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文学网
  1. 少年文学网
  2. 其他类型
  3. 原来寂寞是如此美丽
  4. 第11章 暖阳依旧
设置

第11章 暖阳依旧(1 / 1)


伤筋动骨一百天,转眼两三个月过去了,韦树生腿伤渐渐好了,最后去医院检查,一切恢复正常。

韦树生很高兴,打电话给莫小芸,表示就在这两天准备回去。

莫小芸说:“马上就要过年了,过了年没几天你又要走,来回耽搁时间,还要花路费。家里多了一个人,好多地方要用钱,以后你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你就在那里安心挣钱。过几天我带着小糖糖去看你,刚好他舅舅小鹰毕业半年了,一直在家闲着,也想出去找个工作。我们三个一起去,就在你那里过年。”

韦树生听了,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两天之后,莫小芸抱着小糖糖,莫小鹰背着大包,拎着小包,先坐大巴车,在转乘火车。

坐在火车上,莫小芸看着怀中睡着了的小糖糖,红扑扑的小脸蛋胖嘟嘟的,越看越让人喜爱。莫小芸想起当时怀孕后,一个人坐这火车回老家,现在变成了两个人,自己简直就是个伟大的魔术师,一种自豪的幸福感从心底升起,她带着甜蜜的微笑,回忆起一年前那个美妙的冬日。

那段时间,韦树生上夜班,等他早上下班回到住处,莫小芸上白班已经走了。而等到莫小芸下了白班回来,韦树生却已经上夜班去了。就这样,两个人同在一个房间,却将近一个月没见过面了。

莫小芸同事刘婷染了金色头发,非常好看,莫小芸也很喜欢,那天下了班,就和刘婷一起到那个发廊,也把头发染了一段金黄色,乌黑的长发配上金黄色的发稍,特别漂亮。

第二天早上,韦树生厂里设备检修完成,提前下了班。

正要锁了门去上班的莫小芸,看到韦树生回来了,就笑着说:“早饭给你留在锅里,你趁热吃了睡觉,被窝还热乎着呢!我去上班了。”说完推了电瓶车就准备走。

已经进了房间的韦树生一回头,看到清晨的阳光正照在莫小芸身上,金色秀发映衬着莫小芸娇美的面容,十分迷人!

韦树生就撒娇般坏坏的说:“干活时不小心把腰扭了,来帮我揉揉。”说完假装趴在床上。

莫小芸不知是计,就走回房间,一边说:“你怎么不小心呢?”一边开始帮韦树生按摩,韦树生一会儿说这儿痛,一会儿说那儿也痛。莫小芸看出来他是故意假装,就用力掐在韦树生屁股上,韦树生被掐得痛了,知道计谋被识破,一翻身把莫小芸抱住按在床上就亲。

莫小芸说:“傻瓜!门还开着呢!”

韦树生听了,迅速起身,抬起一只脚轻轻一勾,把门关上。莫小芸刚要站起身来,被韦树生从背后揽腰抱住重新按在床上。韦树生把脸埋在莫小芸的秀发里,那是熟悉而又新奇的发香。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床上,照在莫小芸金色的秀发上,散发着迷人的色彩,映衬着莫小芸红红的如花蕊一般的面容,玲珑的耳垂也在阳光里如琥珀一般红润玉滴。韦树生看得醉了,忍不住去吻莫小芸的耳垂,莫小芸被他亲得膈应,忍不住“咯咯”笑起来,扭了头努力挣脱,回过头来亲韦树生。

莫小芸的秀发在阳光里飘动,韦树生痴迷起来,莫小芸把埋在被子上的脸扭过来,眼色迷离的看着韦树生,吃惊的说道:“你今天怎么了?”韦树生也不答话,只管纵横驰骋。莫小芸把被单咬在嘴里,不敢出声,感觉整个人在那缕阳光里飘动,在阳光里升腾!韦树生张嘴把莫小芸的金色发稍含在口中,阳光里那气息令他无比兴奋,他的胸腔里发出吼声。

一切平静下来,门外院子里,几个谁家的小孩子或笑或闹玩得正开心;树上几只小鸟你追我逐叫得正热闹!

