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允真焦急地想要追出去,又怕军师会多想,便又折返回来。
云宴初盯着夏允真紧紧拽住凌屿舟的袖子时,心揪的疼,宛若有人把玩着然后狠狠地捏了一下。
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眸猩红,死死地盯着夏允真。
夏允真转身看见军师的神色很是可怕,急忙上前问道。
“你哪里疼了?”
“滚!”
夏允真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阴晴不定的军师又开始不正常了!
“军师…”
“用不着你假好心,你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夏允真才知道,自己肯定是哪里招惹她了,但她真的想不出来是怎么回事!
云宴初的脸色越发地黑了,双眸幽深得像是地狱里索命的恶鬼,凌厉的眸光狠狠射向夏允真。
门外,莫北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挡在了云宴初和夏允真之间。
“滚,你让她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她了!”
“好好,主子,你别动气!”
莫北转而向夏允真说道。
“夏副将,主子不想见你,还请你离开。”
夏允真被云宴初的模样吓坏了,愣道。
“那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军师,他喜欢喝热茶,滚烫的那种,记得每天要给他的腿做复健,还有…”
“滚!”
夏允真心头也不好受,便止了话,朝莫北示意一下,便转身走了出去。
云宴初见她离开,心中越发难受,就像撕裂一般,却又无法发泄。
“把有关她所有的东西全部丢出去,我不想再看到关于她的任何事情。”
夏允真觉得很是奇怪,少将军甚少朝自己发脾气,奇怪,军师从来都是淡漠的样子,很少见他生这么大的气。
他们都怎么了?
凌屿舟回到营帐,见夏允真不久也跟了进来,心中的怒气才消减一些。
夏允真很是听话地坐在她原来的位置上,把堆成山的军务埋头处理。
魏副将呆在一旁,手里拿着一壶茶水,在夏允真旁边站了很久。
夏副将真的是个狠人,从天亮坐在案前,一直坐到天都黑了,手中的笔都没有歇一下,水也没喝一口。
“夏副将。”
”嗯!“
夏允真头也没抬地应道。
“军务重要,身体也重要啊,你歇一歇,先喝一口水!”
夏允真终于抬起头,接过魏副将手中的茶水笑道。
“多谢!”
此时,凌屿舟从门外掀门帘进来,看见夏允真明媚的笑容,对着魏副将,觉得实在是碍眼得很。
“都很闲吗?”
魏副将见少将军进来,连忙解释道。
“夏副将一天都没吃东西,我寻思着给他倒杯水喝!”
凌屿舟深呼一口气,右手边提了食盒,放在案上。
“快吃吧,没吃饭好像我亏待你一样。”
夏允真一看凌屿舟傲娇的小表情,心中甚是欢喜,看来少将军的气算是消了。
凌屿舟看着夏允真狼吞虎咽地吃了几口,又埋头在堆成山的事物中忙碌起来。
他心疼都来不及,哪里敢有什么脾气!
每天都是马不停蹄的。
他刚打听到军营里派出那么多人出去找,也只有夏允真把云宴初给找了出来,过程辛苦又艰险。
背着云宴初爬上悬崖的那个过程,就连他自己都不能担保是否做得比她更好!
凌屿舟用手指勾起夏允真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与自己对望。
夏允真的双眼水光潋滟,灵动又疑惑!
凌屿舟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想看看眼前他的副将,究竟为何会蛊惑人的心思,这十几天来,转辗反侧无法入眠左思右想的人都是她!
魏副将坐在一旁,头都快低到地底下去了。
这个场景不敢看啊,以前少将军还会避嫌,现在是要摆在明面上了,这怎么可以,这种事情传出去的话,不仅会毁了少将军的一世英名,夏副将很可能会没命!
云宴初睡得极其不安稳,早晨起来的时候觉得特别地心累。
“夏允真!”
他无意识地喊了一句,一道黑影撩开了纱帐。
“主子,夏副将不在此处。”
云宴初听得莫北的话,才逐渐清醒过来,就这么十几天,就形成习惯了,嘴里念叨的都是她的名字!
是啊,昨天是他把夏允真生生赶走了,为什么,那么失落和痛苦的人竟是自己!
“主子,你状态不是很好,我去叫夏副将过来!”
“不准去!”
云宴初揉着太阳穴,压抑着心里的异样,片刻后,又恢复到了以前淡漠的状态。
“以后不准去找她,也不允许再提起她的名字,我不想听!”
次日,凌屿舟怀里揣了一只小灰兔,毛茸茸的,甚是可爱。
他想着夏允真很喜欢云宴初那只小狐狸,想必也会喜欢自己送给她的小灰兔。
“送给我的?”
“嗯!”
夏允真受宠若惊地接过小兔子,开心了好一阵子。
凌屿舟正在看着兵书,夏允真突然走了进来,递给他一串烤肉。
凌屿舟笑嘻嘻地接了过来,咬了一口,又香又辣,极为好吃。
“不错啊,什么肉这么香?”
夏允真眉开眼笑道。
“兔肉啊,我向大厨学了很久,亲手做的!”
凌屿舟顿时黑了脸,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我送你的兔子呢?”
夏允真指着肉串说道。
“你送给我的时候,我就去找大厨帮忙了,少将军,你不喜欢吃吗?”
……
魏副将吃着肉,在一旁笑得捂着肚子疼。
这两人不在同一频道上,少将军送的是宠物,而夏允真以为是食物!
凌屿舟摇了摇头,叹气。
看来平时是自己都送吃食给她,她的脑袋已经习惯,他所有送来的都是吃的东西。
夏允真的嘴角吃得满嘴流油,凌屿舟取了手帕给擦了擦,宠溺地说道。
“小馋猫,吃得脸都脏兮兮的。”
魏副将在一旁吃着,脸色却突然沉寂起来。
等夏允真走后,他慢慢地靠近扶在案桌上看书的凌屿舟。
“少将军,属下有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既然不该说,那就不要说。”
魏副将被噎了一下,不怕死继续说道。
“少将军,你和夏副将的关系不正常!”
凌屿舟从书堆中抬起头,凌厉的双眸锐利地射向魏副将。
“你想说什么?”
魏副将心里毛毛的,但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和规劝一下。
“夏副将是很优秀,您对她好也是应该的,但也太好了,什么都想着她,宠着她,受伤了宽衣解带地照顾,爱吃甜食您每天都往返凉州和军营,不管多晚都给她带,还,还自己亲手做同心结送她。那同心结是男女之间爱慕的信物,可是,夏副将是个男子啊,您怎能喜欢一个男子呢?如果您断袖的事情传了出去,您这辈子的仕途就毁了,王爷也不可能会留着夏副将的性命。”
“少将军,你可要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