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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一叶障目(1 / 1)


我也想写成,可是才思泉涌,拼凑不出一本有逻辑顺序的啊。

混杂斑驳的定格画面,脑海中的重复片段,一点一滴,如同雨滴汇入沟壑,加入溪流,归于海。

不知该从何处讲起,不如这样,我把手写稿纸在这树洞复述一遍。

说到最后,故事是有结尾的。

一可以是单位,可以是容量。

落叶,最先想到的会是季节,然后是叶落的秋季,可是,不只有秋季会落叶,四季都有在落。

深林里,鹤立不知年轮的树,是我说不清品种,乔木圆叶,百度图形对比,火焰酒瓶树相似度最高,色差有参差,梦幻粉,夹杂着青意,有枫叶红时多离别的微微惆怅。

树叶簌簌,团团相簇,看叶似花,点点晶莹塌镶嵌其中,我看的时候,花瓣翩翩起舞蝴蝶飞舞。

依傍澄澈溪流,树根突兀地面,清晰根部直直向下,溪流底部延伸,看不到溪底,只知很深,深到用渊来替代。

落下花瓣枯黄易碎,捻手里砂粒感分明,不知不觉捏碎了许多花瓣。

感到不适时,我围树转悠,靠溪底一面找了平整的石头坐下,冰冰凉凉的触感有些温软,不断摩挲,手中的砂粒感逐渐消失。

嗯,手湿答答的,风过,带起手上水珠,连同溪流撞击山头激起的水花也陆续游到树干,融进去。

那画面,可谓壮观。

我是不是写过了?算了,继续。

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周围好多树,与这棵一样。

视线飘移,鹤立树特别,树林中心,应是主株,整个树林像圆,以河流作界限,好半响才忆起阴阳这一说法,做阴阳卦阵。

溪流翻起大花,震撼,卷起漩涡,枯亡的植株被带进水里,变转惊心动魄,惶恐情绪蔓延,手脚并用往后挪,怕自己不注意卷进去。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念头疯狂涌动,想随水入流,溪流却恢复平静,绝望时候让你活命的阎王,让你生死不得,身心煎熬。

好熟悉啊,我不会写过一次了吧,没事,多写几遍。

这片深林注视良久,似有数年。

百年?千年?

断案了,写过,也不知道这是第几遍。

意识里,大概更久些,到没人知道我何时出现,又何时离开。

思想滑坡,开始回想究竟是哪个恍惚被抛弃,意识也随思考弥散开来,散着散着就失去意识了。

再次睁眼,不过须臾,呼吸仿佛四季皆过,身子僵硬,树有灵性,感知我不适,树叶缓缓翩飞,落身上形层秋被,暖和舒适。

懵懵懂懂的孩子,一步步摸索如何在世界生存,痛苦处,甚至幻想着这是场噩梦,迟早会醒来,等啊等,等到树叶枯黄,浮浮沉沉。

丝缕风雨拂过,唤醒,一切发生过好像又没发生,枝丫穿透心脏的疼痛还在隐隐折磨,脸颊划过温润,余温在人的呼唤声中层层忘怀。

这里这里,这里不一样了。

“小姐,小姐你在哪?”

女音尖锐由远及近,堪堪发声,“我…在…这…”说完便没了气力。

喉咙干涩发疼,发出的每个音节带着铁锈味,心里不得不吞咽下这血腥。

猛地扎向临近水边,水是清澈的,原本不敢喝,看到下游有生物在饮,放心捧起,忍着唇瓣喉咙的刺痛灌一气。

要缓缓站起,忽的没有气力,趔趄摔进水里。

想起站了许久,应是很久没进食,腿脚麻了半个身子,动弹不得,肚子也不争气苦哈哈叫。

来人看见我上半身淹近水里的一面,冲击力可谓壮观。

“小…小姐,你怎的想不开,左右不过血脉没有得到启示,何必寻短见。”

嗯,确定了,后面咋咋呼呼的人绝对是妖魔鬼怪,不能理。

慢条斯理撑腰坐起,眼神幽幽望向那人,她惊叫着往回跑,还大声叫喊着“诈尸了!”