等莫小芸来到厂里,刚好遇到闺蜜刘婷,刘婷看着莫小芸笑着问道:“你今天怎么了?脸特别红,是不是喝酒了?”

莫小芸说:“是喝酒了,红葡萄酒。”

刘婷说:“喝酒也不叫我一下。”

莫小芸说:“还有半瓶,下班一起喝。”说完自己忍不住笑起来。

两个月后,莫小芸感觉到自己胃口差极了,在饭堂吃饭的时候,总是用筷子在餐盘里挑来挑去。旁边的刘婷凑过身来轻声说:“你是不是中奖了。”

莫小芸说:“我倒是希望中奖,看你家小姑娘那么讨人喜欢,我也想要一个。”

刘婷说:“这可不是超市买东西,想要什么就是什么。”

莫小芸说:“我梦见一个小姑娘,穿着花裙子绕着我飞!”

现在那个绕着她飞的小姑娘就在她的怀中。莫小芸看着小糖糖可爱的脸庞,不由得和小糖糖一样嘴角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下了火车已经是傍晚,莫小芸叫了一辆出租车,按照韦树生说的地址向安村而去。

知道莫小鹰也来了,韦树生白天开始给莫小鹰找住处,就来问叶慧兰附近哪一家还有空房间。

叶慧兰问明情况,听到莫小芸要来,先是不语,随后抬起头看着韦树生微微一笑说:“这下好了,以后不用一个人了。”

韦树生心里也有点说不上来感觉,想了想说道:“你也快要回去了,到时候一家人也可以团聚了。”

叶慧兰说:“是啊,也许以后就不能再来这个地方了。”她说话的语气里有快要回家的喜悦,也有对这个住了十几年小村的不舍。接着她话题一转说道:“后面院子里还有一个小房间,一直没有人住。我去柳相玉那里把钥匙拿来,你收拾收拾让亲戚来住。”

韦树生一听忙说:“行!我倒是忘了这里还有一个房间。”

等一切收拾妥当,天已经黑了,莫小芸打来电话:“我们马上就要到了。”

韦树生走出栅栏门在路边张望,叶慧兰也出来,说道:“是不是快到了,抱小孩坐车很辛苦的,我想看看你女儿长什么样子?”

韦树生在手机里见过小糖糖,就说道:“脸红红的,圆圆的,有点像你耶!”

叶慧兰笑了说道:“我才不信呢?”等了一会儿她又说道:“我还是明天再看吧,天这么晚了,她们坐一路车一定很累了。”说完回后面院子里去了。

一辆出租车在路边停下,韦树生连忙上前打开车门。莫小芸头发蓬松,抱着小糖糖一脸疲惫。韦树生赶忙弯下身来接小糖糖。

莫小芸说:“她睡着了,还是1?抱着吧,你到后面拿东西,小鹰一路也累坏了。”

莫小鹰第一次出远门,白天在火车上新奇得一路看风景,坐上出租车就睡着了。韦树生叫醒了莫小鹰,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睡得懵懵懂懂的。

拿好行李来到出租屋,看着矮小的房间,简单的陈设,莫小鹰一脸迷蒙,他看看韦树生,又看看莫小芸,说道:“不是说带我到大城市吗?”

莫小芸笑了说:“等你挣到大钱就可以住高楼大厦了。”韦树生也笑了,心里想当初自己刚出来的时候也是这样迷惑和懵懂啊,都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也很无奈啊。

韦树生做好了饭菜,三个人吃过之后,莫小鹰就去后面小房间休息了。

韦树生洗好碗筷,走进房间,灯光下,放在床上的小糖糖睡得正香,红扑扑的的圆脸,长长的睫毛惹人喜爱。

莫小芸可能是一路累坏了,依坐在小糖糖旁边。韦树生走过去轻声说:“累了吧?早早休息。”

莫小芸没说话,拉过被子和衣在小糖糖身边睡下。

韦树生看着两个亲爱的人儿,不忍打扰,在床的另一头睡下。

第二天清晨,韦树生起床洗漱完毕。小糖糖也睡醒了,可能是不熟悉新环境开始哭闹,莫小芸只好也起了床,把小糖糖抱在怀里哄。

韦树生正在小厨房里做早饭,叶慧兰从门口经过,看到莫小芸抱着小糖糖坐在床边。她微笑着走进房间说道:“我来看看你家小宝贝!”

