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易肆向来招架不住她这双漂亮的眼睛,无奈的失笑道:
“说说看,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一会端茶一会捏肩,你是憋了什么坏主意了?”
“也没有啦,就是我觉得陆青青实在是太可怜了,那群伤害她的人不该逍遥法外,可是我听说,那群人到现在还没有被抓住,哥哥你人脉广泛,能不能帮着查一查?”
陆烟说完,就看见陆易肆垂眸喝茶不动了。
陆烟有点着急,怕陆易肆因为二房不愿意帮陆青青,更怕陆易肆这段时间的变化,都是伪装的,本质还是那个冷血无情的残暴者。
半天,陆易肆才搁下茶杯,轻握陆烟细腻无骨的小手,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声线,温和地出声问道:“小烟,你应该没有忘却,二房是怎么对付我们兄妹俩的吧?“
“我没有忘记,只是二房和我们的仇是仇,但陆青青到底也是陆家的人不是吗?仇可以以后再算,但如果放跑了那些恶魔,陆青青这辈子都会抬不起头来。”
陆烟并不是在帮陆青青说话。
如果不是陆青青,换成任何一个女人,陆烟也会这么勇敢地说出来。
他们和二房的仇,与这件事情是无关的。
陆青青不该被那些恶魔们伤害,那些坏人应该受到该有的惩罚,否则还会有更多无辜的女孩子会受到伤害。
陆易肆的表情看上去有点拿她没办法,半晌才松口道:“好吧,看在血缘还有你帮她求情的份上,我会给陆青青报仇的。”
陆烟喜出望外,抱住了陆易肆,感激道:“太好了,谢谢哥哥,你就知道你一定会答应的!”
陆烟的怀抱绵软中带着清香,陆易肆险些把持不住,紧紧握住沙发扶手,才忍住没有抱回去。
他扯出大哥一样温存体贴的笑容,轻拍陆烟的头,欣慰不已:“傻丫头,我可是你哥哥,你就算是要天上的月亮,我也会帮你摘下来的。虽然我不喜欢二房,但你要帮就帮吧,对大房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陆烟知道陆易肆傲慢,不会轻易承认他愿意帮二房的。
不过陆烟不在乎,她只在乎陆易肆终于能尊重她的意见了。
陆易肆顿了顿,才换了副严谨的语气,继续道:“不过这件事,二房那边跟我说,已经在调查当中了。我本想二房在查我就不出手了,但既然你要我帮忙,那我就义不容辞,绝不放过伤害陆青青的人,好吗?”
“好!”陆烟的回答脆生生的,透着欢喜。
她觉得陆易肆兴许真的变了,要是以前的陆易肆,不嘲讽几句陆青青说她活该都是好的了。
现在,陆易肆不仅能够听进去她的话,而且还愿意援助陆青青,找到嫌疑犯,他现在是一个越来越有人情味的兄长了。
陆烟由衷地感到高兴。
……
深夜。
陆烟睡得香甜,却被一阵口干舌燥惹醒。
最近天气阴冷,她嗓子总是觉得不太舒服,老觉得口渴。
无奈撑 开眼皮起了身,摇摇晃晃地离开了房间,准备下楼倒点温水喝一喝。
自从陆易肆出院之后,他就没有派徐宁二十四小时盯着自己了。
加上陆烟最近在家里的表现实在是好了很多,陆易肆心中欣慰,给她放松的空间。
陆烟在这个陆家,再次变得自由起来。
不过,也就是比之前好一些。
刚下楼,便看到厨房里还亮着灯。
陆家的主灯是不会熄灭的,其他的灯会。
这半夜三更的,谁会在厨房啊?
夜深人静,厨房里还传出来说话的声音,听着好像是哥哥陆易肆的声音。
陆烟放轻了自己的脚步,一步一步向前。
走到门口的之后,轻轻地把耳朵贴着墙面。
陆易肆对着手机,声音低沉却带着些许威严,开口道:“陆青青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
陆青青?
哥哥果然没有骗自己,这么晚了还把陆青青的事情放在心上。
看来,他真的有努力地在做好。
陆烟心中有些许欢喜。
正准备抬脚进去,却听到陆易肆的声音阴狠了几分:
“给我盯着,所有的风声守死了,再有一言半句传到小烟耳朵里,我为你们是问!”
风声?什么风声?
为什么不能传到自己的耳朵里?
陆烟心里正疑惑,却听到厨房里,陆易肆倒红酒的声音。
她露出一点点脑袋,要去探个究竟。
只见陆易肆修长的手指夹着高脚杯,轻轻地晃动着酒杯中的红酒。
红色的液体如血液般腥红,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陆易肆薄唇轻轻勾起,幽蓝色的眸子看向那红酒的时候,仿佛吸血鬼盯着新鲜血液般贪婪。
他闭眸听着电话那头人的汇报,至于说了什么,陆烟无从得知。
不知怎的,陆烟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好像,陆易肆对自己承诺的,跟他做得事情,完全是相反的。
可是,她又不愿意就这么相信自己的哥哥,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尤其是,以那种方式伤害陆青青。
这是不可能的吧!
可刚刚那番话?
难道,这些时间,他的温柔亲和,他的推让,都是在做戏吗?
一个人的隐藏能力,表演能力这么强,那他该有多虚伪啊?
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陆烟只能不停地给陆易肆找借口,麻痹自己。
直到陆易肆将那红酒一饮而尽,喉结滑动格外诱人。
他将酒杯放在桌案上,幽蓝色的眸子半阂着,眸中露出一丝阴狠的冷光。
唇瓣翕动,冷得就像是毒蛇在吐着信子:“记住,不听话的人,就会有不听话的下场。”
“跟我陆易肆作对,欺负我陆易肆的妹妹,她就该想到这一天!”
“活该。”
话语一出,陆烟觉得晴天霹雳一般。
她的哥哥,在这一瞬间化为修罗,化为撒旦,阴狠毒辣,仿佛从幽冥地界向上而起。
他阴森恶毒,居然用那种手段……把陆青青毁掉!
哥哥?
呵,不,他不是自己的哥哥!
一个丧尽天良,不择手段,随意糟践别人的人,绝不是那个温柔宠爱自己的哥哥!
挂了电话,陆易肆再次倒了一杯红酒。
捻着酒杯在手中晃动,随后举杯置于半空中。
唇角勾起,声音邪肆至极:“陆青青,敬你的多人欢娱。”
这一幕,极具冲击力地出现在陆烟面前,陆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