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国为岛国,四面环海,人口不多,盈国大军有百万人,而东海国军只有二十万,分别镇守四方,姜衍为何选择镇西大营,只因东海国西面便是纪国,两国隔海相望。
燕王对自己儿子选择的去处十分担忧,“镇西大营常年与海寇打交道,打起海寇是会死人的。”
“我知道。”
“你知道,为何还选那里?”
“由于海寇肆虐,东海国与纪国多年通商不利,两国对海寇多次剿灭,还是屡禁不止。”
“我就想去会会这海寇,到底有什么能耐?搅得两国不得安宁。”
燕王冷笑了一声,“怎么会杀不尽,不过是牵扯利益甚广,有人不想海寇灭亡。”
“所以我更应该去镇西大营,看一看到底谁在与海寇狼狈为奸,对上阳奉阴违。”
“儿子不会连累燕王府。”
“本王怕连累?你毕竟年轻,我是怕你中了他人奸计……”
无论燕王如何担忧,姜衍还是带着白前和四名暗卫,赶赴镇西大营上任去了。
镇西大营迎来了新一任大将军,五万士兵在校武场列队等候,上一任镇西大将军已被调去沧都,只留下一名副将,姓董,名元胡。
姜衍在台上站定,讲了几句鼓舞士气的话,让白前点了卯,又任命了新的都尉、参军和裨将,随后董元胡把一行人迎入了大帐中。
“大将军,这是军中账务、这是军纪、这是镇西布防图、这是军中百夫长以上官员的花名册、这是海上作战图……”
董元胡抱着一摞册子,一一的给姜衍呈放在书案上,他以为姜衍只是一名皇室贵公子,对军中事务一窍不通,只是在沧都玩腻了,转来军营找刺激,等新鲜劲一过,便待不住。
殊不知姜衍八岁接管听竹阁,收集各路情报,做的是军中斥候营的事,十岁接管琅琊军,军的财务、人员配置、日常操练、铠甲武器锻造、马匹饲养等皆有他经手。
当年琅琊军只是姜玉启旧部残余几千人组成,随后又收拢后代军户子弟加入,发展为五万人的军队。
他着人假扮陈百部,接管青州刺史府后,又收复府军并在青州境内招募士兵,如今琅琊军有十万人之众。
区区五万人的镇西大营对于姜衍来说再简单不过了,他脸上并无表露出厌烦的表情,只虚心的听着董元胡介绍。
“大将军,除去军中事务,还有商船时有被海寇劫持,商户向咱们求救,咱们还要斟酌出兵。”
“何为斟酌出兵?”姜衍不解的问。
“咱们出兵剿寇,耗时耗力,有些商户损失小,不值得我们出兵。”
“如果每艘过路商船,被海寇劫持,都要咱们出兵,那咱们镇西大营不就成了他们商户的看家护院了吗!”
等董元胡离开,姜衍命白前在军营中暗访查探,又吩咐四名暗卫道:“十五,盯紧了董元胡。”
“十六,你去暗访被海寇劫持过货船的商户,切记不要声张。”
“十七对账。”
“十八核查兵器库。”
三日后几人查清原由,来向姜衍汇报,“属下与参加过剿寇的士兵聊过,那海寇的老巢在西南方位的蝎子岛。”
姜衍听着他们的禀报,点了点头说:“既然知道海寇的老巢在什么地方,为何不去剿灭?”
“那蝎子岛周边有一片礁石区,咱们的战船过不去,那群贼人就是靠这个天然屏障,才敢在海上横行这么多年。”
“只要有军队打过去,他们就躲进老巢里当缩头乌龟,军队一走他们便跑出来祸害过往商船。”
“这样反复几次以后,镇西军就不再出兵大肆清剿了,费时费力。”
“如今小的商船被劫了,就只能自认倒霉。”
“有些大商户的商船,足有十几艘,被劫了去,报到咱们大营,还要给裨将送点钱财,才能请动镇西军出兵,往往最后能从海寇手里,夺回来的只有一半的商船。”
十七呈上账本说:“账本做的漂亮,挑不出任何错处,只怕董元胡手里还有另外一本账本。”
十八递上兵器铠甲出入库清单,“兵器库收录清单,有许多出入,经手人是裨将王奎。”
姜衍冷笑了一声,“想来这董元胡与海寇关系匪浅。”
“属下是不是继续盯紧董元胡,”
“不必,以免打草惊蛇。”
“你们几个,这几日好好训练,接下来有场硬仗要打……”
几个月相安无事,姜衍每日卯时到校武场观看练兵,巳时听副将汇报军务,申时军中议事,姜衍只听不表态。
董元胡与裨将王奎私下议论,“新来的大将军,是个庸碌之辈。”
一日守卫来报,“将军,昨日申时,有商船被海寇劫持,连夜逃出来几人,到咱们大营求救。”
姜衍唤来白前与四名暗卫,“机会来了。”
“白前随我到校武场点兵。”
“你们四人给我看紧董元胡与王奎。”
姜衍点了一万兵,五千人做前锋,五千人做后卫,等一切就绪,他带着白前回了营帐,“将军,我们不立刻出发?”
“时机未到。”
半炷香后董元胡前来求见,只见他急匆匆的走营帐,“将军,是要出兵?”
姜衍不动声色的说:“正有此意。”
“那海寇油滑的紧,只要将军出兵,他们必会引我们至礁石区,之前损坏了几艘战船,没能讨得半分好处,还被沧都责备。”
“将军,三思而后行。”
“可海寇可恨,劫掠我东海国百姓财物,身为国之守将,怎能坐视不理?”
“将军啊!出兵耗得是军需,损的是国库里的钱。沧都的人可不管百姓的那点财物,他们都盯着镇西军的军费。”
“咱们出几次兵,军费高的吓人,沧都的人问罪下来,将军该怎么说?属下是为将军着想。”
“言之有理,容我思量。”
董元胡低着头嘴角微微上扬,他以为无人发现,正好被白前看到。
等董元胡退下,白前气愤的说,“主子,他在诓我们呢!”
“最好,他真的以为诓住了你我……”
当晚董元胡叫来王奎在营帐中密谋,“我怕将军还会出兵,为保万无一失,你今晚往蝎子岛走一遭,与曲八年通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