莫小芸猜测是同住一个院子的邻居,就抱着小糖糖礼貌的站起身来,热情打招呼:“大姐!你吃过早饭了。”

叶慧兰见到小糖糖,顿感亲切,很是喜欢。她接过来抱在怀里,她轻轻逗着说:“宝贝真漂亮,这眼睛像妈妈,小鼻子真像她爸爸。”

这时候隔壁乔盛花喊道:“慧兰,上班走喽!”叶慧兰听了,一边把小糖糖交给莫小芸,一边细声对着小糖糖说:“啊阿姨上班去了,下班再来抱你。”说完跟乔盛花一起出了栅栏门。

韦树生端着早饭进来,莫小芸说:“这大姐真不错,她们在那里上班吗?”

韦树生说:“就在这个村子里,沿湖边过去就是。”

“她老公也在那里上班吗?”莫小芸显得随意的问。

韦树生随口回答:“没有,她老公不在这里,她们老家三峡的,她老公在家里呢。”

莫小芸听了不语,把小糖糖交给韦树生抱了,来到后面院子里,先叫醒了睡得正香的莫小鹰,然后在水池旁默默的刷牙洗脸。

下午,莫小鹰背着他的小包,坐公交车去了市区,她联系好了一个同学,那同学帮他在市区找了一份工作。

韦树生上班去了,莫小把糖糖哄睡,看房间里有点乱糟糟的,就动手开始整理。

这个时候因为上夜班在楼上休息的柳相玉睡醒了,她走下楼来,拿了鱼竿准备去钓鱼,看见韦树生的房间门开着,就一边往这边走,一边说:“这个人今天慌啥呢?门都忘了锁。”

莫小芸听见有人说话也走出来,两个人在门口相遇,都是一愣,毕竟柳相玉是房东,她马上反应过来问道:“你是?”

莫小芸也反应过来,在电话里听韦树生说过,这个房东喜欢钓鱼,没想到是个女房东。她马上说道:“我刚从老家来,昨晚到的。树生上班去了。”

柳相玉一听明白了,说道:“我以为他房间忘记锁了。坐车可辛苦了,你休息吧!”说完出了栅栏门到湖边去了。

院子里静悄悄,莫小芸整理好房间,小糖糖也醒了,她抱着小糖糖出了房间,到后面院子里看了看,又出了栅栏门站在小马路边。路上行人不多,路两旁杉松都落了叶子,一阵冷风吹过,在冬日里显得有些萧萧。

莫小芸回到房间,看着整理好的物品,她突然有一种孤独的感觉,也许是感觉到了韦树生平日里独自一个人孤零零的氛围。

韦树生下班后,他去菜市场买好菜,顺便帮叶慧兰捎了一些土豆洋葱。

他回到院子里,到后面车棚子停好电瓶车,他把土豆洋葱放在叶慧兰门外的一张桌子上。叶慧兰还没有下班。然后拿着自己的菜回到房间。小糖糖已经睡醒了,韦树生放下东西,抱起小糖糖,真如抱着宝贝一样开心。

莫小芸把菜拿到水池上洗了,开始做饭。

这个时候叶慧兰下班了,她还是哼唱着她的《小苹果》,经过韦树生门口,看他抱着孩子,就走进来,说道:“来,让我再抱抱你家的小宝贝。”

她抱着小糖糖,很是亲热,一边轻轻摇晃,一边高兴的说:“看这小脸蛋,真像个红苹果。”她看了一眼韦树生,又说道:“看这小嘴巴多随她老爸吆!”

