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佩,我看像石头多过玉,改天带来给你看看,”正说着,莲冬端着药碗进来提醒该给徐图喝药了。
因为受伤的部位是肩膀,一直侧躺着,徐图两边脸的颜色已经严重不同,还留有脂粉的半边脸上也斑斑驳驳,脱妆了。
柳青瑶毫不客气的笑弯了腰,柳逸扬无语,他一直纳闷古蓝说徐图伤势不重,怎么宫里就传他差点死了。
笑完柳青瑶亲自给他擦干净脸,一勺一勺喂他喝药。
“真是女大不中留,我倒不知道你还会伺候人。”柳逸扬在旁边酸溜溜,“驸马伤势可还好?”
“多谢太子关心,”徐图斜倚着软枕,气息平稳的说:“伤的不重,为了让皇上了解此次的凶险,瑶儿给我上了点粉。”
“即便如此,还是要好好休养,”柳逸扬脸上挂着惯有的笑容道:“没想到驸马深藏不露,文武双全。”
“过奖过奖,为人夫者理应保护自己的女人,何况我也没做什么,全听瑶儿指挥。”徐图也笑道。
柳逸扬意味深长的看两人一眼,语气却云淡风轻,“总之这次没有确实的证据能扳倒她,你们凡事多加小心。”
一碗药喝完,柳青瑶感觉屋里气氛怪怪的,瞟两人一眼,撇着嘴出去了,好事不背人,背后嚼舌根。
“为什么不去军中谋个差事?不想子承父业?”柳青瑶出去后,两人的笑容都敛了,柳逸扬恢复了平日里的倨傲。
“那太子你呢?牺牲自己的妹妹为自己助力,是相中我这个人吗?”徐图毫不在意他话里的讽刺,痞气的回击。
柳逸扬的神情在烛火下晦暗不明,云妃母家几乎没人了,在宫中全凭皇帝的宠爱,荫及子孙他才坐上了太子之位。因此他一直在培养自己的势力,为了得到军方的助力,不惜以柳青瑶的一生为代价。
“没有差事正好,反正你做了驸马之后朝廷是不会用你了。”柳逸扬声音都冷了几度,“你也不能继续无所事事,让别人议论你依附公主,一无是处,有损皇家颜面。”
“太子尽可放心,就算不入朝堂没有官职,我还是有能力养活一家老小的,再者说,依附公主又不丢人,也得有大气运才能得皇家恩典。”徐图心情突然很好,笑容满面的说道。
“青青是本宫唯一的妹妹,我绝不允许她受半点委屈,有丝毫的伤心难过,你最好知道。”柳逸扬沉声道。
“瑶儿既已入我家门,我俩就是最亲近之人,她的喜怒嗔乐自然由我负责,”徐图挑衅的回视柳逸扬,说道:“只是没想到太子还挺看中瑶儿,我还以为……”
“以为我只是为了你爹手上的兵权?”柳逸扬嘴角挑起危险的弧度。
徐图给了他一个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笑容,柳逸扬也笑了,讥讽道:“我还就是相中了你这个人。若要保证青青婚后不受欺负,找个废物无为的人最为稳妥,这京城除了你也难找出第二个。”
徐图脸上丝毫不见怒色,反而大声笑道:“多谢太子夸奖,当今朝局,精明能干并不比庸碌无为高尚,若是没有我的衬托,那些青年才俊如何显得顶尖出萃。”
柳逸扬眸色深沉,更加确定所有人都小看了徐图,他绝不是表面上那样草包无能。再细想,人人都言将军府世子成日无所事事,考不上功名带不了兵,无能庸懦却又没有任何具体的事情可考证。好像传言起的时候,这个观点就植入了人心。
操纵舆论?柳逸扬心里暗惊,若真如此,徐图此人真的不可小觑。
“这话未免有些酸了吧,天下青年皆以报效朝廷为志,入朝入仕便是最直接的途径,但凡胸怀壮志,或者考取功名,或者应征入伍,否则人生岂不是虚度。如果这样也算好出风头,朝中岂不是尽是颓丧之流,何谈国泰民安,百姓如何安居乐业。”柳逸扬眼神锋利,盯住徐图。
“大丈夫为人处世,仰无愧于天,俯不怍于人。在朝为天下计是一条路,在野同样也能走出一条路,殊途同归,何必拘泥于小节。”徐图淡然道。
柳逸扬不置可否,审视地看着徐图半晌才说:“青青性格骄纵一些,若真如你所说的能包容她也就够了。我当时选择你也不指望你有多大才干,只要能好好照顾青青就行了。”
“这是当然,”徐图语气也恢复成原先的恭敬,仍是嬉皮笑脸道:“日后还得多仰仗大舅哥的庇护。”
几日后两人搬回永夏殿,清灵宫在柳逸扬的监督下重新做了维护,皇帝明旨除了他们兄妹任何人无旨不准进入。
徐图的伤势渐渐好转,二人在永夏殿收赏赐收到手软,柳逸扬偶尔来和柳青瑶共进晚餐,奇的是柳如映也派人传过几次信,询问徐图是否康复,表示想来探望。
柳青瑶随口打发了传话的宫女,百思不得其解,“就不说她还在禁足,她一向视我为眼中钉,怎么对你这么关心?”
