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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送汤(1 / 1)


轿辇一路行至政事殿前,兰草将云清扶下轿辇,又从旁边一个小宫女手中接过盛着汤羹的木盘,低着头跟在云清身后,一起去面见皇上。

云清还没走到门前,守在门口的太监快步迎上前来,恭恭敬敬行了礼:“皇后娘娘。”

云清微微一笑:“本宫听闻近些日子皇上政务繁忙,让小厨房炖了些汤羹,送来给皇上养养身子。”

太监忙不迭扯出笑脸:“娘娘,皇上正在里面看折子,王婕妤恰好刚才也来了。”

云清有些意外:“王婕妤?她不在自己宫中养胎,怎的还来皇上殿里?”

太监为难地四周看了看,隐晦道:“回禀娘娘,王婕妤也是来给皇上送汤羹的,因着她说她已许久没见过皇上了……”

云清了然。

王婕妤和晚槐同住翠微宫,晚槐的殿里前些日子夜夜笙歌不断,李则仪都没想过多走几步路去瞧瞧王婕妤,且如今晚槐还连跳两阶要成为婕妤了,这多半让本应避在自己殿里养胎的王婕妤有些坐不住了。

在这后宫里怀胎向来是最凶险的,凡是怀了孕的妃嫔都恨不得能将自己的殿门锁起来,但如今晚槐的出现让王婕妤心生担忧,所以匆匆忙忙挺着大肚子来李则仪的政事殿里,提醒李则仪他还有个皇儿在肚子里呢。

来得正好,本来云清就要找王婕妤,先前还想让兰草私下打听王婕妤害怕的东西,没想到她自己倒送上门来了。

云清微微一笑,对兰草使了个眼色,兰草轻轻将两颗金珠子放进太监手中,低声道:“多谢公公了。”

太监笑的眼睛都瞧不见了,连连躬身:“娘娘请进,娘娘请进。”

云清面色平静走进政事殿,打量了一下四周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摆设。

以前她心疼李则仪,时常来这里送些东西,但自上一世明焕死后,她已经再也走进过这政事殿。

李则仪正坐在桌后批折子,眉头紧锁,旁边坐着一脸欲言又止的王婕妤。

李则仪忙于政事迟迟不理她,她已经有孕五个月了,久坐其实难受,但是又不肯这样离去,就只能僵在李则仪身边,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

云清走过去轻轻一拜:“皇上。”

听到她的声音,李则仪微微抬头瞥她一眼,复又低头看奏折,边看边问道:“皇后怎么来了?来人,给皇后赐座。”

在太监抬来的红木椅上坐下,云清缓缓道:“臣妾今日来,一是为皇上送些滋补汤羹来,二是想同皇上商量下母后寿典之事。”

李则仪终于把注意力分了点给她:“母后寿典之事?皇后有什么想法?”

云清笑道:“母后信佛,想来往年寿典都在宫内办宴,热闹虽热闹,但每每办完母后都身子疲倦,臣妾提议今年不若在普渡寺办这寿典,宴席上全用素斋,请普渡寺的僧人为母后诵经祝寿,再为母后献上佛像,定能哄得母后开心。”

李则仪放下批奏折的笔,略略沉吟,点点头:“这倒是宫中往年未有过的,朕觉得不错,皇后既有想法,便让庄淑妃和晚才人协理,办好母后的寿典吧。”

云清抿嘴一笑:“臣妾遵命。”

李则仪见她笑,也不禁微微勾起嘴角:“你送来的汤羹呢?给朕端过来吧,是有些饿了。”

云清对兰草轻轻招手:“兰草,把汤羹给本宫吧。”

从兰草手里接过木盘,云清含笑端到李则仪面前,自然地抬眼对上王婕妤的眼睛,问道:“王婕妤也是来这儿给皇上送吃食的吗?”

王婕妤已经巴巴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云清主动问她话,连忙回道:“回皇后娘娘,臣妾是来给皇上送鸡汤的。”

李则仪仿佛这才想起来自己身边还有个王婕妤,转头看了她一眼,又回过头拿起勺子,说道:“你身子不便,若要送鸡汤,遣个宫里人来送就罢了,何苦亲自来一趟。”

王婕妤眼睫一扇,几滴泪珠就扑棱棱掉下来,委屈道:“皇上如今还怪上臣妾了,臣妾只是思念皇上心切,所以才借送鸡汤,想来瞧瞧皇上。”

李则仪无奈地看向她:“怎么说几句就哭了?”