韦树生也被她逗乐了。

这时候叶慧兰发现了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房间,夸赞道:“这房间里呀,就是离不开我们女的,你看妹子一来收拾得多整齐。”

莫小芸在厨房切菜,听到叶慧兰夸赞说道:“他说上班忙,没时间整理,我说他是懶,只知道住,不知道整理。”

叶慧兰听了随口说道:“他可勤快着呢!”她想起让韦树生捎买的菜,就问道:“今天帮我买的菜多少钱,等会儿我拿给你。”

韦树生说:“不用,上次买菜你给我的钱没用完,这次刚好够。”

外面小厨房的莫小芸听了,默默不语。叶慧兰逗小糖糖乐了一会儿,递给韦树生抱着,然后回她房间去了。

吃饭的时候,莫小芸不说话,韦树生觉察到气氛有点不对,就说道:“明天不上班,这个镇子是有名的江南古镇,有好多名胜古迹,明天我们去游玩。”

莫小芸只顾抱着糖糖,似乎没听见,低声说:“你先吃吧,吃完你抱糖糖,我再吃。”

吃过晚饭,韦树生把小厨房里该洗的洗好,该刷的刷好,又烧了两壶热水,等一切收拾好,夜已深了。

小糖糖已经哄睡,莫小芸简单洗了脚,先坐在被窝里,背靠着床上头,看着韦树生又在盆子里换了温水,把脚放水洗。韦树生洗得很慢,房间里静悄悄的,只听到盆子里面的水声。

韦树生洗好擦干,到门外把水倒了,回来关好门,放下窗帘。他来到床前,灯光下小糖糖嘴角露出甜蜜的微笑。莫小芸静静坐在床上,面容平静。韦树生伏下身来拥抱莫小芸,莫小芸侧身歪向小糖糖。韦树生担心压着孩子,就用双手扶了莫小芸双肩,并顺势坐在床上,向前来亲莫小芸,莫小芸把头扭向一边,韦树生追向一边,两唇贴在一起,莫小芸淡淡的,没有反应。韦树生看到熟睡的小糖糖,生怕惊醒了小孩子。两个人草草了事,熄灯入睡。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韦树生就准备推出电瓶车到镇上去玩,莫小芸说有些衣服要洗,洗好了再去。

先洗好小孩子衣服,再洗大人的。看看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暖日当空,万里无云。莫小芸干脆又把床单被罩洗了。洗好之后又一件一件晾晒在院子里。

已近中午,就做了午饭吃过之后,韦树生这才骑了电瓶车,莫小芸抱着糖糖坐在后面,向古镇当向而去。

那古镇距离安村不远,三四公里模样,韦树生来过几次,比较熟悉。古镇上游人很多,韦树生在一个公交站点旁把车停好。

韦树生抱了小糖糖,带着莫小芸随着人流在古镇老街上游玩了一圈,不远处是一个公园,古色古香,江南园林式围墙,白色墙壁黛瓦顺顶,高低错落,墙上每隔几米就有一个造型精致的小木雕窗,小窗两旁墙壁上或画竹兰,或画菊蝶,十分好看。再往前走,一个月亮门,门旁墙壁上画了一株盛开的玉兰树,枝杆斜伸,满树的玉兰花千姿百态,簇拥在门拱周围。在墙壁空白处有一首小词:

清晨

春寒还料峭

广场上玉兰树突兀的枝头

一夜间开满了玉兰花

一朵朵冰一样晶莹比冰还剔透

一朵朵玉一样洁白比玉还温润

人们从猫了一冬的屋子里走出来

像爱酒的人闻到了透瓶香

广场上一下子热闹起来

音乐在玉兰花的清香里流淌

脚步纷飞

每个人的脸上洋溢着玉兰花花蕊的模样

舞姿最美的那一对

生活一定最美好

穿过月亮门,眼睛豁然开朗,原来是一个玉兰花广场,广场四周一棵棵玉兰树含苞待放。

走过广场,在无数的玉兰树丛中,亭台楼阁,假山回廊,峰出溪绕,转来转去,只觉得眼前处处是美景,不管哪里都如同身在画卷中一般,一时只晓得前后左右,分不清东南西北。

走的累了,韦树生把小糖糖交给莫小芸抱了,两个人在一个长椅上休息之后,感觉转得也差不多了,莫小芸抱着糖糖,韦树生后面跟着,随着游玩的人们出了公园。

来到公园大门外,莫小芸向左转,韦树生说:“我们的车子在右边站台那里呢!”

