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明佑突然问这个问题,鹿溪就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了。
但她还是一本正经地点头,“对啊!”
金明佑和文玉对视,文玉意味深长,“那还挺影响夫妻生活的。”
“他们俩最近没有夫妻生活。”何巧樱一语道破天机。
商礼面不改色,但眼神却不由看向鹿溪。
鹿溪嘴角一抽,桌下忍不住掐了下何巧樱的小细腰,“你胡说什么!”
“哎哟好疼!”何巧樱故作夸张,其实鹿溪动作很轻,根本就没有掐疼她。
但她还是夸张地龇牙咧嘴,“我哪里胡说了,不是你说的你最近和商礼的感情淡了嘛,还说什么七年之痒,说你们两个可能连七年的一半都痒不过去。”
鹿溪:“……”
看来以后还是得防着何巧樱一些,这个闺蜜的嘴巴一点都不牢靠。
鹿溪之所以跟何巧樱说她和商礼大概要完蛋了,那也是因为她确实觉得商礼不可能再爱上她了,她就一时郁闷,才胡乱说了这些,可没想到何巧樱记在心里了。
“怎么回事啊?”金明佑拿起筷子又放下,明显对商礼和鹿溪的感情问题非常在意。
“什么事都没有。”商礼冷冷瞥一眼金明佑,“你手机一直在震动,吵死了。”
金明佑眉心一跳,扭曲着脸直接拿出手机关了机,这才将手机扔在桌上,“现在不吵了。”
文玉见他这样,犹豫片刻,问:“你这么做,不怕你爸杀过来吗?”
金明佑无所畏惧,“婚都已经结了,他还想怎么样?我今天婚礼仪式上没有闹上一出已经够给他面子了。”
“可以后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么躲着吧?”
“就这么过呗,反正别想相安无事。”
话题突然又回到金明佑身上,商礼看一眼鹿溪。
鹿溪顿时心虚地端起饮料抿了一口。
何巧樱静默片刻,说:“先吃饭先吃饭,饿死了都快要。”
金明佑立马拿起筷子,“吃吃吃。”
“干一杯。”文玉端起酒杯。
气氛又热络起来。
不过没多久,鹿溪的手机就响了,是个陌生号。
她以为是客户,也没多想,接了起来,“喂,你好。”
“鹿溪,我是任娜颖。”
任娜颖声音很冷,克制着怒气,“金明佑是不是和你们在一起?”
桌上几人看过来,鹿溪面不改色。
她问:“有事吗?”
“都是女人,何苦这么做呢!如果商礼在你们结婚的喜宴上直接消失,你会是什么感受?”
为了不让金明佑连顿饭都吃不好,鹿溪拿开手机,对几人说:“我出去接个电话,客户。”
鹿溪说完就起身,出了包厢。
“你们在什么地方?我过去接他。”任娜颖说。
“任小姐,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不会打电话到处找人,你明知道他不想跟你结婚,你也很清楚你们之间的婚姻是怎么来的,你现在这样,不仅无法让他回去,反而还会让他更加厌恶你。”
鹿溪实话实说,也不想和任娜颖起什么冲突。
“他愿意回去的话,自然就会回去,如果不愿意,那就算你来了也没用。”
鹿溪要挂电话。
“鹿溪。”任娜颖扬声叫住鹿溪。
“你们都觉得是我逼他跟我结婚的对不对?”
鹿溪觉得任娜颖好像搞错了重点。
“任小姐,不管怎么样你们都已经结婚了,再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和他门当户对,天生一对,就算他现在不理解,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任娜颖还要强行挽尊。
鹿溪觉得这个女人太过自欺欺人,但她也不想多说什么。
“那就希望任小姐能得偿所愿吧。”
挂了电话回到包厢,继续吃饭。
金明佑吃了个半饱后,就开始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无人阻拦,知道他想喝醉,也就任他喝了。
鹿溪和何巧樱陪着他坐了一会儿,吃不下去了,就离席去打包厢里的台球。
鹿溪打的并不好,但只是娱乐而已,无伤大雅。
她好几次打不进去,何巧樱都是一杆进洞,鹿溪有点无趣,握着杆子靠在球桌边,对过来的何巧樱说:“我得报个班。”
何巧樱嗤笑一声,“至于嘛你,商礼打的那么好,找他教不就行了。”
鹿溪叹气,“他忙呀!哪来的时间呀!”
何巧樱将球杆怼在地上,姿态放松的也靠了过来。
两人身体紧贴。
“你们感情真的淡了?”何巧樱打量鹿溪精致漂亮的侧脸,“姐妹儿,如果你和商礼都走不到最后,那我还怎么相信爱情。”
鹿溪耸肩,“你相不相信跟我和商礼有什么关系。”
“你们两个都不会牵着手了。”何巧樱突然落寞,声音也跟着低落了不少,“站在一起的时候也保持着距离,有个词叫貌合神离,你知道吗?”
鹿溪脑子一嗡,巨响轰鸣,她的身体都控制不住地逐渐紧绷。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何巧樱观察的不错,她和商礼确实貌合神离。
虽然她觉得这个词很不好听,但两人如今的状况,却又非常契合这个词的语境。
也不知道是那个药的原因,还是爱情这种东西,本来就非常玄学。
反正这一个月以来,商礼对她一直很礼貌尊重,有时候人前还会稍微热情一些,毕竟不能暴露两人感情不合的事实。
但人后,基本都是相对无言。
这真的很可怕,当两个人连共同话题都找不到的时候,曾经再怎么亲密,也会渐行渐远。
“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这样让我非常不安。”何巧樱扔下球杆,面色凝重盯着鹿溪。
“是他病的原因吗?他不想连累你?”
鹿溪不知道有没有这种可能,但她觉得,应该关系不是非常大。
但她不想让何巧樱担心。
点头,“应该是,不过我已经在给他做心理辅导了,相信他很快就能想通。”
“是吗?”何巧樱明显不信。
何巧樱自嘲一笑,“鹿溪,你把我当傻子。”
鹿溪心脏一抽,无法言说的痛苦铺天盖地压住了她。
她能怎么办呢?
不可抗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