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二少爷，顾先生叫你去书房一趟。”
顾若随口应了一声，将最新的视频传到几个平台上后放下鼠标。
像是早就料想到顾长川会叫他一样，顾若没有更换睡衣，出门的时候还是穿的西服。
开门时门外已经没有人了，走廊只有几盏昏暗的灯光照明，他轻车熟路的走向书房。
房门没关，灯光透过门缝溢了出来，顾若象征性的敲了两声，里面的人就让他进去了。
顾长川前年已经过了五十岁生日，但一点没见老，更没有中年发福的大肚子，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女人想要爬上他的床。
顾若进去的时候，他正坐在桌前看一份材料，连头都没抬，说了一句“坐”就没再说话。
直到将手里的文件处理完才抬起头来看他，顾长川没有直接兴师问罪为什么四个人会提前离场，而是和他聊起了最近的学习近况。
顾若仔细地周旋着，在他眼中顾长川从来都不是父亲的身份，而是一个眼中只有金钱和地位的商人罢了。
谈话过程中，顾长川一直盯着顾若，可对方只是不时地投过去一个眼神，粗略的观察过对方的神色又将视线移开。
他现在还做不到在一个精明的商人面前完全不露出破绽。
顾长川还拿了几份文件给他看，让他讲自己的想法。如果不说他们是父子，恐怕只会觉得顾长川是在考验对方的经商实力到底如何。
不管顾若到底说了什么，顾长川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顾若回答的时候，很多地方都只是随意带过，并未把话说死，顾长川也拿不出他的错误出来。
也不知道隔了多久，顾长川才说话：“今天很晚了，早点回去睡吧。”
等到回了房间，顾若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他没有着急上床，随意的把褪下的衣物扔进脏衣篓，露出宽阔厚实的后背，每一块肌肉经过雕琢后变得无比性感，典型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简称李书末看了会斯哈的身材。
等他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之前的视频在各个网站上的点赞已经破万，还有几千条评论。
可顾若根本没理会电脑里的动静，飞快地吹干头发，就钻进了温暖的被窝，和李书末发了一条晚安的信息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
李书末这个寒假过的一点都不闲，他的“稀饭”们像过年不走亲戚一般天天轰炸他微博催他直播，十几个粉丝群五分钟不看就99+。
大学之后放假的时间就多了，李书末不介意直播，但也不可能一周七场吧，毕竟不是专职做直播的。
在粉丝的百般央求下，他答应在初三、初七、十一、十五直播。
稀饭接到消息后欢天喜地的在粉丝群和微博评论区闹腾，扬言要把所有的压岁钱给熙送礼物。
春节走完亲戚回来，李书末就把自己放在收纳箱里面的直播设备全拿出来，想当初买这些东西还是找李溟晞“借”的钱。
因为是在老家，李书末的直播设备并不完善，声卡倒还好，只不过摄像头坏掉了。
以至于第一次直播的时候李书末解释了好久是因为设备不允许才不能让她们们看见他，真的不是因为房间邋遢。
要是忽略掉被一脚踢到床底，还堆着不少杂物的行李箱的话。
在家里直播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容易出直播事故。
早在李书末通过伪音成功进入工作室时，万淑和李建平就已经知道了，他们很支持自己的孩子自力更生，不会干涉他的兴趣和道路。
但是万淑和李书末约法三章，叮嘱他不能耽误学习，要劳逸结合。
她只说过一次，也相信自己的孩子可以做到。
显然，李书末很争气，这些年赚的钱虽然不多，但累积起来也算不少，万淑很高兴看到自己家孩子这么有出息。
至于女音，万淑和李建平完全不建议这件事，毕竟他们小的时候确实把李书末当女孩子养，给他穿裙子留长发。
初七家里走亲戚，李书末给爸妈提前说了，今天待在家里。
回来的时候他还没有下播，万淑晚上打麻将手气很好，高高兴兴的去敲李书末的门。
也没等他开门，扯着大嗓门就在门口吼：“幺儿，你三姨婆给你的红包，出来拿。”
幸好没有开摄像头，不然李书末现在的惊讶表情一定会被做成表情包在他的超话里疯狂转载。
李书末赶忙跑去开门，还没等说话，万淑把红包塞进他的怀里继续说：“今天妈妈我赢了一千多，明天带你和姐姐去下馆子，你不是前段时间才说想吃火锅了吗。”
“妈，我在直播呢。”
万淑惊讶的闭上了嘴，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放到嘴前拉了一下。
李建平正好看见这一幕，招手让万淑过去：“快儿，过来，我给你洗jio，你不是今天坐在麻将馆jio冷吗？来泡一哈，不要去打扰幺儿。”
万淑笑嘻嘻的跑过去等李建平伺候，李书末关上门坐回电脑前，这个时候弹幕已经炸锅了。
【刚才是我岳母的声音吗？岳母好！给你拜个晚年！】
【岳母赢了这么多钱啊，是打麻将赢的吧】
【众所周知，庆市人打发时间的方法很固定，一天不打麻将浑身难受】
【好好奇熙大会不会打麻将啊】
【不是吧不是吧，不会真的有庆市人不会打麻将吧】
有些粉丝已经开始在弹幕里科普麻将的打法了，李书末马上拦住了他们：“打住打住，这可不兴细说啊，等会儿直播间被封了后面几次只能咕咕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不应该是熙大的爸爸要给妈妈洗脚吗？！】
【老婆家里真的好幸福啊】
【莫名其妙吃了狗粮是怎么回事】
李书末汗颜，十分沮丧的说：“你们应该能理解我天天狗粮吃到撑的痛苦了吧，别看他俩年纪大，该有的浪漫一点都没少，前几天我爸还给我妈买了一束郁金香，现在还插在花瓶里呢。”
外面突然传来声音：“怎么了？羡慕啊！羡慕就找个人给你买啊！”
鬼知道万淑居然摸进了他的直播间，正好听到他抱怨，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开怼。
庆市人嗓门都很大，跟着就传到话筒里面了，弹幕里哈哈哈直接刷屏，紧接着就开始催熙大快点找对象，李书末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这个直播，终究是没有办法好好进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