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暴怒的萧卓,旁边伺候的丫鬟吓得瑟瑟发抖,眼睁睁看着美人被掐得眼皮上翻,也不敢上前阻止。
忽然,门口传来一声娇喝,“欺负女人算什么男人?”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萧卓蓦地抬头,目眦欲裂,“贱人,你竟还敢来?”
若非是她出的那个主意,说能一举扳倒碍眼的苏晚,更能顺势瓦解父皇对萧远的信任,他何至于变成如今这个地步?
她该死!
夜鸢不由轻笑,明艳的脸上满是不屑,“三皇子好大的威风,莫不是还未认清自己的处境?”
是啊,曾经的他得父皇疼爱,母妃受宠,在朝中不说是一呼百应却也有一众忠诚的追随着。
即便寻常日子,府上也是高朋满座。
而如今,冷清的几乎可以用门可罗雀来形容。
若不是还有苏贵妃送来的美人美酒,萧卓面对这样的落差,肯定会发疯的。
可造成这一切的,又是谁?
萧卓松开早已奄奄一息的美人,直起身子,看向夜鸢的眼底泛着凛凛杀意,“夜鸢,天堂有路你不走,这是你自找的。”
他话音刚落,院子里忽然响起一队整齐的脚步声。
夜鸢面色微变,却并不慌,反而是莲步轻移走到萧卓的身边,呵气如兰,“殿下莫不是很错人了?如今在高位坐着的,可是您的亲哥哥。”
听到这充满屈辱的三个字,萧卓怒不可遏,反手一掌将夜鸢扇倒在地。
“贱人,再让本皇子听到你半句挑拨之言,我现在就杀了你!”
夜鸢不怒反笑,伸手拉住萧卓的长衫下摆,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三皇子少年英才,当真甘心此生囚于府中窝囊度日?”
皇上是不曾说过禁足多久,但从他放任苏贵妃往三皇子府送女人一事,就该清楚,他已经放弃了这个儿子。
一个无用的人,便是再怎么玩乐放纵,也无伤大雅。
这一点,苏贵妃其实比谁都清楚。
但是这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哪怕以后无缘皇位,她也舍不得他在三皇子府受委屈。
只是萧卓从小被娇惯的厉害,连苏贵妃一半的聪慧都没继承,只以为是当娘的心疼他,才费心费力送人送钱。
可现在听夜鸢这么一说,他忽然觉得不对。
只是身为男人的自尊,让他下意识反驳道:“你胡说!”
夜鸢,“殿下是聪明人,鸢儿是不是胡说,您心中比谁都清楚。”
她这话看似是捧萧卓,却字字诛心。
萧卓但凡反驳,便是承认他蠢笨,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看不懂。
可若是默认,就是承认了夜鸢所说句句属实。
往后余生,他只能被困在这四方宅院里,再也出不去。
这两个月他已经呆的快要发疯,若是后半辈子都呆在这里,他还不如死了算了。
看着萧卓满眼挣扎,夜鸢满意的笑了,声音满含蛊惑道:“殿下,现在只有我可以帮你。”
“你算什么东西?”萧卓冷笑,仅有的理智提醒他眼前之人并不可信。
要不是她,他不至于变成现在众叛亲离的模样。
夜鸢似是被骂的委屈,眼眶微红道:“殿下如今,还有什么是鸢儿可图的吗?”
她的话扎心,却是实话。
如今的萧卓空有三皇子的名头,没有任何实权。
就连院子里的府兵,都是以保护他的名义,驻扎府上监视他的。
萧卓目光一错不错的盯着夜鸢,仿佛想确定她话里的真假。
就在此刻,外头响起侍卫的询问声,“殿下,可是院中进了贼人?”
方才他起身之时,顺手拉了一下桌下的铃铛,喊了人来。
可现在,萧卓忽然有些后悔。
他正迟疑着,外头催促道:“殿下,属下冒犯了。”
话落,为首那人闯了进来,眼看就要奔着夜鸢去。
萧卓立时沉了脸,“混账东西,滚出去!”
“殿下。”那人看着夜鸢的背影,有些迟疑。
这一幕看在萧卓看来,无疑是火上浇油。
他就算再落魄,也还是皇子,这些个奴才是要造反不成?
“滚出去!”萧卓厉声呵斥,抓起桌上的酒壶就就朝着侍卫统领砸去。
只是他连日饮酒,身体早就不似从前,酒壶只勉强在对方脚边炸开。
即便如此,威慑作用也够了。
侍卫统领迟疑了一瞬,恭敬道:“殿下,属下告退。您若有吩咐,只管高喊一声。”
萧卓冷着一张脸,“滚。”
除此之外,他连多一个字都不想说。
离开前,侍卫统领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夜鸢,快步转身离开。
等到人走了,萧卓看向夜鸢,脸上带着未褪的怒意,“你倒是说说,能帮本皇子什么。”
夜鸢直勾勾的看着他,也不说话,只是笑。
在萧卓耐心快要到达极点时,竟直接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你耍我?”萧卓怒了。
他撑着桌子起身,朝着旁边放着宝剑的架子走去。
他要杀了这个贱人!
就在萧卓抓到宝剑手柄之时,只听木门“咯——吱——”被关上。
夜鸢缓缓转身,冲着他嫣然一笑,抬手褪去外衫,露出里头穿着的水红色肚兜。
萧卓的眼神,由愤怒,变得诧异,又变得狂热。
——
“人在三皇子府?”苏晚得知消息,着实诧异了一把。
她甚至连夜鸢携恩自重这点,都想过了,正打算带着萧远去谢衍的府上溜达一下。
结果现在告诉她,人在三皇子府?
萧卓那个人,心眼比针尖都小,他被囚禁在府上这两个月,估计恨死夜鸢了。
俩人要是见面,不得死一个?
丁一看了看萧远,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似是有什么想要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萧远,“说。”
丁一,“回殿下,咱们的人说夜国圣女进了三皇子的卧房后,便没有再出来。”
苏晚,“???”
她这是听到了什么年度悬疑大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