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逸翰出声制止了柳青瑶的胡闹,命令玄速战速决,三人将她护在身后。
楼下的那伙人身手虽比山匪们高出许多,武功路数仍没有章法,被玄一人吊打毫无还手之力。
领头的看见徐图,打了一个奇怪的呼哨,几人的身形立刻灵活了数倍,形成了一个阵将玄团团困住。
领头人从阵边脱出,飞身向徐图扑过来,没成想半路就被玄拦了下来,反而将闹事的人控在了大堂。
掌柜的小心翼翼地摸到楼梯边,低声地向柳逸翰央道:“求公子高抬贵手放了他们,小店实在得罪不起啊!”
柳逸翰冷哼一声,那些人的武功低到店内的几个小二一拥而上,都能够抵挡一阵,这掌柜的果然认得这伙人。
场面已定,几个店小二刚想上来帮忙捆住闹事的人,就被掌柜的喝住,满脸苦笑地继续向四人求情。
“我们住在你店里,房钱一分不差。你不保护客人的安全也就罢了,反而替那闹事的人求情,黑店?”柳逸翰憋了一肚子的火正无处发泄,那掌柜的还不长眼睛的撞上来。
“胆敢惹我大哥!都给我带到柴房去!”柳青瑶在徐图身后伸出半个头叫道。
若论起折磨人的变态手段,柳逸翰还真不敢自认比柳青瑶强。
柳青瑶看起来一脸的人畜无害,也正是那张美貌倾城摄人心神的脸,微微笑着说出的“种人树”,仿佛只是说了个笑话。
留下徐图看着柳青瑶不要太过胡闹,柳逸翰和柳逸扬分头去找宅子、再会许敬。
柳青瑶当然还没有变态到随身带着折磨人的刑具,看了客栈的柴房,除了劈好的柴垛和一些稻草,墙边还放了一口大锅。
“小人内人喜好泡澡,为了避免跟店内客人的要求冲突,所以特别制了这口锅烧水用,一锅水足够两人同时用。”掌柜的战战兢兢的解释道,被捆起来的人得罪不起,眼前这几位爷看起来更得罪不起。
“噢?”柳青瑶眼睛一亮,冲地上困成肉猪一样的几人问道:“听说过温水煮青蛙吗?”
在柳青瑶的安排下,店小二们分工有序的开始起火烧灶,拎水倒进锅里。
被捆起的几人显然猜到了柳青瑶要做什么,眼中满是惊恐,口中发出呜呜的求饶声。
柳青瑶询问地看向玄,没见他封了他们的哑穴啊。
“都是哑巴。”玄向柳青瑶解释道。
柳青瑶脸上的兴奋顿时消去大半,不甘心的看看已经开始烧水的大锅,问道:“能惨叫吗?”
玄愣了一下,摇摇头。
这公主果然是疯的,用这水煮之刑不是为了逼问幕后黑手,是为了听惨叫?
“你审吧。”柳青瑶十分可惜的摇着头走出了柴房。
徐图跟在她身后,眼神狠厉的从几人身上扫过,对玄做了一个灭口的动作。
他当然知道柳青瑶只是想吓唬吓唬那掌柜,但他是真的很想把几个贼人扒皮抽筋扔进沸水中煮一煮。
柳逸翰看房无果而归,这偏远小城,在客栈里凑合几天还能忍受,要长住,哪有能入了的他眼的宅子。
天色黑下来,关了半天的客栈突然被两队衙役堵住了大门。
一个衙差上前敲了敲门,大声报了许敬的名字。
店内大堂漆黑一片,没有掌灯,全靠门外火把照亮。
门吱呀一声打开,火光映射下柳逸翰的脸色晦暗不明,还没开口就听许敬恭敬地喊道:“不知公主殿下驾到,臣接驾来迟望请殿下恕罪。”
店内的烛火也依次点亮,渐渐明亮的大堂反衬出柳逸翰漆黑如墨的神色。
许敬疑惑的打量了一圈店内,不确定地冲柳逸翰一拱手:“大殿下?”
柳逸翰并不答话,还好徐图从楼上下来,打破了凝固的空气。
一番解释,许敬才终于把皇子皇女们迎回了府里。
下午柳逸扬找来时,他正要亲自带兵去拿人。
那小头目态度嚣张,直言让许敬放了他们,别等他家少爷派人来,多费一遍事。
自从许敬上任,看完有关山匪的案卷,就愁没有突破口抓人回来审问,正好有人送上门来,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能在偏远之地连任五年,许敬最不缺少的就是耐性。
面对山匪们的叫嚣,许敬也不气恼,东拉西扯地问的似乎没有重点,却抓住了小头目说漏嘴的话,找到了他们接头的地点。
许敬着急出衙门,柳逸扬也不阻拦,留下小厮,自己在附近找了个茶楼,坐等。
接头的赌场显然有人通风报信,偌大的厂子清理的干净,只有几个赌骰子的,“大、小、大、小”地喊得起劲。
许敬命人搜查赌场所有地方,除了一些账本、欠条,还有一些没烧净的书信。
捡出还有字迹的纸片,其中一张引起他的注意。
“柳青瑶,必杀。”
许敬眉头一蹙,总感觉这名字有些耳熟。
师爷在耳边提示柳是皇族姓氏,大名鼎鼎的青瑶公主谁人不知,这世上不会有人胆大到与那位同名吧。
回忆起之前自称大皇子的人,许敬心道一声不妙,比来时更快地赶回衙门。
许敬在朝廷内就是个无名小卒,若不是翰林院有人向皇帝建议,皇帝早已忘记当年还有这么一个探花。
而许敬的俸禄除了养家多半用在了民生上,没有闲钱打通关系维系人脉,因此即便全京都都知道大皇子和太子微服南下,他也还未得到消息。
回到衙门只见到柳逸扬的随侍小厮,问清楚状况许敬惊出一身冷汗,两位皇子还好说,传说中的公主蛮横不讲道理,若是把她彻底得罪自己全家的命就堪忧了。
费了一番功夫找到柳逸扬,许敬才急匆匆的往客栈接柳青瑶。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许敬来不及想其中有没有陷阱,就算有巧合他也得赌一把,万幸的是三位的身份是真的。
白天折腾了一天,柳青瑶已经睡下了,被徐图重新放上床也只睁开半只眼瞅了瞅。
许敬命师爷备了一桌酒席,向两位皇子和驸马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