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陆川当脸上明显挂着愉悦的色彩。
“陈伯,等一会儿舒舒起来,给他吃些清淡的,最好吃粥。”
陈伯年近七十,头发和长长的胡须都是白色,面部戴着一副老花镜,看着也是一位十分讲究的人。
身子够硬朗的很,最是的陆川信任,是从陆川父亲那里跟过来的老人了。
陈伯:“家主,小少爷他喜欢重口味的吃食。”
“要是真心想要呢?”
陆川:“无妨,陈伯他生病了,吃不了别的,还劳烦您费心。”
陈伯:“好。”
……
晌午时分,沉浸在睡梦中的叶子舒才悠悠转醒。
肚子咕噜咕噜响,传出了饥饿感。
陆川之所以吩咐陈伯给叶子舒吃清淡的食物,是因为昨天力度没控制好。
小孩总在自己手底下不老实,扭动着身躯。
伤口伤上加伤。
闹腾的时间有些久了,陆川也就没再挪窝,顺势在被自己欺负惨了的小孩那里睡了。
苦了叶子舒,一夜未眠,太阳初升才闭上眼睡了过去。
一直防范着陆川。
“咚咚咚…”
叶子舒:“进。”
陈伯端着一碗清粥走了进来。
明晃晃,叶子舒当然是看到了。
一时间受伤的地方隐隐作痛。
‘陆川,欺人太甚,太可恶了。’
有心想要发脾气,可看着面前的老人,到底还是心软了。
这几日的衣食住行都是由陈伯在操劳的,感情日渐深厚。
当然陈伯也很喜欢眼前这个乖巧,长得异常好看的少年。
叶子舒上上不愿的皱起了眉头,陈伯就能知道少年的所思所想。
像是变魔术一样,从身后拿出了一碟小咸菜,是叶子舒最喜欢的口味。
虽然只有一点聊胜于无,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陈伯:“小少爷,不可多吃,身子要紧。”
叶子舒脸咻的一下红成了苹果。
陆川那可恶的东西肯定跟陈伯一五一十的说了个精光。
叶子舒:“嗯,知道啦,陈伯。”
像是嘱咐自家孩子一样嘱咐完了少年,陈伯他恭恭敬敬地下去了。
屋子恢复平静,叶子舒端起了粥,恶狠狠的喝着。
真的是糟心的一上午。
……
“一二一。”
“一二一。”
“一二三四。”
嘹亮的口号声响彻在校园里,叶子舒在大学里的军训生活开始了。
陆川当了一次人,军训累人,同意了让叶子舒住校。
这么久难得的看到了一次笑模样,陆川也是开心的,更是有一点点欣慰。
看来这怀柔政策和陈伯的提点作用极大。
叶子舒在其他方面不顺心,但另一方面倒是幸运的很。
标准的四人寝,人员问题只有两个舍友。
异常的好相处。
两名少年一个叫阮糖,另一个叫林泽。
性格也是截然不同的,阮糖干净又澄澈,带着少年独有的无辜感,性子更是软软的。
比叶子舒自己还要矮上半头,弱弱小小的一只,可爱,很招人喜欢。
穿着更是简单,声音也是甜甜的,自带亲近感,跳脱活泼,像极了小太阳。
林泽嘛!性格就有些别扭了,染着一头火红似娇阳的头发,热烈而奔放,脾气确实臭臭的。
拽拽的,穿着更是炸街耀眼。
年龄偏大,十九岁了,也是宿舍里唯一一个已经接触到娱乐圈的人了。
到哪里都是酷酷的,一副睥睨天下的姿态,好似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
可相处下来才知道这小孩妥妥的是内向,属于外冷内热的那种。
几日下来,三人相处的很愉快。
军训已然临近末尾了。
同一批入学的大学生们被火辣的太阳都晒的褪去了一层皮。
再好的皮肤也经不住这样蹉磨。
可叶子舒是个例外,再热烈的阳光照射下来也只会让其稍稍红个脸罢了。
加上人长的俊俏,为人处事更是没得说。
毕竟上一辈子在商场上也叱咤风云了多年,对付一群小屁孩当然是手到擒来了。
也就导致了好多人成了叶子舒的小迷弟。
形成了风云,热度一直高居不下。
几乎所有美好的东西好像都汇聚于一个人了。