简直要有多无语就叫人有多无语。,此刻,我的母语是无语。

其他随行的人拥过来问发生了什么,那人也支支吾吾的,喂,这里还有人呢,你倒是先把我拉起来啊

来人不惯着那咋咋呼呼的,一巴掌就扇过去,啪的一声,不远处饮水的小动物都受到惊吓慌忙逃窜。

粉红通透的毛茸茸忽的闯进视线,小心翼翼靠近,把它揽进怀里,爪子握住,像极了两个相依为命的人。

壮实的姨婆搀扶,示意我站相不标准,不规范,不大家闺秀,后背上狠狠挨了一下,火辣辣的。

不远处,几辆马车,临近我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水湿了衣裳,刺骨寒意,许是神经反射有些慢,那些个婆子丫鬟现在才察觉,现下身体简直是万千蚂蚁在啃咬骨头。

一个姨婆推我上其中一辆马车,好似才摸到我身上的冰凉。

换身衣裳的功夫,好像更难受了。

马车上的人不耐,“要等到什么时候,去族会的路程还远,若是迟到你能担?”

“二姐,对不住。”声音细如蚊,嗫嚅半晌她们也没回应。

好奇怪,声音什么时候变了。

前面领队的马夫听人都齐了,赶马前方开路。

马车疾驰,路上坑坑洼洼难免颠簸,让人魂魄相离。

不消半日客栈休息,堪堪缓过来,衣袖间掏出个粉嫩的毛绒团子手上才多出暖意,察觉到这一点一路上没敢放下。

终于,挨到地。

婆姨搀扶下马,腿脚慢过脑子哆哆嗦嗦,婆子又在叨叨,说没有大家风范,没有闺秀气质。

突然杀出个人,哭天喊地,忙道知错,让饶她性命。

什么情况?

愣愣的站那,是二姐先过来的,了解事情始末霸气挥手把人带走。

那丫头的罪名,冲撞主子、不知悔改、继而再犯。

想开口为其开脱,话到嘴边,嗯…二姐眼神好凶,不敢,怕怕。

跟着二姐进入大宅,学着与老祖宗行礼,向其他长辈请安,和同辈的哥哥姐姐打招呼,跟到安排给二姐的住处。

二姐是个好脾气,嗔我是跟屁虫,今天格外粘糊她,让丫头带我去住处。

走了好久好久,腿脚又麻了,半边身子动作僵硬。

那丫头不忘提醒我明日的行程,要去宗祠祭拜,转去庙里祈福,再去参加最有名望学院的招学测试。

要去宗祠了,肚子又苦哈哈叫。

昨日到这里就睡了,未曾进食,实在无法,拜了拜,拿供桌上的几块糕点,在路上偷吃。

唔,哪知道流程挺急,点心塞进嘴里勉勉强强垫垫肚子,撑到测试时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

我的资质大概是平平无奇,与二姐相差甚远,及格录取。

说来,我摸摸索索走一半,人大多在斗法,不会那些只好趁机走,腿脚不听使唤,尾着二姐走一小段就没了气力。

二姐不放心给我个防御的宝器,我看她又往上走了,看到母上大人凶巴巴的眼神,家里的其他哥哥姐姐在我前面,都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汗(′-ω-`)汗

没了我拖累,二姐果然走的好快,离登顶也不远,表兄看不惯我娇娇弱弱模样,转身回来提溜我,生怕我给家族蒙羞。

另一位表兄欲言又止,要阻止他们,看我后似有明悟,然后用更加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我。

汗(′-ω-`)汗

悄悄问表兄们身上有没有吃的,可,他们带的不是丹药就是灵植,死贵死贵的,我在家的月钱都买不了他们的边边角角,我顿时不敢提了。

最后登顶,嗯,被迫的,我们跟着收徒的前辈走了。

我拜的师父,怎么说呢,有点不正经,眉宇间的严肃让我想起大姐。

情不自禁的时感觉到丝毫不对,急忙捂住口鼻,然后,我喷血了。

很多人被吓到,连旁边还没走的师叔和表兄表姐们都吓了一跳,我就那样擦去鼻血,被师父骂骂咧咧一路带回洞府。

受了内伤?

一直撑着?

本人怎么不知道?

也不知道是谁传的谣言。

师傅说虚火旺盛,再加上脑子里想不对劲的事情,骂脑子里装的不是好东西,教育今后要靠自己,若是靠他人,他人都不在时谁替自己顶,定必死无疑。

不敢言语,听多母上大人训诫,性格唯诺,师父看我这样更气了,“我迟早有一天会被你气死!”

