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聿看出她的不对劲,急得连忙出声安慰道:“陆烟,陆烟你别这么想,我们又没说不帮你,我们一定会救你出去的,一定不让陆易肆再欺负你,你相信我们,别哭了!”
陆烟的身体本就不好,加上连日的软禁,让她更加虚弱。
情绪上的压力一经释放,整个人就如同失去了主心骨,身体软绵绵的往后倒去。
霍郁寒和容聿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去搀扶她,急忙问道:“陆烟,你没事吧?”
陆烟虚弱地摇了摇头,被泪水打湿的睫毛轻颤着,哽咽道:“如果实在不能帮我,你们就先走吧,陆易肆……多半很快就要回来了,他如果看见你们在这儿,他不会开心的,我怕他对付你们。”
陆烟浅浅看了一眼霍郁寒,之前在幼儿园门口,不顾那么多人在场,陆易肆就打了霍郁寒。
如今霍郁寒就在陆家,陆烟真的怕陆易肆会做出更可怕的事情来。
霍郁寒眼神微沉,他启唇道:“不必担心,我们不惧他,如果他敢伤你,我们绝不会袖手旁观。”
“对对,我们今天就在陆家留下了,我倒要看看那个陆易肆到底多有能耐,欺负自己的妹妹算什么本事!”
容聿忍不住啐了陆易肆一口:“真是个人渣,连自己的妹妹都软禁欺负,到底是什么人!”
陆烟孱弱地靠在沙发上,霍郁寒端来温水,送到她嘴边。
看见女人从脸颊划过的泪水,垂挂在白 皙的下颌上,恍惚中,霍郁寒以为自己见到了薄烟。
他定了定神,温和开口道:“渴了吧,喝点水?”
陆烟正要接过水杯,门外突然传来如闷雷一般的脚步声。
陆烟听到这串脚步声,整个人就如同受惊的猫咪一样,整个背脊都弓了起来,紧张害怕的躲到霍郁寒的身后。
“是他回来了,陆易肆……”
门外,陆易肆大步走了进来,他阴鸷的眉眼充斥着愤怒和躁郁。
见到霍郁寒和容聿的瞬间,这种烦躁到达了巅峰。
他猛地握紧拳头,骨骼都因为受力过猛,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霍郁寒,容聿,你们两个人不请自来问我的意见了吗?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我陆家,还有,你们想对陆烟做什么?”
霍郁寒和容聿不是第一次见陆易肆发狂的模样了。
容聿看不惯陆易肆,直接护在陆烟的面前,说道:“我们身为陆烟的朋友,来探望陆烟,陆老爷子都答应了,不知道你有什么可生气的,陆少爷,我看你的气性也太大了点。”
“容聿,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吗?”陆易肆阴狠的瞪了容聿一眼,外表的斯文雅致,此刻全部变成了冰霜在外。
“这儿是陆家,陆烟姓陆!”
“我们当然知道陆烟姓陆,可她除了是你陆家的人,还更是她自己,你可是陆烟的亲哥哥,却把她软禁在家里,欺负虐待她,你还是个人吗你!”容聿愤怒地指责道。
亲哥哥几个字,触怒到了陆易肆心中最敏 感的那根弦。
他从未将陆烟当做妹妹,陆烟也不是他的妹妹。
如果不是这层“兄妹“关系,他也不用顾及其他,而忍受到现在了。
“你给我闭嘴!”
陆易肆发怒道:“闯进我陆家,对我和我的妹妹胡言乱语,你们容家和霍家真是好家教!”
他瞥见霍郁寒手里那一杯要递给陆烟的温茶,忽然怒从心起,冲过去将茶水扬手打翻。
一把抓住霍郁寒的领子,狠狠道:“谁允许你接近我妹妹的,霍郁寒,你找死?”
霍郁寒抬手反扣住陆易肆的手腕,化解了他凶狠的力道,面孔阴沉:“陆易肆,你到现在还认识不到你自己的错误吗?陆烟继续待在陆家,迟早会被你害死,如果你真的还有一点人性,就应该放了她。”
“你胡说八道,我和我妹妹的事,和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全都给我闭嘴!”
提及陆烟,陆易肆就像失控了般,他扯起薄唇,看向容聿和霍郁寒的眼神犹如刀片。
“霍郁寒,别以为你是霍家人就可以无法无天了,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再被我发现你觊觎我妹妹,我第一个要了你的命。”
陆烟在他身后几乎昏厥。
陆易肆回来的时候,她就体弱地快倒下去了。
男人们剧烈的争吵更是剥夺了她最后的希望,陆烟脚边躺着那个碎裂的茶杯,奄奄一息地开口道:“陆易肆,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陆易肆听见陆烟微弱的声音,忽然愣住。
他转过身,“你说什么?”
他一眨不眨的盯着陆烟看,面无表情,眼神可怖。
“小烟,谁教你这么对哥哥说话的?”
“没有人教我,是我自己想这么说的!”陆烟唇边泛出苦笑,气若游丝地开口道:“你疯了,陆易肆,你疯了。”
听见楼下动静的陆老爷子匆匆下来, 才发现陆易肆回来了。
整个客厅一片狼藉。
陆易肆犹如暴怒的雄狮,狠狠的盯着陆烟,仿佛将她看做了自己的猎物。
陆老爷子一阵头疼,上前打圆场:“一个个的都吵什么,坐下来慢慢说不行吗?”
“老头子,他们是你叫来的吗?”陆易肆抬起头,冷冷地瞥向陆老爷子。
在人前,也不打算给陆老爷子留一点颜面。
陆老爷子脸色微变,拄着手杖的手微颤。
“陆易肆,谁允许你这么说话的?”
“如果你以为叫来霍家和容家的人,就可以摆脱现在的困境,那就是痴心妄想,我绝不可能给你这样的机会。”
陆易肆抬起下颌,轻描淡写地开口:“陆家,是我的。”
“来人。”
陆易肆头也不回的叫来陆家的保镖,紧着后槽牙吩咐道:“给我把霍少和容少请出去,我们陆家庙小,容不下两尊大佛!”
嘴上说请,其实就是驱逐。
陆家的保镖一拥而上,就把霍郁寒和容聿团团围住。
容聿气狠了,“陆易肆你这个疯子,你怎么就不听劝,陆烟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作为哥哥,怎么可以这么折磨你的妹妹!”
陆易肆声音发冷:“还愣着干什么,把人赶出去啊!”
保镖不敢怠慢,连忙想把霍郁寒和容聿请走。
陆烟就坐在沙发上,如同失神的瓷娃娃一样,脆弱精致,没有活气。
她隔着陆易肆,遥遥的看向霍郁寒,眼神空洞。
霍郁寒抬眸,对上她视线的刹那,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下,疼痛针扎般泛了起来。
等他回过神,已经上前一步,语词坚定道:
“陆易肆,我今天过来不是为了和你争吵,我是来提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