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廷深在许闻歌身边坐定,许闻歌立刻展露了笑脸,她知道,许绍骞这一关,算是过了。
看着许闻歌如今这开心幸福的模样,许绍骞也只能叹了口气。
女大不中留啊,留来留去留成仇。
虽然不太看得惯聂廷深这不准时的毛病,不过至少人品还是可靠的。
许闻歌难得这么认真喜欢上一个人,许绍骞倒也乐见其成。
所以许绍骞后面也只是端端架子,并未真的为难许绍骞,几人也算相谈甚欢。
*
陆司城受伤不能回公司上班,公司事务自然只能落在韩慎行身上,韩慎行也是责无旁贷。
不过父母好不容易过来一趟,所以韩慎行还是尽量抽空多陪他们逛逛。
裴锦兰也特意放下手头的公事,出来陪他们逛逛街,看看风景,再顺便品尝一下南城的美食。
而且因为这几天韩慎行父母在的缘故,她和韩慎行的接触倒是比之前多了不少,怕被父母看出端倪来,两人来睡在了一个房间。
当然,是裴锦兰睡床,韩慎行打地铺,第二天一早,韩慎行又将被子搬到床上,让父母以为两人是睡在一起的。
不过这几天睡下来,韩慎行是腰酸背痛的,感觉腰都要直不起来了。
再加上逛了大半天了,他感觉有些累,所以用手敲了敲背。
“怎么了?腰痛?”裴锦兰低声问韩慎行。
韩慎行点了点头:“有点。”
没想到这一幕竟然被韩慎行的母亲杨秀珠看到了。
杨秀珠当即笑得合不拢嘴,她也没说什么,不过后面逛街的时候,特意去买了一些营养品和补品。
韩云平见状,蹙眉道:“你买这些干什么,我身体好的很。”
“去。”杨秀珠脸一红,推开韩云平的手道,“不是买给你的。”
“不是买给我的?那你买给谁?”
“嘘,你小点声!我买给慎行的!”杨秀珠特意打发了韩慎行和裴锦兰先去餐厅,然后才和韩云平来的这里。
韩云平当即瞪大眼睛:“慎行年轻气盛的,你买这些干什么!”
“就因为年轻气盛,所以不懂得节制,才要多保重身体啊。”杨秀珠将自己刚才的发现低声说给韩云平听。
韩云平张嘴欲言,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杨秀珠顺利结了账,放在了刚刚购买的衣服袋子里,然后用衣服稍作遮掩。
“好了,去吃饭吧。”
韩慎行和裴锦兰已经在餐厅点了菜。
杨秀珠和韩云平刚坐下没一会儿,杨秀珠就开口道:“慎行,兰兰,我们在这儿也住了这么几天了,看到你们这么恩爱,我们也就放心了,所以我们打算明天就回去了。”
“明天就回去了?”裴锦兰握着茶壶的手微微一顿,对着杨秀珠和韩云平道,“爸妈,不多住几天吗?”
“不住了,不住了,我们得回家给你们准备婚礼的事情去呢。”杨秀珠握着裴锦兰的手道,“兰兰,你放心,虽然我们家没有你家那么有钱,但我们肯定不会委屈了你的,你们这儿的风俗我这些天也了解的差不多了,等我们回去准备准备,肯定让慎行给你举办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一听到风风光光的婚礼,裴锦兰就有些头疼:“妈,其实不用的——”
“什么不用的,虽然你们已经登记了,但是女孩子一辈子就这么一次,肯定是要好好操办的,你爸是个男人,不懂这些没关系,我们来操办。肯定不能委屈了你。”
“是啊,兰兰,这是基本的礼数,我们肯定不能少的。”韩云平也帮腔道。
裴锦兰从小失去母亲,真的没感受过多少母爱,这些天和杨秀珠生活在一起,其实她从杨秀珠的身上,真切感受到了母亲的温暖。
如今听他们这么说,就表明了他们对自己的重视,裴锦兰感动不已:“谢谢爸妈,那全凭你们做主。”
“咳咳,咳咳。”韩慎行坐在一边,差点因为裴锦兰的话给噎着了。
他刚才已经拼命给裴锦兰大眼色暗示了,也在桌底下用脚踢了她好几下,希望她能够拒绝父母的安排。
他和裴锦兰领证是一回事,但是大操大办的又是另一回事啊。
领证他可以是个人的英雄主义,就当帮了裴锦兰一个忙,那就算回头离婚至少那些亲戚朋友不知道,可若办了酒,那不是全部亲戚都知道了,到时候离婚了,不也得闹得人尽皆知不可。
最关键的是这样会让他的父母很失望啊。
明明是假的,所以现在韩慎行就希望能把这个事情控制在最小范围内,不要出什么变故。
哪里知道这边裴锦兰和他的父母倒是一拍即合了,要办婚礼了,他可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啊。
见裴锦兰对自己的暗示视而不见,韩慎行只好自己主动出击:“爸妈,我和兰兰都很忙,尤其是现在马上要到年关了,这事情真的很多,我们领证就好了嘛,我们也不喜欢大操大办的,到时候就过年结婚旅行就好了嘛,真的不用回去办什么酒了,太麻烦了。”
“这算什么麻烦的!结婚是人生大事,通知亲朋好友不是应该的吗,再说了,兰兰嫁给你,你连个婚礼都没有给人家,这算什么事情!放在过去,你们这就叫无媒苟合!你这不是委屈她吗?再说了,我们知道你们忙,所以这事儿也没有打算让你们操心啊。你们两就专心自己的工作行了,婚礼这事儿,就交给我们和亲家负责就行了。兰兰你喜欢中式还是西式婚礼啊。”
裴锦兰回答:“我都行。”
杨秀珠想了想说:“那要不就这样吧,你们这边办一场西式的,去我们那儿就办一场中式的。你看怎么样?”
“……”还要办一场中式和西式?
裴锦兰虽然不忍心拂了韩慎行父母一片好意,但是听到他们的话之后,还是有些退缩的,一时间,她有些后悔,或许她刚才就不应该心软答应他们的想法。
韩慎行听到这话也很绝望。
桌子底下,他终于接收到了裴锦兰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