莫小芸说:“我记得在这边。”一边说一边抱着糖糖往前走。韦树生只得跟着,走了一段,不见站台,韦树生说:“错了,在那边。”

莫小芸不说话,依旧抱着小糖糖往前走。

韦树生站在原地,一时摸不着头脑,停了一会儿,看了看四周,确认没记错,转身回到公园门口另一边,找到车子,骑着返回来,远远的望见莫小芸抱着小糖糖坐在公园外面一个长椅上。

韦树生突然觉得又好笑又好气,他停下来,远远招呼莫小芸,莫小芸头扭了一下,然后一直看着另一个方向。

韦树生一时兴起,鬼使神差般扭转方向,丟了莫小芸朝安村方向而去。有几次他停下来,想返回公园,但他估计了一下,应该不会有危险。莫小芸不止一次独自出远门,况且她带着手机,会坐公交车或者是出租车。想到这里,他毅然决然独自回到安村。

韦树生回到院子里停好电瓶车,心中不安,觉得自己是不是过分了,他走出栅栏门,向古镇方向望,一辆公交车从古镇方向开过来,韦树生紧张的心稍稍放下。

公交车在安村湖边站台停下来,车上下来两位拎着菜篮子的阿姨,公交车启动,从韦树生面前驶过。

韦树生急了,赶忙追上两位阿姨问道:“阿姨,刚才车上有没有一个抱着小孩子的。”

其中一个阿姨说:“哪里有人,一路就我们两个。”

韦树生有点慌了,急忙去推电瓶车,准备返回古镇。但又一想应该不会有意外,就到水池上把菜洗好,准备做晚饭。

傍晚时分,莫小芸抱着小糖糖坐最后一趟公交车回到安村。她抱着小糖糖走进房间,把糖糖送到正在做饭的韦树生怀里,转身找出背包来,开始往包里装东西。

韦树生见状,知道自己过分了,情况不妙,问道:“你这是要干嘛?”

莫小芸说:“不用你管。”说完背起包来就往外走。韦树生急忙把糖糖放在床上,来阻拦莫小芸。

莫小芸一边说:“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一边执意往外走。

两个人开始声音很低,越说越激动,声音越来越高。放在床上的小糖糖这个时候也“哇哇”大哭起来。

院子里的人们听到动静,不知道什么情况,都过来观看。

韦树生一看,越发急了,伸手来扯莫小芸肩上的背包。莫小芸急忙来护,情急之下,张开嘴一口咬住韦树生手腕。

韦树生想要挣脱。但莫小芸死死咬住。韦树生痛了一下,突然内心有一种释然的感觉,很舒坦,于是不再挣扎,任由莫小芸咬定。

起初韦树生越挣扎,莫小芸就越用力咬。渐渐感觉到韦树生不挣不动,她就不再用力,只是咬住。韦树生刚开始感觉到疼痛,但随着疼痛消失,化为一种说不出的热流。莫小芸见韦树生不再动,就松开了口,一把推开韦树生,夺门出了小院。

人群里的叶慧兰不晓得什么情况,不知所措,待莫小芸出了院子向外走去,她隐隐约约明白什么,往外追了两步,听见房间里小糖糖正在哭闹,就转身进屋,抱起糖糖一边轻轻摇晃,一边柔声安抚。

外面的莫小芸已走上小马路。这个时候,住在韦树生另一边隔壁的老夫妇,从疏菜基地收工回来,老婆婆看到这情景,立马就明白怎么回事。

老婆婆示意老汉停下三轮车,她从车上下来,拦住莫小芸,拉着莫小芸的胳膊,说道:“闺女!这么晚了,咱能到哪里去?听大娘的话,有什么事咱回房间里说。”她的话语慈爱中带着威严,说完拉着莫小芸返回栅栏门,回到房间里,老婆婆回头对众人说:“没什事,大家都回去各忙各的吧。”

