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夫,这两只食盒,一只是我家夫人吩咐备下的,一只是我家五公子吩咐备下的,还请您务必收下。”
午饭过后,苏晚刚要告辞离开,张嬷嬷就提着两个食盒递到了苏晚的面前。
苏泽虽然明知道这丫头不会客气,肯定会收下,但还是在见到她真的收下之后,一颗悬着的心才落回了肚子里,他一双魅惑的狭长凤眸带着几分倨傲的看向苏晚,“我那盒可不是给你吃的啊,是给你家里那几个孩子吃的,你半路可别偷吃,我会让苏常看着你的。”
叶氏嗔怪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儿子,目光里带着柔和歉意的对苏晚说道:“苏大夫,我家小五就这么个性子,你别理她。
这一盒啊,是我让张嬷嬷专门做的点心,你带回去尝尝。”
苏泽在一旁补充道:“张嬷嬷做点心的手艺,那可是深得我娘的真传,自从我娘病了以后,我们都吃不着。”
叶氏又责备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儿子,“又胡说!”
张嬷嬷赶紧道:“五公子要是喜欢吃点心,老奴这就给您做去。”
“算了吧,我可不喜欢吃那些甜腻腻的东西。”苏泽傲娇的说道,一双狭长凤眸中却溢出了笑意。
一旁的苏祁月看见这一幕,手中的帕子绞了又绞,明明她才是侯府千金,明明她跟娘和五哥才是亲的,可现在她看着三人言笑晏晏,却觉得仿佛他们才是亲母女、亲兄妹一般,而她只是一个连话都插不上的外人!
苏祁月转身对跟在她身后的小梨低低的吩咐了一句什么,这才跟叶氏和苏泽一起跟苏晚告别。
张嬷嬷送苏晚出去。
“汪汪汪——”
就在苏晚快要走到别苑大门的时候,突然,一只松狮狗从旁边的小道里斜刺的窜了出来,龇着牙齿对准了张嬷嬷就要咬。
“啊——”
张嬷嬷下意识的惊叫了一声,想要闪避已经来不及了。
松狮夹着尾巴,流着涎水,目光僵直,一看就是感染了狂犬病毒,并且已经发病了。
眼看着那龇牙咧嘴的松狮就要一口咬在张嬷嬷的腿上,苏晚目光一凛,迅速飞快的从挎包中摸出了一把匕首。
匕首寒光闪过,已经一刀刺进了松狮的咽喉。
“嗷儿~~嗷儿~~”
松狮绝望的挣扎着叫唤了两声。
苏晚将匕首拔出来,随着一股鲜血喷涌而出,松狮躺在地上,无力的踢蹬了一下四肢,彻底的不动弹了。
“啊——”
苏祁月的丫鬟小梨从刚才狗窜出来的那条小道追出来,看见地上躺在血泊里的松狮,就是一声叫唤之后扑了过去,“元宝,元宝……”
地上的狗已经彻底的不动弹了,小梨抬起头来,一脸怨恨的看着苏晚,“是不是你杀了元宝?”
苏晚刚在纠结她的匕首到底还要不要,这匕首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但也是她花了五十个铜板买的,丢了吧,她有点舍不得,不丢吧,这沾了得了狂犬病的狗的狗血的匕首,她也有些不敢用。
狂犬病毒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不论是动物还是人都只能注射疫苗来预防,但若是像这条狗一样,已经感染了,那就算是她实验室里也是没有药可以医的。
小梨的话音刚落,苏祁月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看见地上的狗,她惊了一瞬之后,拿起帕子一边擦着眼泪,就一边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元宝……”
小梨看着苏祁月这模样,更加生气了,指着苏晚道:“小姐,是她,就是她杀了元宝。她敢杀了贵妃娘娘赐给小姐的狗,是对皇室的大不敬!
来人,把她抓起来!”
这时候,两个人影立即从天而降,就要动手抓苏晚。
这两人不是别苑的暗卫,而是苏祁月来这边的时候,定北侯因为担心苏祁月在路上的安危,安排给苏祁月的暗卫。
苏晚眸子一冷,一手捏着刚杀了狗的匕首,一手捏着一把银针。
她现在单论武力,自然没办法跟定北侯府的两个暗卫抗衡,但若是加上银针……
然而,苏晚还没来得及动手,又是一个身影从天而降,苏常落在两个暗卫的面前,直接将两个暗卫一顿好揍之后,掀翻在地。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张嬷嬷因为刚才被狗惊吓到了,这时候甚至都还没能做出反应。
苏晚默默的收了银针和匕首,就听见苏泽怒气十足的声音,“你们好大的胆子,本公子请来的贵客也敢动手!”
苏祁月浑身都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这才继续梨花带雨的哭道:“五哥,五哥哥……元宝,贵妃娘娘送我的元宝被杀死了……”
苏泽瞥了一眼地上的狗尸体,冷冷的说道:“一条狗死了就死了,难道你还想杀个人给一个畜生抵命不成?”
苏祁月委屈巴巴的咬着唇掉眼泪,也不说话。
一旁的小梨连忙朝苏泽跪了下去,“五公子,不是这样的,元宝不是普通的狗,是贵妃娘娘送给小姐的狗。现在元宝被杀死了,就算是小姐也没办法跟贵妃娘娘交差啊!”
苏泽没看小梨,只睨了苏祁月一眼,“你的意思是,姑姑还会为了一只狗责罚你?”
苏祁月低着头只是哭,没有说话。
苏晚却看了一眼小梨手上那明显的被狗咬伤的伤口。
张嬷嬷这时候才有机会对苏祁月说道:“小姐,这事儿不怪苏大夫,方才是元宝突然扑出来要咬我,苏大夫为了避免我受伤,才会一时情急之下杀了元宝。
若是回京之后,贵妃娘娘真要因此怪罪,小姐便告知贵妃娘娘这都是老奴的错。”
虽说皇室赐下来的东西的确是珍贵,但是定北侯府是贵妃娘娘的娘家,府上从来就没少过宫里赐的东西。
更何况,不过一只狗而已,贵妃娘娘可能压根儿就不记得了,又怎么还会专程问起?
苏泽又睨了仍旧哭得伤心的苏祁月一眼,然后看向了苏晚,柔和了脸色,说道:“丫头,走,我送你出去。”
苏晚一边跟着苏泽往外走,一边说道:“那条狗得病了,狂犬病,你回头让人挖个坑把狗的尸体丢进去烧了再埋好。”
“狂犬病?”苏泽有些不解的问道,这丫头时不时的就会冒两个他听不大明白的词,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听不懂她说的这个病。
“就是恐水症。”苏晚说道。
苏泽瞬间变了脸色,这病他是知道的,一旦得了此病之后,药石无灵。
“好,我明白了。”苏泽点了点头。
“那个叫小梨的丫鬟被狗咬了。”苏晚又看向苏泽说道。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苏泽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