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瑶的声音不大,甚至还带着几分娇嗔,但也足够落入不远处的秦欢辞耳中。
李青荷没做辩驳,反倒是歪着头去看他的反应。
凛凛寒风吹过,裹挟了大片的雪在空中飞扬。
秦欢辞就这么站在风雪中,惯用他那张极具欺骗性的脸博取同情。
眸子清润可怜,鼻尖和耳朵都冻的通红,双手攥紧衣袖,极力掩盖着因为寒冷而不受控的发抖。
下一秒,似乎是体力不支,直挺挺的在两人面前直接晕了过去。
李青荷愣了有一瞬,右手在意识回笼的时候就已经稳当的接住了秦欢辞。
秦欢辞全身无力,李青荷只得换成两只手才将他架住。
“姐姐这么紧张他作甚?”凤瑶撑着伞靠近,伞面刚好只够遮住她和姐姐。
来不及解释,李青荷一手环过秦欢辞的腋下,一手环住膝盖,将他抱了出去。
凤瑶看着姐姐走远,在快要越过长廊的尽头时,才侧头回了一句,“我待会儿再跟你解释。”
“嘁——”
直到李青荷消失在拐角,凤瑶的视线才重新转回来。
“我可以杀了他吗?”
“不可以,宿主。”
回答她的是脑海里传来的机械女声,“上次您违规在茗香阁救下他,已经受到了惩罚,若再次违规,惩罚会加倍。”
李青荷抱着秦欢辞出了后院,就近找了房间把他放在床上。
“欸!你来一下。”
随手招了个小厮让他去拿一身干净的衣服给秦欢辞换上。
“怎回事?”绫孚在附近候着,离得也不远,听到动静小跑过来。
“突然晕倒了,你去找一下之前为他诊断的郎中,让他马上来一趟。”
绫孚应了声,“是”,便离开了,心下却是不安。
真的出事儿了......
李青荷侧身半蹲在床边,右手指尖搭在秦欢辞的手腕处,她并不精通药理,只能勉强认出秦欢辞的脉象沉迟,是寒症的表现。
门外的小厮抱着衣服过来,还没敲门就被李青荷一把拉进去了。
等到小厮将秦欢辞的衣服换好,李青荷这才转回背过的身。
“殿下,奴觉得公子的身体在发烫。”
“当真?”
李青荷上前几步,用手背去感受秦欢辞额头的温度。
触及到的是明显高于正常体温的温度,连他的脸色也从刚开始的苍白变成了现在的双颊潮红。
“发烧了。”
在他淋了雪到现在已经换完衣服的时间最多也不到半刻钟吧?
难道是本身就有旧疾。
“去备几盆热水和汗巾,再多拿一床被子过来。”
“是。”
府上闲着的侍女都改候在厢房的门外,两三个的聚作一团。
已经备好的热水陆续送入房中,几个胆大的侍女抻着脑袋往里面望。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围观的侍女越来越多的开始叽叽喳喳。
“不知道啊。”
“这不是上次殿下捡回来的那个人吗?留了一晚就送出去了。”
“你怎么知道,我可没在府上见过他。”
“你平常又不在西厢这边打扫,你当然没见过。”
“嘁,略略略略略......”
两个平日里特别熟识的侍女开始吵嘴,丝毫没注意到身边的人挤眉弄眼的动作。
“要闹,滚出闹!别在这儿打扰大人休息。”
绫孚领着一位胡子花白的老者刚过来,就听见她们在门前吵闹,厉声叱喝了一句,把几个说过话的侍女一下吓成了鹌鹑。
绫孚眼神一一扫过她们,气势迫人。
见没人敢在吭声和反驳,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进了房间。
屋里,李青荷已经给秦欢辞换完了第三次他头上用来降温的巾帕。
“公主,人带到了。”绫孚俯身作揖,身旁的老者也连忙跟着行了个礼。
“不必多礼。”李青荷上前扶住老先生,神情真挚,“床上那位病人麻烦大夫了。”
“殿下言重了,职责所在。”
房间外的一众侍女挨过骂之后倒是谨慎了不少,个个低着头,用只能听见对方关键词的音量交流。
“绫大人居然称那个人为‘大人’欸!”
“不简单,不简单。”
“少惹,少说话,方保我平安。”
“拉倒吧你,就你最八卦。”
“别背刺我,我很容易死的。”
“......”
屋内,两人坐在躺椅上等着郎中的诊断结果。
“确实寒症无疑,殿下的猜测没错。”老者拂了两手胡子,继续说道,“这位公子的身体曾多次遭受寒毒的侵袭,后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缓解了不少,但是仍是落下了病根。”
自入冬断崖上便少有生气,连山鸡野兔都未曾露过面,更别说那道士口中带金佩紫的贵人。
“这老儿戏耍自己倒是越发熟练了,回头让云鹤剐他一层皮才好”
正准备转身离开,一个晃晃悠悠的身形从对面的林中,
时至寒冬,连天的飘雪让地皮都覆雪近半尺
刚刚竟是没注意到他,江之皱眉,“这便是道士为我算的贵人?”
那人一身月牙白的锦袍披以白裘,若不是一头青丝扎眼了些,到真要和这漫天的白融在一起了。
雪覆得厚,本就行走艰难,
那人摇摇晃晃的
等等,他是在往崖头走?
江之瞳孔微缩,
拉住少年的腕,触碰到肌肤,冷的,冷到江之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
“年轻人,何以”
江之想一定是雪地的颜色才衬得他这么白,的皮肤没有一点血色,清秀呼~”穆祉丞双手抵着门,舒出一口长长的气。
“穆祉丞干嘛呢?”朱志鑫刚从二楼上来,手里还拿着一瓶热牛奶,“是要找姚昱辰吗,怎么不敲门?”
“不…不是,”穆祉丞连忙摆手。
“那你……”
“你下午在宿舍吗?”穆祉不是,”穆祉丞连忙摆手。
“那你……”
“你下午在宿舍吗?”穆祉丞走近了些,打断了朱志鑫的话。
“在啊。”
“那有人敲门你听见了吗?”
“敲门?谁啊。下午吗,我可能睡着了没听到。”朱志鑫挠了挠后脑勺,他对下午的记忆就只有最后跟苏新皓说睡醒了去找他。
“没事。”穆祉丞语调闷闷的,低着头转身上了楼。
“欸,欸,穆祉丞。”朱志鑫喊了半天也没见穆祉丞回个头,倒是把后面刚从一楼楼梯口上来的苏新皓喊答应了。丞走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