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天师指骨的加持,还不信赢不了那个蛮子?李亮已经变得丧心病狂了,发誓一定要连本带利赢回来,自从学会了赌博,自己从来就没输过,而且是输得这么狼狈。
到处借钱都碰壁,他虽然讨厌高宏达,但是人家提出的方案很不错:去银行借钱!
当然不能让自己老爹去打招呼,不然自己腿都得被老爹打断。那就只能自己带着土地证去当地工商银行去贷款了。
高宏达这边小酒喝得依旧得意,闫高良交代完自己的问题。张富贵开始探讨洗钱的问题,为了确保没人偷听,让刘鑫抱着马扎坐在院子里警戒,刘鑫自己也明白,几个老板是要谈很重要的事情了。
“国外真的这么好么?你就这么渴望去美国?”闫高良听说张富贵要把自己的钱转移到美国,还打算若干年之后也去美国定居之后,表示很不理解。
张富贵重重吐了一口气,回答说:“兄弟你现在只是站在山脚下,看不到山顶的情况,山顶上能看到的不仅仅有好看的风景,还能看到你平时接触不到的肮脏!平头老百姓根本不会知道,改革开放之后真正先富起来的那帮人基本上都是有官僚背景,这帮贪官利用手中的权力,拼命敛财,但是钱再多,在国内也不能肆意挥霍,所以只能在国外潇洒,手里握着几十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在美国搞基金,去阿根廷澳大利亚买土地,去欧洲买小岛,过着神仙般的日子。这种肮脏的事情我也看不惯,但是却没办法,跟他们同流合污我办不到,所以我才会弃官从商,挣一点让我稍微心安理德的干净钱。”
闫高良愤愤不平地问:“那些搞纪律的为什么不查?就放任着各级贪官嚣张下去?”
张富贵继续解释:“兄弟你还是太天真了!自古以来都是官官相护,我太了解他们了,他们都有自己的圈子,一环套一环,今天你抓了一个村支书,继续往上查的话甚至都可以查到最上头,就像种在地里的土豆地瓜,一扯就是一串。再说了,人家几代人的努力,才成为特权阶级,你难道真的指望他们为老百姓服务?是他们脑子有病还是咱们想多了?所有人都沉醉的时候,清醒就是一种罪!当所有人都肮脏的时候,干净也是罪过。”
张富贵仰头干了一杯酒,强行按下去激动的情绪,又深深地叹了口气。闫高良则是气愤地捶了一下桌子。
高宏达疑问道:“老大你这是看不惯这种肮脏的社会,才要去美国的么?”
张富贵摇摇头说:“兄弟们呐,有个现实都应该看透,咱们都是小韭菜,我去美国是为了保护我自己和自己的后代呀!在国内我可以借助我老爸的威风快活几十年,我儿子也可以借助我的关系也快活几十年,那我孙子呢?我家老头哪天一闭眼,立刻就人走茶凉,即便我再有钱,只要我不在体制内,随时都可以被人拿捏!即便我依然保留在体制内,风险也依然存在。随便一场运动,就可以让我的子孙后代变得一无所有,我虽然看不惯美国的无耻行径,但不得不承认人家的一些制度还是比较人性的,起码在承认和保护个人资产这一块,咱们就比不上。起码我儿子在美国不会被城管随意打骂,他的房子不会被莫名其妙的强制拆除。”
闫高良听不下去了,摆手说:“老大你今天的废话有点多!我在这里跟你表态,你们这种替贪官洗钱的行为我绝对不参与,我只能保证不给你们搞破坏!我们的先烈抛头颅洒热血,是为了人民幸福,而不是为了让这些蛀虫们逍遥快活!”
张富贵意味深长地一笑:“兄弟啊,在部队呆的时间长了,你还是单纯呀!有些话我不能说得太露骨,可是这个社会就是这么让明白人痛恨。当金钱站起来说话的时候,所有的真理都会沉默,当权力站起来说话的时候,金钱也得退避三舍!这就是现实。不过我尊重你,你有你的原则和风骨,这是值得敬佩的。我已经被这个社会染黑了,不过无论怎么说,咱们还是好兄弟!”
高宏达附和说:“对,永远都是好兄弟!酒杯端起来,走一个!”
兄弟三人举杯把酒喝下。闫高良的表情依旧很沉郁,张老大一脸坏笑的安慰说:“老三你也不要在我面前装啥清白,你的那些手段也都够枪毙你10分钟的!咱们不要觉得给贪官洗钱就是为虎作伥。其实咱们是在坑他们的钱,他们那些赃钱经过咱们的手,起码还可以留一部分在国内,咱们拿去干点利国利民的好事,你这么一想,是不是就感觉咱们是做一件很伟大的事情了?既然无可奈何,那就让国家少受损失!再说了,在这个过程中你多坑他们一点钱,绝对没有人敢声张。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跟这帮人搭上了线,好多正当生意就更好做了。”
闫高良顿时大彻大悟,心情立刻大好,也是一脸坏笑着说:“这么想也不错!世界虽然不像你说的那么残破,也总会有人来修补,我也尊重你的选择,人各有志嘛!再喝一个!”
三个人喝得醉眼惺忪,张富贵强烈要求两个兄弟带他找个地方嗨皮一下,于是招呼刘鑫开车,杀向张思林代管的夜总会,自从这个夜总会重新装修之后,高宏达一次都没去过,他向来不喜欢这种嘈杂的地方。
经过翻新之后的夜总会更加显得富丽堂皇。一楼设置了圆形舞台,周围是卡座,二楼三楼都是包间。一走进大厅,就有打着领结的小伙子毕恭毕敬地上来招呼:“先生有定台么?”
闫高良正要发火,这个没眼力劲的玩意,真正的幕后老板来了都不认识。一个年龄稍大的小伙子立刻跑过来给来人鞠躬打招呼:“良哥来了,真不好意思,这小孩子是大学生做兼职的,有眼不识泰山,我这就给您准备大包间。”
良哥拍着第一个小伙子的肩膀很和气地说:“你很不错,能愿意出来做兼职给家里减轻负担。好好干,有人欺负你了,提我的名字!”
几人上楼后,小伙子问前台:“这个良哥是什么人物?年龄不大呀,咱们大堂经理怎么对他都这么客气?”
前台小姐悄声说:“这是东郊镇真正的黑社会大哥,老狠了,没人敢惹!只是他在东郊不常露面罢了,以后眼神活泛一点。”
小伙子不可置信地说:“这么和气的人怎么会是黑社会大哥呢?”
前台小姐撇嘴解释说:“你不懂了吧,真正的老大是不会跟小人物计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