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女宗的反击过了很久没有出现,许君欢戒备了足足三个月顺便也把之前累积下来的案卷处理完毕。
本来身为关中的县府,有强大的武力震慑,武安县还算是个风平浪静的小地方,在这里遇到魔宗的人已经是天大的事了。
天机院也派人在这里蹲守,没有发现魔宗潜入,预测魔宗可能转移目标,只让许君欢不要太放松就是。
索性这几天没事,手底下的人也做得很好,许君欢准备回长安探亲。
不过出发之前,许君欢还是先去了一趟河边。
河畔有一座新落成的小庙,一盏小灯在里面晃荡着,不过大门紧锁,似乎并不欢迎人进去祭拜。
这是许君欢和杨敬商量后给燕儿定下的安居之所,因为祂是人为制造的山神,没有在地府上谱,到处晃荡容易被雷劈(无误)。
在孟婆的委婉建议下,许君欢给燕儿建立了一座往生祠,只要每天按时上香,假以时日说不定真可以封为地仙。
“燕儿,哥来了!”许君欢带着一大把的香走进来。
神像下的花灯微微晃荡,燕儿飘了出来,“欢哥,这么多啊!”
许君欢笑了笑,“要出去几天,你哥又有事要忙可能来不了给你点香,自己自食其力哈!”
杨敬前几天去追查一座村子十几个人突然莫名陷入沉睡的诡异事件中,许允也跟着过去,问题应该不大。
燕儿狠狠嗅了一把,“欢哥,你也要出去吗?”
“是啊!”许君欢笑道,“回几天长安。”
燕儿“哦”了一声,说道:“燕儿有种预感。”
“嗯?”
杨燕抓起一块花瓣,“燕儿去想欢哥去长安,就看到欢哥非常的开心,并且遇到了自己相见的人。”
“哈哈,你是说我妻子吗?”许君欢摸摸她的小脑袋,并没有放心上,“行了,我该出发了。”
三个月没有见妻儿,许君欢还真有些急切,也不用骑马,出了城直接奔本地的土地庙。
“大哥,咱们来这上香?”叶无尘问道。
许君欢还没有回答,旁边宋子画用肘子撞了他一下,“小子,去过阴间地府吗?”
叶无尘当然摇头,他有些茫然,“这个和来土地庙有什么关系?”
“待会你就知道了。”宋子画坏笑道。
武安县外的土地庙,待几个香客离开,许君欢这才出声,“土地爷,今日借贵宝地过境,还望行个方便。”
半晌,没有任何的反应。
叶无尘看向错愕的宋子画,“姐,我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宋子画摊开手笑道:“完犊子,你哥哥被阴间罢官免职,以后不能随便浪了。”
“什么跟什么啊!”叶无尘无语。
许君欢也呆了一下,这土地爷这么不给面子?那我自己开门了!
“恕罪,恕罪,还请阴使原谅则个!”一个老头从案台走下来,满脸疲倦。
许君欢拱拱手,“说抱歉的应该是我才对,土地爷您有事便去忙,我只是来这里借个路,与您通传一声。”
“使者不是来问罪的?”土地爷一愣。
许君欢更呆了,“这个,问罪从何说起呀?”
“我们县近半年有自杀殒命者百一十人,土地我身负教化安民之责,却无能将这些不惜阳寿的人挽回,这就是土地的失职啊!”
土地爷惭愧地说道。
“半年有一百多个人自杀?”许君欢有些奇怪,“这是何故?”
因为天机院主要的任务是抓捕妖魔鬼怪啥的,一般民事,尤其是自杀的事,压根不会传到天机院去。
所以许君欢并不知道民间多出这么多自杀的事。
土地爷摇摇头,满脸惭愧,“不清楚缘故,这些孩子都是突然间选择自杀的,或许曾经都遇到了不公,但是也不至于去死吧!”
