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国安部。
“闫老师,您这个要求,我不同意。”说话的是董副部长:“这不是责任的问题,实在是后果过于重大,超出我职责范围。”
国安部常务副部长的办公室格调严谨,就像是副部长董宏生,如今他看着闫阳山既严肃又无奈。闫阳山平时的威势比董副部长大的多,此刻却像是个学生,正向老师打申请报告。
闫阳山一改往日的严厉形象,笑嘻嘻的说道:“他是我发展的,能否重新召回组织,意义重大。不是我放心不下别人,这件事只能我去做,没有人能代替。我相信你能够理解这一点。你再去长者那里讲讲道理,他是个讲道理的人,我不是在争什么气,也不是不服老,实在是唯有如此啊,我的董部长。”
董宏生赶紧止住他:“得,你别给我戴高帽,我可不是部长。兹事体大,我不能做主。”
董宏生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似乎终于下定决心。他走回办公桌前,拿起了桌上的红色电话机,电话响过几声,接通后董宏生先是说了几句,然后说道:“是,是…好的,好…您稍等…”
董宏生把电话交给闫阳山:“诺,你来。”笑了起来。
闫阳山接过话筒,神态严肃,连连说道:“好的,感谢领导的理解…好的,我会认真准备…再见。”
闫阳山放下电话,神情肃穆,像变了个人。
董宏生关切的问道:“老师,事情办成了,怎么变得不开心呢?”
“董副部长,这些年我一直在关注他。从他的表现看,我怕他跟我们已不是同路人,没有当年的冲劲和信仰。他是否还认可我们,我感觉机会不大,但还是要去试试,争取一下看,至少不把他推给对手。这是我的底线。”
“长者跟我的意见一致,以你的冒险去换这点微乎其微的可能,不值得。放低期望,不要给自己压力,老师,这是长者让我关照你的。”董宏生认真说道:“注意安全,此行保护你的人员由我亲自安排。”
闫阳山想了想:“在暗处保护我的人,需要服从我的指挥,不然会很麻烦。这种人,你知道的,非常敏感,非常顾虑安全。绝对不能出差错。”
“当然,人员我来安排,他们受你我的双重指挥,如果是临场机变,就听你的命令。”
上海浦东国际机场。
跑道上的大飞机猛然加速,前轮抬起直飞冲天,不久化作蓝天里的一粒闪光,消失在远方。又一架飞机稳稳落地,旅客们走下飞机,纷纷涌入摆渡巴士。
飞机起起落落,摆渡车来来往往,这里是上海浦东国际机场,在高峰期,每40秒就有一班航班起落。
候机楼前的停车场像机场一样繁忙,车来车去人来人往。
闫阳山走下出租车,微笑着和司机完成手机支付,他嘴里重复的说着“谢谢”,这态度过于客气,令那司机感觉到不自在。
闫阳山走进候机楼。他一身旅行者装扮,头上架着太阳镜,肩背小包手提个大包,腰背挺拔神采奕奕。闫阳山染了头发,黑发中故意带了几缕淡黄,显得精致有型。
人像是年轻了20岁,咋一看,就是熟人当面也不一定马上能认出来,这就是威名赫赫的国安部副部长,第八局局长,闫阳山。
闫阳山的护照上是一副新面孔,新名字--潘汉九。
潘汉九办好手续,来到登机口。他只背了个小包,胸前挂了一副相机,不时寻找角度拍摄,然后翻看相机看拍照效果。
航班登机,潘汉九乘坐的是前往日本京都的直达航班。
航班下午到达京都。闫阳山,现在应该是潘汉九,他走出机场,叫了个出租车,往市中心开去。
潘汉九在京都待了两天,每天早睡早起,一看就是个作息讲究的老人家。他的生活非常规律,白天游览各历史景点,晚上去拍城市街景,各种美食都要品尝,四处拍照到处留影。
两天后的下午,潘汉九乘坐新干线,往东京而去。
到了东京已是晚上,潘汉九似乎是感冒了。坐上出租车时,他咳嗽个不停,咳嗽到讲不出话来,只好拿出地址给出租司机看。司机是个满头银发的老人,戴着老花镜,手执放大镜仔细看。“哦,是秋叶原啊,好的,明白了。”老人说道。
老人开动汽车,看着车后咳嗽不止的潘汉九,用蹩脚的汉语问道:“你的,药店的需要?”
潘汉九摆摆手,咳嗽着说道:“谢谢,快点去酒店吧。”
老人司机说了声:“吆西,明白。”驱车向东京市区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