等众人散去,老婆婆从叶慧兰手中接过小糖糖递给莫小芸,说道:“多好的孩子呀!可别让吓着了。”莫小芸接过小糖糖,低头坐在床边不再说话。

老婆婆示意韦树生去厨房做饭,见事已安静,就回隔壁去了。

叶慧兰走出房间,看了一眼正开始做饭的韦树生,只见韦树生手腕上牙痕深深,隐隐出血。

叶慧兰回头看了一眼莫小芸,见莫小芸抱着小糖糖低头面向墙壁。她就闪身进了小厨房。韦树生也转过身来。

叶慧兰悄声问:“疼不疼?”

韦树生小声说:“不疼!一点不疼。”

叶慧兰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一下韦树生胸口,低声说道:“刚见你的时候,只觉得你傻,没想到你这么傻!”说完扭身回后面院子里去了。

韦树生做好了饭,端过来放在桌子上。莫小芸大概也是饿了,不等韦树生把菜端齐,一手抱着小糖糖,一手拿筷子先吃起来。韦树生见了,心里释然,接过小糖糖在对面坐下,看着莫小芸吃饭的样子,不由得微微一笑。莫小芸觉察到韦树生在笑她,边吃边抬起头,轻轻的瞪了韦树生一眼。

等到韦树生也吃过了饭,莫小芸把小糖糖递给韦树生,让他抱着,然后她到厨房里把碗筷洗好,热水烧好。

折腾了半天,小糖糖已经在韦树生怀中睡着了。莫小芸在盆子里倒好热水,又加了凉水,用手试一下水温,感觉刚好。端过来放在韦树生脚前,又在抽屉里找来纱布,卷起韦树生袖口,只见韦树生手腕上牙痕清晰,微微见红。她瞪了一眼韦树生,柔声说:“你真傻,我咬你,你也不知道躲开。”一边说一边用纱布把伤口包了。

韦树生笑着说:“我就是不躲,就是让你咬,咬着舒服。”

莫小芸“噗嗤”一声也笑了,说道:“都说你傻,一点不假。”

待两个人洗好,莫小芸外面把水倒了,回身插好门,放下窗帘,在床边挨着韦树生身旁坐下。

韦树生轻轻揽住莫小芸的腰肢,莫小芸顺势躺下韦树生怀中,两个人凝视片刻,热情相吻。

良久,韦树生说:“我怕惊醒了糖糖。”

莫小芸看了看房间,出租房间里的单人床确实有点窄了。她指了指收在衣柜上的凉席,又指了指房间地面。韦树生会意,先把地面清理一下,拿出几个空纸板放在地面上,取下席子铺在纸板上,拿出另外两床被子在席子上铺好。莫小芸从床上拿了枕头放好,两个人相视微笑,再次相视而吻,两个人相都感觉到对方的热情,听到了对方的心跳。

两个人自自然然顺势躺下,韦树生依在莫小芸身上,莫小芸面容娇红,美丽玲珑,一切都是那么熟悉,那么美好!

莫小芸双手握住韦树生双肩。韦树生感觉到了莫小芸给予的赞许,如一匹草原上激情飞扬的骏马,撒着欢轻轻跑动起来。莫小芸紧紧抓住韦树生双肩,越抓越紧,甚至抓进韦树生肌肤里。韦树生如旷野上无缰的烈马狂奔起来。莫小芸如在马上的精灵,她把双手滑到韦树生腰间,紧紧抱住,轻声欢唱。这歌声鼓舞了韦树生,他感觉到莫小双手传递的挚热,他抬起头,如天地间驰骋的野马,扬鬃长嘶一声“天,人啊!”。随着这一声嘶鸣,如巨浪一般,一浪三涌,冲上巅峰。莫小芸如醉如痴,也听不清韦树生在喊什么,只觉得地转天旋,不断高升,飘飘悠悠,如在轻柔云朵之上。这正是她曾经拥有的感觉。

韦树生迷迷糊糊将莫小芸揽在身边,莫小芸把头偎依在韦树生胸前,过了良久,莫小芸微闭着双眼,轻声问道:“你刚才喊什么?”

