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玩意儿液。”李青荷脑子懵了,少洛生怎么说起来他很了解的样子。
“大力精华液。”少洛生重复了一遍。
“好,好朴实的名字,你哪儿听说的这东西。”
“南街新开的一家名字叫云间来客的拍卖行,每十天举行一场拍卖会。我半个月前去看过一场,里面有一件拍品就是这个精华液。”
“哪来儿的拍卖行?我怎么不知道。”李青荷在记忆里搜刮相关关键词的信息,很显然,一无所获。
“你又不常回来,人家新店开张的时候没赶上,距离上次拍卖还是十天前。据我所知,你是九天前才刚被王上从边境上逮回来,回到柳城的吧。”
少洛生气哼哼两声,语气颇是笃定。
“是,没错啦。”李青荷咧开嘴,笑得有几分拘谨。
还不是因为半年前听说了北海出现了一处神迹遗址,里面珍奇异宝、秘术典籍无数。
等她收拾好行李沿着大方向找了有三月之久,遗址倒是看到了,珍宝是一件没剩啊。
活像是被土匪打劫过。
回来的路上又一路耽搁,耗费不少时间。
好不容易快到了吧,又听说霁容替她去了人族为质。
只能掉转了个方向,打算去救人,然后就被守在边境的父王给逮回来了。
“那这样说的话,岂不是今天也会开一场。”李青荷晃了晃手中的瓶子,里面的液体有些粘稠地沾在瓶壁上。
“按理来说是没错,但昨天不是都让他们撤出去了吗?现在怕是都还没有回来。”少洛生佯装思考了下,“不过我有其他办法见到拍卖行的老板。”
“真的?”李青荷半信半疑,他什么时候跟南街的租户混得这么熟了。
“明日辰时在湖心亭等我,带你去了就知道了。”
“行。”
李青荷爽快应下,正准备转身要走的时候,手臂被拉了一下。
“等等。”少洛生拉住李青荷,神情难得见的扭捏,“那个,这些伤药给你。”
他从怀里掏出三个小瓷瓶,接过李青荷手中的破玻璃瓶,把自己的东西换了过去。
“红色塞子是疏通筋脉,活血化瘀的,蓝色塞子是外敷止痛的药膏,白色塞子是益气补血的。
老是一问你,你就说没事。那我只好自己精挑细选了这几瓶,你可不能给我浪费了。”
“你......”李青荷心下一道暖流涌动,眼神都不自觉柔和起来。
“欸!别太感动啊,我受故友之托,才格外照顾你的。”
“哪个故友?”
“霁容。”
“你们不是死对头吗?”
“哎呀,你别管。”
“噗哈哈哈哈......”
少洛生就这么一手撑在墙上,看面前的女孩咯咯笑个不停,阳光轻柔地打在她的身上,发髻上点翠缠枝珠钗的蝴蝶展翅欲飞,栩栩如生。
“还怪好看的。”
不知道说的珠钗还是娇娥。
“还有一件事。”少洛生把目光转向别处,“我早上来这儿的时候发现你布了阵,就自作主张去你府中取了高古玉环。我看你昨日受了伤,想着让你多休息会儿就没叫你。”
“那还好,你没在府上碰到凤瑶,不然你俩打起来,那阵仗直接把我震醒我都不觉得稀奇。”李青荷虽是打趣着,心里却不大安妥。
因为自身先天的不足,无法大量吸收炼化灵力为己所用,所以会偶尔喜欢将炼化了但多余无法吸收的灵力转移到一些小物件儿当中。
物件汲取了她炼化过的大量灵力,有的只能短暂的替她储存灵力,而有些颇具灵性的,则在一遍遍的洗涤过后与她同生。
高古玉环作为她炼化中最成功的,有九成的几率打开她设下的所有阵法。
但也是正因如此,知道她这个小癖好以及高古玉环的人才越少越好。
“不过,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你还是直接叫我过来解阵好了。”
“......”
忙了一天,走在回府的路上只觉得腰背酸软,四肢乏力。
府外守门的门丁眼尖,看到李青荷出现在路口便急急巴巴迎了上来。
“殿下回来了,二公主今日在门口等了您许久。”
“不过现在已经歇下了。”另一个门丁接话道。
“嗯,好。”歇下了就好,本来,也不知道怎么相处。
在她被赶出皇城前的近六年时光里,她一直认为自己的妹妹是讨厌她的。
四岁故意摔碎了父王送她的生日礼物。
五岁亲手溺死了她捡回来的那只小花猫。
六岁得知她即将被赶走,敲锣打鼓的送着她出城。
细数凤瑶之前做过的桩桩件件,每件都让人感到厌烦。
急剧的变化出现在凤瑶七岁那年,那年李青荷八岁,镇守柳城一年。
像往常一样巡防城内,在街上捡到了衣服脏兮兮,灰头土脸的凤瑶。
带回来什么也不肯说,倒是按时吃饭和睡觉。后来就被父王派的人带回了皇城,也没了后续。
不过自那次之后,凤瑶就再没针对过她反而还喜欢黏着她,只是性子依旧蛮横、傲慢。
李青荷点起一盏蜡烛,跳跃的火苗在开门那一瞬剧烈地跳动了一下,又在关上门后恢复正常。
“绫孚?你这么晚了还过来干嘛?”李青荷转过身看向她,语气止不住的惊讶。
“公主,属下休息好了就一直在厢房等你,听到主卧这边有动静马上就过来了。”绫孚说着,就开始掏储物袋里的画。
“不是,”李青荷上前按住了她的手,“我的意思是,现在太晚了。先休息,明天再看吧。”
“可属下已经休息过了。”绫孚义正言辞。
李青荷闻言扶着额角,摇了摇头,“绫孚你若是什么时候不在我手下办事,想往高处爬了,这眼力见儿可不行。”
“哪有,”绫孚莞尔一笑,“其实我已经替公主整理好了。”
“好吧好吧,你说我听着。”
“公主请看。”绫孚将十八幅画放在地面上,按顺序分类整理好。
原本的五十六幅画,筛选过后剩下的十八幅归类下来总共只画了四个人物。
其中画像最多的是名女子,雪肤花貌,气质如兰,正是皇室的长公主。
“这个,”绫孚指着其中并排的两幅画说到,“是不是和公主带回来那人有八分相似。”
“确实,很像......”只不过画上的人看起来年岁更长一些,估摸着有十八九岁的样子。
“据画师所说,这是皇室的太子,秦欢辞。”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