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也跟着鼓起掌,这唱的真是好啊。
她问旁边那桌:“诶,你知道这位老板叫什么名字吗?”
旁边那位也是个热心肠的大哥,咂了一口茶,捏起手指跟着楼下哼了一段儿。
“您连这位角儿都不知道?这可是现在中国都有名的角儿,叫杜善文杜老板,能听上杜老板一场戏,可以说是死而无憾呐~”
最后一段儿这位大哥也是唱出来的,沈念笑出声,坐回椅子继续听。
她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直到她听到身边人的冷哼。
沈念这才意识到白鹤竹还坐在旁边呢。
白鹤竹看着楼下那个男人柔软的腰肢,又看着沈念带着笑意的眉眼,心里就不舒服。
沈念看起来真的很喜欢这个戏子。
虽然他不懂戏,但也勉强听得出好坏。
这男人的嗓子绝对算得上极品了。
而他行军打仗这么多年,为了显得有威严,每次都尽量把声音下压,导致他现在的嗓音虽算不上低沉浑厚,但也指定没有人家的那么透亮。
而且那男人的身段那么好,不像他,一身肌肉,硬得很。
沈念肯定喜欢那种的吧。
看着沈念看那个男人的眼神,白鹤竹心里就发闷,酸酸涩涩的,不舒服。
他强迫自己移开眼,不去看沈念那亮晶晶的眼神,结果沈念居然给人家鼓掌。
是不是一会儿也会像他们一样扔点钱下去啊。
白鹤竹生气,但也觉得自己的气生的莫名其妙,于是只撇过脸冷哼。
沈念扭头就看到白鹤竹脸色发黑,不知道在看哪里。
她给白鹤竹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
“渴不渴?把口罩摘了喝点水?”
白鹤竹瞥了一眼沈念推过来的茶杯,只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不喝。”
沈念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白鹤竹生气了。
楼下的唱戏声还在继续,但沈念现在哪有心思看戏了?
知道白鹤竹是吃醋了,她凑近白鹤竹一些,带着笑意轻哄。
“喝一点,渴了吧?这家茶还不错。”
白鹤竹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连个眼神也不肯给沈念,但说出的话却是实打实的阴阳怪气。
“茶还不错吗?那以后沈小姐可以常来,一边听美人唱戏,一边喝茶,岂不美哉?”
沈念:......
这醋味儿,都要把她淹了。
沈念忍俊不禁,轻笑声传到白鹤竹的耳朵里,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话有多不合适。
白鹤竹气得胸口起伏两下,红着眼尾就瞪向沈念。
“笑什么笑?!”
沈念立马压下上扬的嘴角,顺着白鹤竹道:“不笑,我不笑。”
白鹤竹气恼得不行。
一是气沈念看戏子看得那么开心,二是气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和小姑娘阴阳怪气什么啊。
沈念看抬手把他的口罩摘下来,又把一旁的帽子给他带上。
手背贴了一下白鹤竹的脸颊,笑道:“怎么这么热,吃点水果。”
白鹤竹被这一系列动作搞得羞起来,脸颊蔓上红色,连刚刚冷冽的眼神现在都软下来。
低着声音嗔沈念。
“你怎么把我口罩摘下来了,一会儿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沈念笑着剥好一粒葡萄递过去。
“放心吧,没人看。”
白鹤竹看着沈念手中晶莹剔透的葡萄,又抬眼看了一眼沈念带着笑意的眸子,他觉得心跳快的厉害。
前二十多年里他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会因为一个人的一个动作心悸,会因为一个人的目光不在他身上而生气委屈。
他好像喜欢沈念。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
或许是她柔声哄他的时候。
或许是她说不用怕,一切都有她的时候。
或许是在全世界都不信任他,都欺负他,只有她坚定不移的站在他这边的时候。
又或许......
是她什么也不做,就温柔的笑着看着他的时候。
看他没有反应,沈念打量白鹤竹的神色。
“是不喜欢吃葡萄吗?那吃点草莓好不好?”
说罢,她就要把手里的葡萄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