去。
“她不是自愿的,你这种行为叫欺辱。”
没人看到,司鸢雾气氤氲的眼底泛起得逞的笑意,红唇缓缓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