韦树生朦朦胧胧,随心答道:“没喊什么?”等了一会儿又含糊不清的说:“我是说人真奇怪,明明是痛苦的事,却又如飞蛾扑火。”莫小芸不明白韦树生说的意思,微微睁开眼睛,好奇的看着他。

韦树生依旧迷糊着双眼,好像自言自语:“我是说这事,如果为了生儿育女还好,如果单单为了自个欢快,又算什么?”

莫小芸似懂非懂,说道:“你不是说过,人就和夏天的蝉一样吗?”

韦树生轻吻莫小芸額头,半睡半醒的说道:“是跟那蝉一样。”

两个人相拥如梦。韦树生梦中感觉自己走在一片白茫茫的田野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歌唱:

甜蜜的思念如那初春的细雨

总是在花好月圆的梦里

滋润我的心

期盼重逢的我的心

温柔的目光如那初冬的朝阳

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温暖我的心

渴望安抚的我的心

既然爱是如此的牵肠挂肚

那就紧随你脚步

在甜蜜的细雨里跳舞

既然爱是如此的销魂蚀骨

那就紧随你脚步

在温暖的阳光里跳舞

歌声清新甜美,曲调轻盈欢快,让人如醉如痴。

冬天的第一场雪把整个大大装扮得如童话里的世界。还好路上的积雪被车辆压碎,融化成水。柳相玉下了夜班,小心翼翼的骑着电瓶车往回走。

走到安村湖边的时候,看见湖边的公交站点旁有一只大黄狗,围着地面上什么东西在转圈圈。那大黄狗见有人来,跑进树林里去了。

柳相玉走近一看,只见地上是一个枕头大小的包裹,她有些好奇,俯身打开那包裹一看,大吃一惊,里面却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而且好像是一个男婴。那婴儿似乎睡着了,也许是啼哭得没有了力气,在包裹中没有声音。

柳相玉抱起婴儿,心里稳了稳神,想到乔盛花。她拿出来手机,给乔盛花打了电话,让她赶快过来。

乔盛花很快就从栅栏门出来,一边走一边扣着衣服扣子。她远远的看见柳相玉就问:“你说的是真的吗?”等她看到柳相玉怀中的包裹,也十分惊讶,快步上前,接过来包裹抱在胸前,轻轻打开,果然是一个红润润的男婴。乔盛花的眼睛红了,泪水流下,一边解开衣服扣子,把包裹放进贴身怀中包好,一边说:“老天爷!你是不是可怜我,给送儿子来了。”

两个人把婴儿抱回家中,还是柳相玉慎重,给派出所打了电话。不一会儿来了两个民警,问明情况。随后民警调取下附近的摄像头,查看记录。只发现一只大黄狗叼着一个包裹从树林里出来,放在公交站点旁,随后就是柳相玉过来,其它再无线索。

柳相玉愤然说道:“有些人真是的,不养就不要生,生不起就别糟蹋自己。图什么呢?”

乔盛花到派出所,民政福利院登记备案,正式收养了婴儿,又到医院给婴儿做了检查,一切都正常。

乔盛花很高兴,她老公还有三个女儿都过来了,说自己打算带着孩子回老家去。麻杆也很高兴,说愿意一起回去。

三个女儿看到婴儿也很喜欢,三姐妹争相抱着,一致表态:“爸妈,你们尽管带小弟弟回去,只管把弟弟养大,以后挣钱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姐仨了。”

乔盛花很满意,在饭店请同事邻居吃了酒席。第二天抱着婴儿,麻杆背了行李,回安徽老家去了。

等到地上的雪融化,这天早上韦树生去上班,走到湖边,只见叶慧兰从塑胶厂出来,待走到近前,看见她手里拿着一个水杯子。韦树生说:“今天这么早啊!”