王婕妤抬起手用手帕擦泪,云清含着浅笑静静看着眼前两人。

王婕妤先前受宠就是因为这梨花带雨的哭相,几句不依她便能哭得眼圈通红,让人好不心疼,又因出自太后母家王家,太后有意抬举,一进宫就被封了婕妤。

可惜李则仪这人喜新厌旧,疼爱了一月有余,就又把她给忘在了脑后,好在她就那一月余的功夫真怀上了孩子,若这个孩子真的生了下来平安长大,也可保她在后宫一世无忧。

李则仪摇摇头,云清开口:“王婕妤且别哭了,如今你既已见了皇上,便该开心些才是。”

王婕妤用手帕擦干眼泪,红着眼圈破涕为笑,绽出个清丽天真的笑容:“皇后娘娘说得对。”

云清不疾不徐坐回自己位置上,李则仪低头喝了口她送来的汤羹,轻轻挑挑眉:“这里面还放了莲子?”

云清回道:“禀皇上,放了今年第一捧莲子,如今才刚入春不久,这些莲子都是臣妾宫中花匠好容易才催出来的。”

李则仪点点头:“不错,确实有股幽香,皇后用心了。”

云清笑意盈盈:“皇上喜欢便好。”说完似乎想起什么,话锋一转:“不知王婕妤喜欢莲子吗?若喜欢,回头本宫差兰草给你送点过去。”

王婕妤连忙答:“劳皇后娘娘费心了,臣妾有孕在身,莲子性寒凉,太医嘱咐臣妾不宜吃此类寒凉之物。”

云清若有所思:“原来如此,那王婕妤可有其他忌口?如今你月份大了,本宫掌管后宫,该对你平日饮食起居多上些心,只盼你早些为皇上诞下皇子呢。”

李则仪先替王婕妤答了:“饮食似乎没什么,不过朕倒记得她像是怕猫的。”

王婕妤脸上露出惊喜笑容:“原来皇上记得,臣妾幼时被猫抓挠过,如今看到猫就害怕。”

李则仪淡淡道:“因先前晚才人向朕提过想养一只猫,朕身边的小六子记起来你有孕在身又怕猫,提醒了朕,朕便跟晚才人略略提了几句,好让她息了这念头。”

王婕妤的笑容立刻僵在了嘴角。

原来皇上记得她怕猫,竟还是她沾了晚槐的光,这让她心里不舒服极了,但是也只能强拉着笑脸道:“皇上还能记得臣妾,臣妾心中实在欢喜。”

李则仪不置可否笑笑,又吃了几口云清送来的汤羹,然后放下汤勺,又拿起旁边的奏折看起来。

云清的目的早已达成,见状便站起来对李则仪行了礼:“皇上政事繁忙,臣妾便告退了。”

李则仪头也不抬,点点头算答应,云清直起身,带着兰草头也不回离开了政事殿。

直到云清的身影已经走出了政事殿,李则仪才放下手中的奏折抬起头来看着云清离开的方向,出了会儿神后才想起来自己身边还有个人,转头看向王婕妤:“你怎么还留在这儿?有什么事儿想同朕说?”

王婕妤眼圈又红了,柔柔弱弱靠过去:“皇上,臣妾就是想皇上了,皇上今晚能来看看臣妾吗?”

李则仪低头看她娇美的面容,脸上还留着几缕泪痕,眼睛一圈绯红,让人心生怜爱,分明……分明有几分像云清刚嫁给他那两年,在母后那儿受了委屈偷偷流泪的样子。

他微微皱起眉。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总是在别人身上寻找云清当年的模样。晚才人笑起来的神采,王婕妤落泪时的眼睛,苏昭仪与他闹小性子时的娇俏,无一不有云清当年的影子。

这忽然的发现让他心情有些烦躁,拿起奏折不冷不热道:“你先回宫去吧,等朕得空了,自会来看看你。”

王婕妤不情不愿站起身,扶着肚子艰难行了个礼:“是,皇上。”

王婕妤这边满心不情不愿,云清这边倒是心情大好,她走在宫道上,对兰草淡淡道:“兰草,方才殿里的话,你可都听到了?”

兰草点点头:“回娘娘,奴婢都听清了。”

云清垂眸:“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兰草有些犹豫:“娘娘……必须如此吗?”

云清失笑:“兰草,你可知,在这后宫中,心慈是最要不得的?”

兰草垂下头:“兰草知道了。”

云清看她垂头丧气的样子,无奈又添了一句:“你若愧疚,便想想大皇子罢。”

兰草抬起头,长秋宫上下都不敢在云清面前提大皇子,她没想到皇后娘娘竟会在此刻突然提及大皇子。

云清神色平静:“在大皇子落水不远处的岸上,有一条宫女遗落的手帕,本宫早前曾派人暗查过,那条手帕是王婕妤贴身宫女彩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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