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允真和李二牛吃完馄饨就直接回军营了。
李二牛一回来躺床上就呼呼大睡。
夏允真一直惦记要去见沈书白一面,却不得而入。
“大哥,我能进去吗?”
守门的士兵瞥了夏允真一眼。
“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我是这里的新兵。”
“那也是闲杂人等!”
夏允真白了那士兵一眼,真是个榆木疙瘩!难得今天有时间,下次就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
忽然,一个白色的残影飞奔在自己身上,夏允真一阵心惊,这老祖宗怎么又来了?
惹不起,躲也躲不起!
“小雪团,你可别害我啊!你家主人看见我抱着你,那眼神恨不得杀了我,你快回去吧,乖!”
刚才和她对话的士兵看到军师的小狐狸,竟然和夏允真那么熟悉,心里一颤。
这莫不是军师的人,那自己阻拦了岂不是要受罚?
“你是军师的什么人?”
那士兵小心翼翼地询问。
夏允真眼睛一亮,是啊,这有现成的借口啊,先进去再说!
她清了清嗓子。
“小狐狸最是喜欢我抱着,你说我是军师什么人?”
那士兵瞬间明白了意思,点头哈腰地打开门,态度恭敬地邀请夏允真进入。
“我倒是想听你说说,你是我什么人!”
之前一直觉得那声音犹如清泉一般清澈明朗,现在却犹如恶鬼,紧紧掐住夏允真的脖子,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军师扯过小白狐的脖子,用手绢擦拭小白狐的皮毛,警告道。
“下次再敢抱它,打断你的狗腿。”
夏允真赶紧解释道。
“它是狐狸,不是狗!”
军师那双杏仁眸子,犹如看白痴一般瞧了夏允真,嘴角漏出无视和轻蔑。
“果然是只蠢的。”
夏允真终于反应过来,原来打断狗腿这句话是朝自己说的。
她气急准备和他理论,谁知他抱着小白狐早已走远。
而那扇栅栏,她也没能再进去。
校场上,最近几次训练全部都围绕摔跤搏斗来进行。
这样肉搏的训练,让夏允真意识到了力量上男人和女人的天差地别。
她根本没有战斗力,一丝一毫都没有,和别人对打的时候,被人一个翻身,就撂倒在地上,摔在干燥的黄土上,骨头都像被撕裂了,痛得她蜷缩成一团,额头冒出了豆大般的冷汗。
教头看到夏允真躺地上很久没站立起来,朝她走过去,直接往她肚子上踩了一脚。
“给我站起来,不准躺在地上偷懒。”
这一脚差点把夏允真的命都送走了,好不容易缓了过来,才颤巍巍地折腾了许久才站立起来。
此刻的她犹如破碎的布娃娃,身上的衣衫褴褛,嘴角淌着血。
狼狈至极。
接下来,又是双方搏斗摔跤,还好的是,李二牛跑来和她组成一对,才缓解了她的尴尬和疼痛。
终于挨到中午吃饭,夏允真觉得自己的肺部很疼,估计是受了很重的伤。
吃完饭躺在床上休息,才稍微好点。
还没等自己睡个好觉,营帐外传来消息说有人找。
夏允真以为是表哥,欢天喜地地跑过去,谁知是一个陌生少年。
她好像从未见过这人。
“你就是夏允真?”
“我是啊,你哪位?”
“我叫阿南,军师让你过去一趟。”
夏允真有一股不好的预感,自从碰上那军师,她就没好过过。
“你能不能和军师说一声,我受伤了,现在在歇息。”
“不能。”
夏允真立即想到那军师也是这样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主仆两个都是一个性子,看来今天必须要跑这一趟了。
守着栅栏的那位军士,又看到了之前那个要闯进门的小子,此刻被军师的人毕恭毕敬地请了进去。
看来,这人没说谎,她真的是军师的人。
夏允真朝军士做了一个鬼脸,张牙舞爪地跟着阿南朝军师的帐篷走去。
人和人真的没办法比,否则气死的只有自己。
当夏允真看到军师帐篷的全貌时,感叹自己站在这,用军师最典型的一个字来形容,脏!
帐篷比他们十几个人住的还要大,地面铺满了波斯的毛毡,紫檀木的书桌和茶几,墙边排满了书架,摆满了各种字画,书籍,古玩,右边是一架昂贵的屏风隔断,纱帐飘飘绕绕,隐约是军师住的地方。
书桌上的君子兰正在悄然绽放,旁边的地笼,丝丝缕缕的香薰袅娜地飘散开来。
军师懒懒地倚靠在椅子里,天气似乎有点闷热,领口若有若无地敞开,果真秀色可餐!
夏允真有点口干舌燥,舔了舔干裂的唇,眼神垂了下来,不敢乱瞧。
阿南拉起夏允真的手,她迷惑极了,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忽然手心一阵疼痛,阿南竟然割裂了自己的手掌,深红色的血液汩汩流了出来,下面,一个小小的瓷碗正盛着淌下来的浓稠。
夏允真此刻真的怒了。
小狐狸也不是自己招惹的,本就没欠他什么,还因他的宠物受罚,这次,他居然没经过自己同意就划开她的手掌。
她真的忍不下去了。
门口,一个雪白的小团跳到自己跟前,就着瓷碗中的血液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瞬间,夏允真的怒气达到了顶峰。
“你用我的血来喂小白狐?”
军师抬头看了她一眼,冷笑。
“小白愿喝你的血是你的福气。”
“谁稀罕你这福气!”
“阿南,带他去沈军医那里包扎。”
夏允真本还想朝军师嚷嚷几声,听得话里有沈书白,什么怒气都烟消云散了。
“哈,不麻烦阿南了,我自己去!”
说完,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军师和阿南对视一眼,刚才那人还一副暴躁如雷的模样,怎么突然就雨过天晴了?
夏允真终于如愿以偿地见到了表哥沈书白,这一个多月以来,他瘦了很多,不过也更男子气概了。
沈书白正在收拾书籍,忽然撇到门口有一身影进了来,头也不抬地说道。
“什么病?”
“表哥。”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沈书白手中的医书都掉落下来,猛的转头过去,发现夏允真笑盈盈地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