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渊语气中带着几分愉悦，封若颜却是吓了一跳。
像是听到什么要命之言，猛地睁眼。
对上凤九渊带笑的眼眸，心脏又下意识漏了一拍。
不知是害怕，还是其他。封若颜眨了好几下眼，才小声喊一句。
“师尊？”
听着他这声微微颤意的称呼，凤九渊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本尊当初住这里是图个清净，现在换也不好。
还是得辛苦徒儿慢慢爬，就当锻炼一下这副残躯。”
封若颜“……”
封若颜气得一把蹿起来，差点撞到凤九渊。
凤九渊反应迅速，身体敏捷才提前躲过，悠悠出声。
“徒儿这是嫌山道难走，准备换一个师尊？”
封若颜在心中抓狂，总觉得凤九渊这人有些恶趣味。
喜欢听人骂才舒服，换作之前，他还真的骂了。
现在，还是算了吧，反正最后吃亏的总是他。
不能据理力争，封若颜又想了个别的法子。
“师尊明知道我没有，今天可是连着练习了两个时辰的剑法。
那么大太阳，又走了这么远路，实在累了才斗胆埋怨几句。
说得都是胡话，没有责怪师尊的意思。”
那可是四个小时，饶是修仙之人，也不代表他不累啊。
心累也是累
像是委屈至极，封若颜说完便微微低着头，玩起自己手指。
见人又装上了，凤九渊心觉好笑，顺着他的话说。
“听着好像确实是很累。”
封若颜不确定地抬起头，正疑惑着，就见凤九渊递给他一枚开心果。
“吃了它，应该就不会累了。”
他没马上伸手接，深吸一口气，在心中默念三遍。
不生气，不生气，不生气……
在他闭眼沉默时，凤九渊也就这么静静等着。
这一幕好似他送苏舟灵果时的情形，只不过现在是他成了被气的一方。
封若颜相对无言，最后蔫头巴脑地伸手接过。
“谢师尊。”
凤九渊可没管他这要死不活的样子，满意地点点头。
“嗯，该去抄书了。”
也没等他说话，凤九渊说完就转身跨进门槛。
封若颜对着那挺立的背影，狂挥几下手。
大殿中
凤九渊倚在榻上看书，封若颜坐在案边奋笔疾书。
一个时辰过去，他才抄了几遍心法，手腕痛得不行。
抬头看去，对面的人一副岁月静好模样。
为了让他抄书，凤九渊还在殿内加了个小书案。
就在软榻对面，只要一抬眼，便能看到对方。
凤九渊斜靠着软枕，手边就是冒着热气的茶，悠闲得不行。
就算再好看，也看得封若颜愤愤不平，连瞪了好几眼。
在凤九渊抬眼时，又快速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地抄书。
却不知道那极度不稳的手，已经将他彻底出卖。
凤九渊瞥他一眼，目光又落回书上。
仿佛没看到他心中不平的样子，过了好一阵才悠声开口。
“茶凉了，过来给本尊重新沏一壶。”
要不是大殿只有他们两个，封若颜都不确定凤九渊在跟他说话。
凤九渊依旧那副闲情逸致的模样，说话时看都没看他。
封若颜盯着那冒着热气的茶，认命地起身过去。
将原来的茶倒掉，重新泡一壶，给凤九渊倒上一杯。
“师尊请喝。”
凤九渊这才将手中的书放下，接过他手中的茶。
轻抿一口后，眉头皱起，把茶杯放桌子上。
“太苦了，这茶要过两遍才好喝。”
封若颜看了看杯子，又看向凤九渊，试图在他脸上找到故意找茬的神情。
可凤九渊掩饰得极好，一脸坦荡之色。
好像多怀疑一秒，都是他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哦。”
封若颜只得认栽，照凤九渊的吩咐再泡一壶。
“师尊请喝。”
凤九渊照常喝一口，淡淡出声，“太慢了，茶凉了。”
封若颜觉得这人就是在整他，但他没证据，也打不过。
再次泡一壶之后，从牙缝中挤出一句。
“师尊，请喝。”
凤九渊点头，随后，“太烫了，等会再喝。”
看着自己几次三番泡好的茶，被人随手放在一旁。
拳头硬了，封若颜再也忍不下去了。
瞪了凤九渊一眼后，将茶端起，自己一口喝了。
这时，他才知道，凤九渊这次说的是真的。
确实，很烫。
“啊，烫死我了。”
封若颜吐着舌头，抬手猛地扇风。
凤九渊神情微愣，他没想到封若颜会自己把茶一口喝了。
看来还真是不能高估这人的智商，真是个……
“蠢货。”
本就憋了一肚子气，现在又被烫到了。
一听到凤九渊骂他，心中又气又委屈，眼眶刷得一下就红了。
顾不上舌头疼了，封若颜瞪向凤九渊。
“你一下苦，一下凉，谁知道你哪句是真的。
明知道我累死了，不让我休息就算了，还戏弄我。
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师尊，一天到晚就知道欺负我……”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人捏住下巴，给打断了。
凤九渊眉头微皱，一手捏住封若颜下巴，将灵泉倒进他嘴里。
“自己蠢还好意思怪本尊，茶都泡不好，你不是蠢是什么。”
封若颜说不了话，瞪着人的眼，更红了。
不知是呛得，还是其他。
凤九渊手下一顿，看他一眼才继续手中动作。
“这是玉宣配的灵泉，有疗伤镇痛的效果。”
一瓶灵泉倒完了，凤九渊才松开手。
“咳咳……”
封若颜咳了几声，刚想说话，又被凤九渊钳住下颌。
这次比刚才更用力，封若颜只觉下颌都得脱臼了。
“嘴张开。”
凤九渊说着附身凑近，在封若颜嘴里查看。
封若颜被微微提起，双手撑到榻上，才能减少脖子伸长的痛感。
因此两人也挨得及近，能闻见彼此身上的香味。
许是灵泉的作用，封若颜被烫到的舌头并无异样。
只因被人捏着嘴唇，而不安地颤动着。
凤九渊皱着的眉舒展，心中又升起些烦闷之感。
清雅淡香入鼻，粉嫩唇舌入眼，凤九渊思绪乱了。
颤动的**像是在引诱他，引诱他低头。
一向漠然的眼眸里，多了几分烦闷之意。
理智告诉他要松手，但手却迟迟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