“都是孩子?”许君欢怔住。
“没错,不然老头子我也不至于这么奔波去调查。”土地爷无奈地说道。
“没有发现什么邪神邪祟的手脚?”许君欢问。
土地爷道:“一开始老头子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认认真真去查看了,还是和上来勾魂的使者询问,他们都说没有外在力量影响。”
许君欢还想再问,土地爷摆摆手,“哎,既然阴使不是来问责此事,土地就不再多说了,诸位,请吧!”
土地爷让个位置,中间多出了一个口子,正是前往阴间的。
许君欢点点头,现在归心似箭,可真就没有空去管了,之后回来或许可以去帮忙看看。
穿过阴间,许君欢便回到了长安的城隍庙。
而后宋子画从里面跳出来,过了一会叶无尘才满脸惊讶地爬出,“我,他,那就是阴间啊!”
“啊个屁,少见多怪,出去别说我是你姐,丢不起那个人!”宋子画哼哼两声,她第一次下去也挺震惊的,倒也不像叶无尘反应这么久。
“行了,你们自由行动吧,无尘你回天水看看师父,宋姐你回昌盛楼,我回家。”许君欢打了一个响指,自己先出去了。
“哦,等等,老许,楼主说了,有空带孩子过去呀!”宋子画叫了两声,看许君欢已经离开,也不管这个了,掂量手里的银子准备出去喝酒。
武安侯府,田玉兰正安排着下人撒清水、扫大街,与人方便,也是为自己方便,同时还可以保证侯府不被人说闲话,这些事每天都要做的。
不然一路都没有烟尘,到了你家门口却尘土飞扬,这就说不过去了,多丢人呐!
“来两个人,把墙脚的草给锄掉,待会混点三合土给贺大人家补补墙。”田玉兰指着隔壁侍中令的墙说道。
“管事的,人家墙破了咱们去补干啥?”一个下人有些疑惑。
“和人家做了邻居,那是缘分,补个墙有什么好斤斤计较的,再说我们侯府对面的墙壁斑斑驳驳也不好看啊!”田玉兰说道。
在侯府大门一个小女孩跑过去,“爹爹,这个我来。”
小女孩正是田玉兰的女儿,田昕,这几个月伙食改善了,人也变得白白胖胖很是可爱。
连药瑶看了也心生喜欢,连说等许循长大了,就给他当丫鬟什么的。
当然了,这句话被许君欢驳回,因为他更希望这个小家伙能够有更好的前途,毕竟小丫头是识字的,不像府里其他侍女穷苦出身,已经被定型了。
田玉兰宠溺地摸摸女儿的小脑袋,“行了,别把衣服弄脏,今天有没有好好听先生的话,作业做了没有?”
自从搬进侯府,许君欢专门请了一位教书先生来府里,现在家里有四个小孩要读书的,谭家姐弟不用说,张昊也要进修,另外一个就是田昕了,许君欢希望她能多学知识多长见识。
这也是田玉兰对许君欢更加忠诚的原因之一,毕竟哪里听说过给家里仆人请先生的?
要知道住家教师可不是那么好请的,因为这些教师至少都得通过州府选拔,有资格参加长安举行的大恩科的读书人。
读书人向来有些傲气,毕竟未来都可能是当官的种子,哪怕几年没有考上,未来呢?
其次也不是什么人家去请就能请到的,还得看家世。
隔壁的侍中令虽然天天和皇帝待在一块,算是秘书,但属于庶出世家,没有通过科考,更没有鼎盛的文名,所以他们家的孩子只能去族学读书,请不了读书人上门。
而许君欢能请到,一是因为他有恩关中百姓,教书先生本身受恩于他。
二是他在洞房花烛夜一句“春宵一刻值千金”,被奉为新婚的名句,凭这个也足够让读书人上门了。
“老田!”
就在田玉兰和女儿亲昵的时候,街头一声叫嚷,全长安叫他老田还这么理直气壮的,也就是许君欢了。
“家主!”
田玉兰连忙抱起女儿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