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伤好了就开始干活吧!”
夏允真把一大堆需要重新誊写的文件一股脑地堆在旁边的书桌上。
“都说了我不识字。”
夏允真眸光凌厉一扫,陈永昭吓得有点哆嗦。
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呢,疼得厉害,就让干活了!
他乖巧地坐在椅子上,嘶地一声弹跳起来,太疼了!
夏允真才不管他。
“今天必须看完,看完后给我一份可行性建议,没达到要求,我会奖励你上吊一夜游!”
陈永昭慢腾腾地拿起章本,像模像样地看了起来,心里正在腹诽。
哼,老子没做完又怎样,你还真敢吊老子?
夏允真的营帐里每天都渐渐来来往往很多人了,陈大将军要求她熟悉这边的事务,并且商议如何快速地把回羌打回他们的老家。
其中不乏很多来看陈永昭热闹的。
夏允真侧面打听过陈永昭的事情,今年开春才从京城送来军营,听说在家里被宠的无法无天了,谁都敢惹,陈大将军担心自己的孙儿惹出什么大事,赶紧把他带来军营。
谁知,在这军营里也是死性不改,到处招惹是非,陈大将军忙于战事,没功夫管他,也管不住,这让军营里被欺负的人颇有怨言!
而今,来了个能治得住,且不怕死的千户,把他管的死死的,大家都想瞧瞧热闹。
众人见他缠着绷带,乖乖地坐在凳子上看书的时候,下巴都惊呆了!
夏千户果然是个厉害的!
那天,有人围观了夏千户暴打陈永昭的画面,简直叹为观止,这真的是单方面虐渣啊!
陈永昭看着是老老实实在看书,手中的笔却一直在不停地画着画,嘴里不停地念叨。
“咒你解手没带纸,吃饭只有一只筷子,喝水被呛,吃鱼卡鱼刺……”
夏允真站在他身后,听着他说那些古怪的话,甚是好笑!
“你这画画的不错!”
陈永昭惊悚地往后一看,夏允真笑盈盈地看着他!
果然,晚上,他又重新被吊上营帐门口!
第二天,夏允真还是继续让他誊写书章,这次,陈永昭终于安静认真地写了,他的手上已经被吊秃噜皮了。
整天就喝了碗稀粥,忙到了傍晚才把所有字都誊写好了。
他交给夏允真手中,夏允真粗略翻了一下,说道。
“字写的太丑!”
然后他晚上又继续悲哀地被吊了起来。
第三天,夏允真又把一大堆书章让他誊写,他揉了揉手腕,委屈巴巴地问道。
“能不写吗?手都要断了!”
“你说呢?”
陈永昭心累,但还是乖乖的顺从地拿起了笔。
这次,他做得很好,速度又快,字也写得很好。
夏允真检查了他的手稿,赞赏地点了点头。
“不错,字迹干净整洁,有进步!”
正当陈永昭洋洋得意,以为可以过关的时候,夏允真说了一句话。
“这个落字写错了!”
毫不意外,他又被吊了!
当他被吊一个晚上准备和夏允真拼命地时候,夏允真也没让他再整理军务了,她早早地把陈永昭拎了起来,去校场练功去了。
“你,绕着校场跑十圈,你中午要吃什么任意点,我请!”
陈永昭眼睛攸地一亮,他手指着夏允真说道。
“你可别赖账!”
夏允真斜了他一眼。
“为了你,我犯得着吗?”
陈永昭听话地围着校场跑了起来,夏允真喊了一个新兵在那里数着数。
“一,二,三,四…”
夏允真深吸一口气,对着那士兵说道。
“你刚才数了几下?”
“四下。”
夏允真摇了摇头,眉间不经兴起一丝玩味。
“我明明数的三下,是不是搞错了?”
那士兵一脸懵。
夏允真随即一脸无奈道。
“算了算了,从一再重新数吧!”
陈永昭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多少圈了?”
夏允真正在假寐,听得陈永昭在问,便微笑地问了旁边的士兵!
“几圈了?”
那士兵战战兢兢地说道。
“好像是三圈!”
陈永昭气笑了!
“老子明明已经跑了十圈!”
夏允真双眸一冷,吓得陈永昭立即闭上了嘴。
“你在和谁说老子呢?说了是三圈,就把那七圈补回来,快点!”
陈永昭此刻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没办法,这个活阎王,比自己还要狠,还要邪门!根本就摸不清她的套路!
最后,陈永昭堪堪跑了三十多圈,夏允真才饶过了他!
“走吧,吃饭去!”
陈永昭满身都是汗水,气喘吁吁地说道。
“算你有良心!”
两人一路从校场走到饭堂,陈永昭来到军官专属的饭堂呵呵大笑。
夏允真,这回把你吃成穷光蛋!
“东坡肘子,北岭酥鸭,黄焖子鸡……”
陈永昭得意忘形地报着菜名,一旁打菜的师傅表情艰难道。
“陈少爷,你报的那些都没有!”
陈永昭愣了一下。
“不可能,前几天都有的!”
“今天没有了!”
陈永昭哼了一声。
“海虾面,红烧鲳鱼应该有吧!”
“那个,也没有!”
厨师额头上都沁出汗水。
“平时都备的好好的,今儿个小爷来吃怎么都没有?你们这不会连饭都没有吧!”
厨师讪讪地问了旁边一直不吭声的夏允真。
“那个,有还是没有?”
夏允真好笑地说道。
“一个军营,怎么可能连饭都没有!”
“陈永昭,你说是吧?”
他们两个人坐在餐桌旁,桌面上,两份米饭,一些青菜,外加了一份炙烤牛肉!
这牛肉还是在夏允真的允许下才敢有的。
陈永昭无奈端起碗,狠狠地咀嚼嘴里的饭。
“你果然好手段!”
夏允真叹了口气,认真的说道。
“你点的那些人家都没有,我有银子也没地使啊!”
“有没有你心里不清楚吗?”
陈永昭虽气愤,但跑了一上午,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饭菜全吃了,什么都没留给夏允真。
“幼稚!”
夏允真叹息一声,接着从厨房那里端来了一份北岭酥鸭,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陈永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