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昏暗的房间只开着一盏床头壁灯,暧昧的橘暖色灯光投射在床上被眼罩蒙住双眼的男人。
他身穿纯黑衬衫,领口的扣子已经被解开,隐约露出性感健硕的胸膛,仔细一瞧,可以发现上面还沾染了口红印。
司鸢站在床边,好整以暇地双手环胸凝望。
“哥哥准备好了吗,那我要继续了哦。”
她缓缓勾唇,眸底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指尖轻轻滑过他完美的脸,逐渐向下……
司珩突起的喉结轻微滚动,放在身侧的手忍不住抬起,想扯掉眼罩。
“说好的不准摘。”她不悦皱眉,按住他的手。
他磁性的声线暗哑,饱含宠溺与无奈,“好,听你的。”
司鸢弯腰在他唇角落下轻如羽毛般的吻,酥酥麻麻,就连皮肤下的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
“真听话,这是给你的奖赏。”她晦暗不明地夸赞。
话落瞬间,司珩想起前几天貌似他也是这么对她说的。
睚眦必报的心理?
从没想到被温驯得像小白兔单纯无害的她,有朝一日竟会转化成爪牙尖利的小野猫。
其中原因过程司珩比谁都清楚,可他并不后悔如此做。
反倒是很高兴亲自开发了司鸢身上隐藏的潜能,同时更加期待以后她到底还会做出什么令他惊诧的举动。
与此同时这念头刚浮现,司鸢就已经做出了报复般的行为。
其实是逐渐有了困意,她疲惫地垂眸。
因此这场游戏是时候该结束了。
从口袋里掏出冰冷的物体,往下一甩,准确牢牢地铐住他手腕。
“咔嚓——”
随着清脆的声响,司珩感受到那抹凉意,全身像是从头到脚被冷水浇灌,散发着凛冽寒意。
她双手环胸站在床侧,讥讽般地挑动细眉,“啧,哥哥这就不开心了?”
司珩略有些错愕,但现在已恢复平静,薄唇浮现浅浅弧度。“鸢鸢乖,解开。”
“可以,求我啊。”
说着,司鸢特意拂去了他戴的那双眼罩,以便让他很好地看清楚,她现在是以何种姿态来俯视他。
每次都是他掌握主权,这下终于也轮到她翻身做“主人”的时候了。
“鸢鸢,我再说最后一遍,解开。”
男人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可这次显然透着不容忽视的压迫力。
司鸢将长发撩至耳后,丝毫不畏惧地对上他淡然的目光。
“哥哥也尝试一下被绑住手脚是什么滋味吧。”
“晚安。”
司鸢朝他挥挥手,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墙壁上挂着的时针正好指向十一。
原本打算睡觉,可想到方才司珩恼怒但无可奈何的模样,心情大好,困意尽数消散。
如此美妙的夜晚,就应该出去玩儿!
她从柜子里翻出一件黑色露肩超短裙,化完妆背着包离开。
*
酒吧。
司鸢独自坐在黑暗的角落处,惬意地端着红酒杯轻微晃动,望向台上正在进行表演的性感女人。
这是她第二次来到这样的场合。
第一次强行被司珩闯进扯走打断。
这次为了弥补遗憾,决定彻夜不归,玩得尽兴。
只是……好像差了点什么。
“这位美丽的小姐,一个人吗?”
长相清秀的少年坐在她身旁,眼里含着不加掩饰的欣赏。
司鸢审视打量,忽而笑了,朝他勾了勾手指。
他兴奋地凑近,胳膊靠着她身后的座椅,看起来像是将她圈在了怀里。
她不动声色地坐直身体,耐人寻味地询问,“弟弟,有钱吗?”
少年拿出一张卡递到司鸢手心。
昏暗的灯光下隐约能看清,是对面那条五星级酒店的房间。
“怎么样,姐姐要不要跟我去玩玩。”
司鸢见眼前的少年眼里充满炙热,忽然觉得很没意思,仰头喝光杯中所有的酒,拿着包起身。
他还以为狩猎成功了,紧紧跟在司鸢身旁,手搭在她裸露的肩膀上。
几乎瞬间,司鸢厌恶地退后,却撞到了过路的酒保。
端着的盘子跌落在地,玻璃碰撞碎裂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酒保望着满地残渣,慌乱过后看向司鸢,“小姐,你得赔钱。”
一旁的少年见此立马悻悻离去。
这些都是昂贵的红酒,司鸢身上钱带的不多,只能先用首饰抵押,再回去取银行卡。
“不用了,我替她付。”
醇厚磁性的迷人嗓音传进耳畔,司鸢循声看去。
男人半张脸暴露在迷离的灯光下,映出他如刀雕刻般的轮廓。
洁白的名贵衬衫,扣子全部完整地系上,全身透着股矜贵禁欲的气质,却又风度翩翩,温文尔雅。
就在司鸢要脱口而出喊“温教授”时,他已牵上她的手,大步往二楼包厢走。
司鸢没挣扎,偏头望着他侧脸。
本以为像温时祁这种高尚优雅的人一辈子都不会跨进酒吧大门,
今日偶然碰见倒是出乎她意料,对他的好奇感也更深了。
包厢门外。
温时祁像是顺手般整理着司鸢凌乱的头发,温柔地询问,“帮我个忙可好,就当是还我刚才给你付的账。”
“什么?”这里音乐声实在太嘈杂,导致司鸢并未听清。
温时祁眼里含笑,突然俯下身贴近,温热的薄唇似是无意擦过她耳垂,“里面全是我兄弟,假装当我女朋友,嗯?”
像是一缕和煦的春风拂过心间,掀起波澜,产生丝丝悸动。
*
昏暗迷离的灯光之下。
几个气质非凡的男人分散坐在各处,端着酒杯互相交谈。
当发现门口传来动静,纷纷偏头看去。
温时祁温润一笑,牵着司鸢走进,“抱歉各位,来迟了。”
尽管穿着略微成熟,但此刻她安静地被温时祁牵住,看起来很是乖巧。“大家好,我叫司鸢,是……”
她停顿下来,抬头望向温时祁。
温时祁笑而不语,同时也没有示意让司鸢如何介绍自己身份。
“怎么就我一个人带了女伴,你们在故意坑我?”
她挨着他坐下,视线不自觉乱瞟,无意望进对面俊美男人那双犹在带笑的狭长桃花眸里。
他薄唇微微上挑,勾起了一道性感的弧度,“司鸢,司家大小姐。”
司鸢不惊讶,这人她认识,是傅砚川。
由于祖上积累的矛盾,司家和傅家几十年来历代都是死对头。
不过这几年消停了许多,处于井水不犯河水的局面。
之前出席各大晚宴时不难避免会见面,可瞥见也只是陌生人,顶多就是匆匆假意寒暄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