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烟吓得转身就跑。
她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什么都忘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只想迅速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耳边仿佛风声呼啸,陆烟扭头就想自己的房间跑,未料脚下打滑。
她整个人不受控制,重重地摔倒在楼梯口。
疼痛从四肢袭来,陆烟忍着剧痛,用手肘撑地想爬起来,惊慌失措地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
脑子里想得只有一件事。
不能被陆易肆发现!
可陆易肆尤其谨慎小心,怎能听不见楼梯上传来的沉闷声响。
他迅速转身,从厨房走了出来,朝着楼梯上走来,就看见陆烟坐在楼梯的台阶上,身体疼得几乎不能动弹。
“小烟?”
陆易肆冲了过来,一把扶起陆烟,他用目光丈量了一下楼梯和厨房的距离,眼神略带幽深的看向怀中柔弱的女人。
“小烟,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把自己摔成了这样?”
他有点怀疑,陆烟是否听见了刚才自己说的那些话?
陆易肆那双黑眸犹如能吃人似的,盯得人发慌。
陆烟不想被他看出端倪,连忙按住陆易肆的胳膊,故作柔弱的依附在陆易肆的身上,装傻充愣。
“哥哥,我就是想下楼喝一口水,可是没想到我睡得有点迷糊,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我的腿好痛。”
陆烟眼泪汪汪地指了指自己红肿的膝盖。
女人膝盖白中透粉,现在因为创伤,连渗出的血色都像极了红霞。
陆烟哽咽的嗓音也软软的,很好听。
陆易肆眸光掠过她雪白的双腿和圆润晶莹的双足,微微发沉。
“怎么这么不小心,走路还能把自己给摔了,笨不笨?能起来吗,不能的话哥哥抱你回房间。”
陆易肆看出陆烟应该是没有听见什么,继续伪装成可靠的兄长,博取陆烟的信任感。
陆烟依偎在他的怀里,身体小幅度的紧绷着,努力不想让陆易肆觉察出她的紧张。
“谢谢哥哥,下次我会多注意的,我也没想到会在这儿摔跟头。”
她更没想到,会看见陆易肆那惊人的一面。
只要一想到,她便忍不住紧闭双眼,脸色发白地阻止自己去回忆。
好在她蜷缩在陆易肆的怀里,陆易肆不低头,就看不见她害怕到迷茫的眼神。
陆易肆将陆烟抱回房间,陆烟屁股沾到软软的床,就自发钻进了被窝里,垂眸任由长发遮住眉眼。
“哥哥,谢谢你抱我回来,我的脚不怎么疼了,你先去休息吧。我睡一觉,明天起来就好了。”
“胡说什么?”陆易肆低声呵斥道:“你看谁腿摔坏了睡一觉就能好的,我看你是还没长大,脑子给摔糊涂了。腿伤了就要涂药膏,把脚伸出来。”
陆易肆打开陆烟的抽屉,从里面摸出一管药膏,挤在手上抹开,低眸盯着陆烟藏在被子里,迟迟不肯抽出来的双足。
陆烟像受惊的兔子,有点尴尬和抗拒地说道:“还是不要了吧,我自己上药就好。哪里有让哥哥上药的道理,药给我,我自己来……”
陆烟倾身,想从陆易肆手中抽走药膏,却没想到陆易肆胳膊抬了抬,就闪避开了。
“听话,哥哥给妹妹涂药,是天经地义。”
陆易肆很坚持,甚至抓住陆烟的脚踝。
他稍稍的用了一些力,动作示意陆烟不要乱动。
陆烟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心想着,只是涂个药,药涂完就好了。
然而,陆易肆那修长的手指落在她的脚上,那带着温度的指腹轻轻地划过,陆烟感到有些痒。
她下意识地想避开,拒绝道:“哥哥,真的,还是我自己来吧!”
虽然是兄妹,可到底男女有别。
他们这样……嗯,不太好。
“别动!哪里有涂药涂到一半,就不涂的道理?”陆易肆掌控着她的脚踝,不让她乱动。
陆易肆的动作很温柔。
她注意到,陆易肆的视线落在她的脚上,他的喉结律动,两人的距离很近,再加上他们没说话,此刻安静的氛围下,她能够听到陆易肆的呼吸声。
“小烟。”陆易肆突然开口喊了她。
暗哑的嗓音,还有他抬眸过来的注视,
但她不敢明说,只能装作茫然,问道:“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啊?”
她眨了眨眼睛。
陆易肆看到这样的她,
“嗯。”
陆易肆低低地应声,他抓住陆烟的脚踝,将她的脚给放至一边。
“小烟,从小到大你一直都好看,过来,让哥哥好好地看看你。”陆易肆朝着陆烟开口,此刻眸光深深地落在陆烟的身上。
她不可能顺着陆易肆的意思过去,
看到陆易肆看她的眼神,她有那么一种错觉,她要是不按照他的话去做,下一秒,她就会被强硬地拉过去。
一旦他做了这样的动作,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陆烟摇摇头,她的话语低软软的不解,问道:“哥哥,你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呢?你是不是生病了啊?还是说,你是想母亲了?”
这是她信口胡诌的,什么母亲,陆烟脑子里一片空白。
陆易肆却哑声的接起她的话,否认道:“小烟,我没有生病,我也没有想母亲,我只是单纯地想看看你,你不过来的话,那哥哥……“
“哥哥,我现在受伤了怎么过去你那边?我不好动的。还有,你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上仔细地看我呢?”
“我们两个是兄妹,你我长得最像,而且,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这样,不好的!而且很晚了,哥哥,我能不能去睡觉?我好困了……”
说着,陆烟故作困倦地打了一个哈欠。
她眨着无辜的双眼,看起来真的是困意满满,毫无表演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