叶慧兰答道:“我去厂里把保温杯拿回来,中午坐车回三峡了,路上喝水用。”

韦树生一听,立感茫茫,看着叶慧兰说:“这么快就走啊?”

叶慧兰望着韦树生,满眼温柔,说道:“家里来了电话,儿子腊月十八结婚,我得早点回去。”

韦树生说:“恭喜你!姐!”这是他第一次面对面称呼叶慧兰姐姐。

冬日的暖阳从东方升起,温暖的光芒穿过高大杉松金黄的枝叶,照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映衬着叶慧兰白里透红美丽的脸庞上。她笑了笑从韦树生身旁走过。韦树生转身,目光一直望着叶慧兰,他想再说些什么,却不知道怎么说。

走了几步,叶慧兰回转身来,她深情的望着韦树生,柔声说道:“你要是真把我认做姐姐,从今以后就要对你媳妇好,不许做对不起她的事。”

她看韦树生郑重的点了点头,秀丽的眼睛露出满意的微笑。

韦树生说:“我会的。我会一辈子记住你这个姐姐!”

韦树生一直望着叶慧兰进了栅栏门,才骑上电瓶车向厂里而去。路过一家超市,他停下车子,走进超市,刚开门的超市里顾客稀少,只有几个营业员在整理物品。

韦树生想买点什么送给叶慧兰,可是他在货架间走来走去,不知道买什么合适。超市里的音响轻轻放着一首老情歌:

如果不是经过那路口

怎能看到你脚步匆匆的身影

如果不是迎面走来

怎能记住你秀丽忧伤的眼睛

于是从此以后

风起的时候

总想起你的长发在风中的温柔

于是从此以后

雨落的时候

总担心雨滴是否会滑落你眼眸

当你独自风雨中

多想陪你走一程

虽然只留下美丽风景

只愿分担寂寞和寒冷

风啊雨啊歇歇吧

让我的丽人走在阳光中

冬天冬天过去吧

让我的丽人走在春天花丛中

这天,韦树生下班回来,一进栅栏门就看见莫小芸满面笑容。莫小芸一看到韦树生神秘的说:“你猜猜我今天发现了什么?”说完伸出紧攥着的一只手。

韦树生一边抱起放在床上的小糖糖,一边瞎猜:“戒指!”

“不是。”

“项链!”

“还不对。”

韦树生想了想说道:“吊坠!”

莫小芸说:“吊坠和项链有啥不一样。”她边说边伸开手掌,“你是不是买了彩票?”

韦树生一看,只见莫小芸手里有一张彩票。

莫小芸说:“我今天看到你一件放了很脏的工作服,就拿去洗,一掏口袋有张彩票。我闲着没事,就在手机上查询了一下,好像中奖了。”

韦树生一听也乐了:“天还没黑呢!你就开始做梦了。”

莫小芸说:“真的,我对了几遍,不信你查查看。”

韦树生半信半疑,看了一眼彩票,打开手机查询,瞬间,他惊喜地看着莫小芸点了点头。

莫小芸说:“如果是真的,我们做点什么好呢?开个小店怎么样?”

韦树生说:“到处是商场,人们又喜欢网购。开店不行啊,我们也不是做买卖的料。”

莫小芸想了想说道:“在老家的时,看到很多田地都荒废了没有人种。我们回去用这些钱买一台收割机,把田流转过来,连成一大片,种上麦子花生。”

韦树生听了很高兴,说:“我早就想回去了,再买台拖拉机,播种机。”

莫小芸也高兴起来:“到那时候,你在田里播种,我带着小糖糖给你送茶送饭,糖糖远远的喊,爸爸!茶来喽!”莫小芸装作小孩的样子说。

韦树生也被逗乐了,笑着说:“等到收割的时候,儿子也能给我帮忙了。”

莫小芸停住笑,认真的说:“我才不让儿子给你帮忙呢!他要好好上学,将来到大城市找个好工作。”

韦树生说:“这么大城市,人来人往,你不是又领来一个小鹰吗?儿子以后在哪里,要看他自己喜欢哪里!”


设置
字体格式: 字体颜色: 字体大小: 背景颜色: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