歌唱的天赋更是头一遭。
这个也是意外发现。
军训的时候,做游戏输了叶子舒得到了惩罚。
那个时候连他自己也惊了,完全没有想到这具身体的声色会如此惊艳。
自此以后叶子舒在京大算是出了名。
有人欢喜,就会有人记恨。
叶灿夕首当其冲,这几日的军训简直让人苦不堪言,本来就逊色于叶子舒的容貌就更落入了下乘。
嫉妒,憎恨不甘令人面目憎憎。
像极了地狱里刚刚爬出来的恶鬼。
看着众星拱月的叶子舒。
叶灿夕极度抓狂。
本来这种吃苦头的军训生活叶灿夕是可以不用参加的,跟叶父求求情,撒撒娇这事儿就办成了。
没成想在叶子舒这件事上栽了大跟头,惹得叶父不快,断了他的一切资源。
这让他怎么不恨。
屡次下绊子,都会被叶子舒轻而易举地躲过去。
不是巧妙化解,就是被那些充当护花使者的人拦下。
一直找不到机会让叶子舒身败名裂。
……
日子平静的一天一天过。
厉潇不愧是厉家豪门继承人,是这方世界承认的主角之一。
头脑还是在的,顾言芝和叶子舒联手都未曾让厉潇彻底落败。
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厉潇渐渐稳住了局势。
一改往日的颓废。
将自己从里到外收拾了个遍。
厉潇看着镜中的自己。
硬挺的剑眉,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窝,风神俊朗一切如常。
心里的大事落了地。
‘希望,自己的长相可以成为猫崽子那里的加分点。’
如今的他想通了很多事。
感情强求不来,只会将人越推越远。
但他是真心喜欢猫崽子的。
真的很不甘心,就这样轻易放手。
想要去争取,哪怕只有百分之零点几的希望。
他也一想去尝试一番,放手一搏。
这么聪明的人,加上叶子舒也从未想过掩藏些什么,厉潇早就知道了是什么人和他对着干。
如果不是有意为之,叶子舒又怎会如此轻易搅的厉潇不得安宁,还能全身而退?
人生的豪赌,说他好了伤疤忘了疼,说他不长记性,亦是说他被美色迷昏了头也好。
尽管赌输了一次,厉潇还是想再来一次。
哪怕倾家荡产,流落街头,还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那也是值得的。
疯吗?傻吗?厉潇早就疯了,也早就痴傻了。
每每夜晚来临,厉潇总是会来到之前特意给叶子舒挖出来的密室里待着。
体会着那孤寂和无边的黑暗,体会叶子舒当时的绝望。
一遍又一遍,相当于自残。
因为每一次睡着,梦里总是会浮现出叶子舒奄奄一息的模样。
原来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厉潇早就深深的中了一种名为叶子舒的毒药。
而这世上没有一种解药可以解得开。
这几乎成了梦魇。
厉潇忙完手头的工作,去找叶子舒之前又去了花店。
‘猫崽子喜欢花,尤其是艳丽的,俗气的红玫瑰,是最爱,没有任何一种花可以比肩。’
叶子舒不为人知的喜好也是厉潇无意中发现的。
第一次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着?
——对了,是顾言芝。
厉潇难的没有生出怒气,有的只是无心的苦涩。
细细的去发掘,才猛然惊醒,顾言芝和猫崽子也许真的是上天给的缘分。
明明不知道人喜欢什么,送的东西却是人放在心尖尖上的。
这样一比,他真的是逊色了太多太多。
而且更可笑的是,和猫崽子相处的时光中,无时无刻好像都有顾言芝的参与。
说来说去,他厉潇第一次对人动心竟然会如此的失败。
真是可笑呢!
可…“爱”这东西食髓知味,真的会令人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