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一对贪财势利的父女,李柯对她更加轻视,牵着马去往客栈的路上一言不发显然已经十分厌倦。
裴菀孜孜不倦的说着话。
“听说京城的贵女每年都有全国最好的锦缎,我嫁给你后也有份例吗?”
“我看京城女子穿戴打扮与乘风城不同,路哥哥要带我去逛逛首饰铺子,你也一同去吧?大婚时候的头面父亲为我挑选了一套,我不太喜欢,不如你买来送我。”
“反正以后也是一家人,我总要当作嫁妆给你家带回去的。”
李柯不胜其烦,这一路漫长好不容易到了客栈门口,李柯头都没回的策马离去。
乌玉探头在楼上看着,屋里先前离去的江卿之和路遥赫然在座,裴菀对李柯的背影也没有什么留恋,转身上了楼。
进屋三道目光都看着她,裴菀有些不知所措。
江卿之先移开了目光,两人自武林大会再也没见过,她不知道江卿之与乌玉有什么渊源,不过只有在乌玉身边他是这般随和的样子,又在武林大会当场表态,应当是自己人。
裴菀没有顾忌的对乌玉说道:“今日多谢你。”
“感觉如何?”
裴菀笃定道:“逃对了。”
乌玉哈哈大笑,今日酒局一箭双雕,路遥的心思恐怕也掩盖不住几日了。
本着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的思想,她又确认了一遍“不后悔?”
“是。”
“送佛送到西,明日我再去添油加醋一番。”
...
乌玉拜访了一趟李府。
过了一夜,李柯仍旧脸色极差,对乌玉一拱手道:“俞兄。”
“李兄,对不住,兄弟这趟是来负荆请罪的。”
李柯装作不知缘由“这是为何?”
“实不相瞒昨日那女子...正是你的未婚妻裴氏,前些日子听你不喜欢江湖中的姑娘,可我与裴菀是旧识,她这趟来汴京说是想提前探探你的为人,我经不住她三番五次的纠缠,这才隐瞒身份引见...李兄可不要怪我啊。”
探探他的为人,李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那做派分明都把自己当做李府的女主人了。
乌玉看他不满,心中暗笑,嘴上道:“李兄!唉,没有事先打招呼对不住!”
李柯回过神来,手臂搭在她肩膀上将她往屋里带“好了,这也不赖你。”
“我本意是想让你也提前见见,别在双方不知情的情况下耽误了一段好姻缘。”
“你是一片好心,不过正好,我如今知情了,是决计不会娶她的。”本来李柯还有些犹豫,这一见正好绝了念头。
“李兄,这...”乌玉欲言又止。
“与这样的女人过一辈子,我恐怕要英年早逝,俞兄不必再劝。”
“我怎地好心还办了坏事。”
“是好事。”
乌玉安抚他一番,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让李柯不疑有他,待她告辞后,李柯坐在床前不由又想起裴菀。
粗鄙庸俗,自高自大,并且还当着他的面勾三搭四不守妇道!
这样的女人对他日后的道路任何帮助都没有,甚至还会拖累他,名声倒也罢了,这么不安分谁知道会惹出什么乱子?
就是可惜了那张脸...
没几天,李府爆出一个劲爆传闻。
李忻绮得了一件通透漂亮的玉观音,邀请几位好友入府吃茶把玩,没想到中途丞相府的三小姐张然不见踪迹,几人一同寻找,竟然在哥哥李柯的房间里发现了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几个贵女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吓坏了,尖叫不光分开了床上人,还引来了阖府上下。
事儿就这么传开了。
李柯到了议亲的年龄,现今入了朝堂虽说官职不高,不过也是一表人才前途宽广,不少姑娘对他有意,都被李大人推拒了,众人便都知道他有婚约。
有贵妇人闲聚时候说出这谈资,大家都觉得奇怪。
“没听说李柯的未婚妻是丞相府的三小姐呀!”
“嗨,谁知道怎么回事儿呢,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
“我听说李柯的未婚妻是个江湖上有名儿的武学世家,好像是潮北那边的。”
有女儿同在后宫的夫人,乐于见得越贵妃的娘家倒霉,说道:“再怎么说大家闺秀也不应该做出这样的事儿来,我看呐上梁不正下梁歪,后院乌烟瘴气!”
“可不怎么,做这样的事还让自家妹子请人入府,家风当真败坏!”
与她一同说话的都是亲近关系,别人没有宫中的女儿不好陪着她说这些话,只是一同嘲笑。
这样的声音掩盖不住,这样的事情说男人的少,戳女人不贞不洁的多,张然虽然对李柯有意,可...可也不能这样公之于众,眼睛都哭肿了,为了挽回一些在父亲眼中的好感,在闺房里寻死觅活的呆了三天。
她母亲去求情,不但被打了一巴掌,至今还跪在祠堂。
事情很快传到了皇帝耳朵里,上朝的时候就板着脸,李凌志和张忠和头都埋到地上去了,同僚之间打招呼时候也满是揶揄,两人的里子面子丢了个底儿掉。
李凌志下了朝坐也坐不住,毕竟李家是男方,朝服都没换就前往丞相府,张然的清誉已经毁了,张忠和就是再生气也没有办法,不嫁给李柯除了出家为尼就只有一死了之了。
婚事就定在一月后。
还没等众人回过神来,新的一波轰动消息就将这件丑事冲淡了。
当今三皇子姬昭被关在府中不得出来,其母越妃打入冷宫,张忠和撤职查办打入宗牢。
人们纷纷猜测,位高权重的张家这是触怒了皇帝,走到头了。
皇家的丑事是不会让百姓知道的,寥寥几个知情的也都三缄其口,对这件事讳莫如深不愿提起。
原来,皇帝早些年操劳伤了身子,偶尔会犯头痛症,那时候越妃正受宠为了讨好皇帝,就向太医问了穴位,又向从娘家接来照顾老太太的嬷嬷学了按摩的手艺,每每犯病都为皇帝按上一按效果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