“那必然是发现我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人品高洁……”徐图习惯性商业自吹,柳青瑶斜了他一眼,毫不客气打断:“你的意思是她相中你了?嗯~如果价钱合适,倒不是不能给她。”
徐图差点噎住,“多少钱算合适?”
柳青瑶用手摩挲下巴,上下打量着他,说道:“身材样貌值个十来万,要是原装出厂还能再涨几倍,对了,你是吃……唔吗?“
柳青瑶快速滑过去的那个字虽然含糊不清,但徐图就是心有灵犀,懂了!
从成亲开始因为各种巧合,虽然同床,两人一直没有圆房。
徐图被震住了,从没想过会被一个姑娘当面这么问,觉得必须说点什么自证一下,但太过震惊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柳青瑶目光不自觉的停在某个部位,冲口而出:“明天召个太医看看吧。”
就算徐图性格再软,听到这话也拳硬如铁,面色严肃走到柳青瑶身旁一把抱起她向床走去。
小宫女们捂着嘴偷笑,将殿内烛火熄灭,只在角落留几根淡淡的照着亮。
床幔一层一层放下,暧昧被关上的门都阻在屋里。
母胎solo的柳青瑶哪经历过这,心跳加速,手脚僵住,脑内小剧场却已经演到了不能说的剧情,不禁有点口干舌燥。
躺在床上看着徐图完美的脸越凑越近,她大脑一抽,不知为什么又冲口而出:“你这么年轻,肯定不是啥大问题,别有心里负担。”
徐图浑身先是一僵,接着气势一变,眼神危险的盯着她的唇畔,充满侵略性的覆身而上,扣住她的双手,狠狠地吻下去。
早就该封住这小妮子胡说八道的嘴,否则不知道她还能说出什么。
此刻他不再压抑自己的欲望,对柳青瑶的调查也不想再进行下去。她已经是他的妻,无论将来会发生什么事,他担着就是。
轻纱曼舞。一室旖旎。一殿春光。一夜缠绵。
次日,日上三竿了殿内还没有唤人进去服侍。
柳青瑶睁眼看见的就是徐图光洁的下巴,昨晚那些不能描述的画面海啸一般在脑中重播,顿时烧的她满脸通红,嘴角却带着痴汉的笑容。
小徐啊,你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呐!
她忍着不适想偷偷起身,刚一动弹徐图就睁开眼,坏笑着说:“娘子躺着就是,为夫服侍你。”
柳青瑶回想起夜里徐图说这句话时的表情,脸烧的更厉害了,头钻进被子,声音传出来:“天亮了,别闹!”
徐图看着被子里的鹌鹑,刚想揶揄几句,被莲冬询问的喊声打断,“公主,皇后娘娘身边的王嬷嬷求见。”
徐图起身穿好衣服召宫女们进来,宫女们端着水盆鱼贯而入。
身体酸痛再加上害羞,柳青瑶花了平日两倍的时间梳洗装扮,再不紧不慢的吃了早饭,召见王嬷嬷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