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清楚我没有哥哥。”
更没有双胞胎哥哥。
季零木着脸看着眼前坐在墙上的男人一脸狂拽酷炫的样子，却偏偏顶着和她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哦，不一样的是他那么短的头发居然还在发尾染了红色。
够骚包的。
“嗯？我记得你这也有平行世界的说法吧？你就当我是平行世界的另一个你？”男人不走心的思索了一会。
季零：“…………”
季零被用着自己的幼脸却操着一口叔音的男人创的体无完肤，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沉默了。
好不容易从震撼里回过神，季零带着瞪大的眼睛扭头离开：“行，另一个我，您自便。”
“那怎么行。”男人从墙上跳下来，双手插兜跟在了季零屁股后面，蓝色的眸子落在前面冷酷的背影，眸子染上笑意：“这么无情啊。”
他的视线毫无预兆的转向某个方向。
红色的眼睛猛地对视上屏幕里那双蓝色的眸子，画面前的贝利亚眉心狠狠一跳。
旁边传来炙热的视线，贝利亚挪动眼珠子，看到那边两个少年用愚蠢到爆的表情，来回扭动脑袋。
看一眼屏幕里那个男的，再看一眼还用着季零身体的贝利亚，再看一眼屏幕。
不是，贝利亚你？
贝利亚皮笑肉不笑：“第一，我不可能去她的世界。第二，我眼睛是红色的。”
“第三，老子怎么可能是这个白、斩、鸡。”
听不见画面里的声音，贝利亚咬牙切齿信誓旦旦斩钉截铁的总结完毕。
朝仓陆半信半疑的和诸星真小声哔哔：“有点道理……”
看他恨不得赶紧零酱去死的样子，真的出来了也不可能用零酱的脸。
现在的他用着季零的身体，声音自然也是季零的，换成他自己的话，这磁性的叔音……季零的脸……
“好恶心——”诸星真往后蹦哒了了几下，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听得一清二楚的贝利亚微笑：“赛罗，我们很久没交过手了吧。”
“哈？你想打架吗？”诸星真闻言撸起袖子一脸跃跃欲试。
朝仓陆：变脸太快了吧喂！
————
“下手挺狠，不愧是……”男人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却又戛然而止。
“你到底是谁？”季零从房子里走出来，瞥了眼那个顶着她的脸却有一双蓝色狐狸眼且自带妆感的男人，擦了擦带血的刀刃，忍不住再次在心里吐槽。
太骚包了真的。
“你不需要知道。”男人转了转手里模样奇特，明显不属于这个地球这个时代的手枪。
“为什么非要跟着我？”季零没忍住再次将刀尖对准了他。
虽然打不过，但还是好想把他砍了。
“废话，就只认识你。”男人翻了个白眼，伸出手指推开脖子前的刀，“放心吧，待不了多久了。”
季零收回刀，从他身边擦过去：“那就拜托你以后少说几句话。”
幼脸狐狸眼叔音，违和感太强，槽点太多，真的让她很难绷。
“……你是不是可以改变自己脸的样子啊？”走到半路，季零还是忍不住扭头看向了他。
男人：……
她怎么知道的？
“不能。”
季零半信半疑的瞥了他几眼：“……你活这么久真的没人动手毒哑你吗？”这个声音她听了五天还是蚌埠住。
男人：……
真的有这么难听吗？他觉得还好啊。
“都夸老子审美好。”
季零独自在末世生存几年练就的冷脸彻底垮掉了，她扭曲着五官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让他们说出这么违心的话？”
男人：……
他微笑着一把掐住了她的脸：“真不好意思，你这张脸我用定了。”
季零还没震惊他的手速，就被这句话打懵了：“啊？”
“不是，你真能换脸啊？”
“呵呵。”男人把她脸往旁边一丢。
季零踉跄了一下，又窜了回去：“你来真的啊？不是你到底是谁啊？”
“换给我看一下呗？”
男人无语：“我说你就信？”
季零撇嘴：“看不起谁呢，我师父就是别的地方来的。”
“哦。”
“你不好奇吗？我师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不好奇，你能不能保持你刚刚的冷漠逼格。”
“冷不了了，我现在对你非常感兴趣。”
“放弃吧，我们没结果的。”
“？
傻逼。”
————
超市里，掰着指头数了数日子，季零晃了晃轻了很多的背包。
吃的不多了。
“季零。”
季零听到声音疑惑的回头，男人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眼里的情绪复杂的让她看不明白。
“干嘛？第一次听你喊我名字……”季零压下心里莫名升起的不安。
“我要走了。”
“……哦。”
意料之中，季零蹲在地上，还是有些迷茫。
“怎么是这副蠢脸。”男人失笑，“来，大发慈悲给你一个机会。”
他张开手臂，敞开了怀抱。
“……恶不恶心。”季零嘴上不饶人，却还是站了起来往男人那里走。
“还会再见面的。”
季零一个健步扑了过去。
还是扑了个空。
“……赶着投胎啊，不知道早点说。”季零看着空荡荡的超市，喃喃自语。
还会再见吗？
“骗我你就是狗。”
————
看的云里雾里的朝仓陆发现胶片到底了，瞪大眼睛拍着诸星真的胳膊：“是不是结束了！”
“是啊。”
回答他的不是诸星真，而是一道熟悉的女声。
“零酱！”
贝利亚看着迎面走来的季零，掩去下意识勾起的唇角，扯着一幅拽脸：“小看你了。”
季零拍拍小陆凑过来的脑袋：“辛苦你们看了这么久，回去等我吧。”
诸星真抱着手臂：“不管怎样，欢迎回来。”
朝仓陆身体逐渐虚化，仍然抓着季零的胳膊，黑色的眼睛亮晶晶的：“零酱，我们也是你的家人，一定要回来啊。”
季零看着他消失在眼前，目光没有从那块地方挪开。
“你儿子真的太暖了。”他果然是天使吧。
贝利亚：？
“暖什么，又不是炉子。”
季零失笑，扭头和贝利亚对上视线：“出来一趟感觉怎么样？”
贝利亚冷嗤：“就你这看谁都得仰头的个子，能怎么样。”
季零：？
空间降下黑暗，贝利亚只能看见季零最后的微笑。
“在外面浪了这么久，乖狗，回你的窝待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