同路的师叔调侃师傅,说他这样就快被气死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真被气死,到时候他最得意的弟子就给那位师叔带。

师父不训诫了,和那位师叔对呛,约好对练。

外面传丹师药师的战力不如体修和剑修,其实大家战力相差无几,只是手段各不相同罢了。

“姚峰弟子书念,违反宗规,与魔勾结,残害同门,忤逆师门,数罪并罚,魂鞭80,锁刑台七七四十九天告诫门下弟子,废除修为,丢入厝崖,剔除师门徒籍。”

听到好多嘲讽,这里好多想要的力量。

身体动弹不得,灵魂带来能量修补着这个因被人算计魂魄散去不能控制的木偶壳子,魂鞭带着雷霆威力打下。

壳子破了道口,挥鞭人没有察觉,任由壳子那道口蔓延,最终,壳子伴随最后的鞭响,化作尘土。

若是有一天末世灾变,我身边的人全都被神秘物种寄生变成了怪物……哦,我亲亲奶奶和外婆祖祖坟墓上的蘑菇,非常抱歉我也没能幸免于难,毕竟主角什么的都是鬼才信的玩意儿呢。

还记得神秘物种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成批的老鼠虫子尸体出现,最开始确实引起了很大的恐慌,甚至分区隔离。

然并卵,没有猫作用,进行了封闭管控仍然没有作用,恐慌增大又被上面压下来,直到有勇夫挖出因为神秘物种导致的人类死亡案例,在H国以外的案例一桩桩一件件,死亡情绪遍布。

“妈妈,我饿了。”

“去吧,去外面买点吃的,封闭开了。”

母亲在手里塞了一沓一块块的钱钱,自从网络支付后已经很少见到纸票票了,死在外面的流浪猫猫尸体已经僵硬发臭了,旁边屋子里的人对外大吼,“谁家孩子,快回去,回去!”

买完食物回去,街道上三三两两的孩子和我一样都是去买食物的,没有大人。

偶尔看到一个走在街上的大人走路都是摇摇晃晃的。

“啪嗒”

随着一个人倒下,孩子们手里的菜掉下,随后都倒下。

我们醒了,回到了一切恐慌开始之前,几乎是所有的小朋友都知道的事情,有的孩子嚎啕大哭,有的昏睡不醒,有的似乎留在了那个充满恐慌的绝望时刻,没能一起回来。

有好多天才孩童冒出来醒,他们组织了什么,开始搜捕什么,最后研究,世界上多了一种人,拥有超能力,身体坚硬,不止如此,他们偶尔会突然出现带走人,新的规则成立,新的紊乱开始。

大人们的意识里,孩子们突然集体出现共同迹象,在某天睡醒后,有的孩子觉醒了某种天赋,看着自家没有任何改变的孩子,他们开始父母潜意识的恐慌,这个范围在H国尤为严重,某些疯狂科学人甚至大肆捕抓类似觉醒的小天才,用他们研究,并找到某种神秘生物,之后世界开始混乱,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打乱了,幕后的操控者慌了。

我们又回到了恐慌开始之前,这一次,不一样了,大人们并不在意孩子的变化,上学上医院,没人在信任孩子的“噩梦”,哦,相信我,为了不上课我的动力,咳咳咳,发疯能力已经很强了,所以在心理医生面前,我闭口不言,父母大声吼叫,我已经很久没和人说过话了,自从恐慌开始,或者是那个幕后人实验开始前就没再多说什么。

还在看医生,实验又重新开始了。

到底发生了啥?

错过了重要信息,变量出现了。

不知道重来了多少次,孩子们说这是“第七次改变”那是重新实验的第六次还是第八次,按照原来的时间我大概已经上初三了,可是,还停在这里,真的很让人恼火。

“妈妈,我不要看医生,我要回家。”

“好,我们不看了,回家,回家。”我摸摸妈妈脸上的泪水,这个人真的是我的妈妈吗?

她和妈妈长着一样的脸,说着相似的话,行为动作都那么像,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又一次的重来,我的妈妈,她的眼里再没有我,爸爸的眼里也是,他们不在了。

我不会去看医生,也不会去上学,我看着妈妈的眼睛,“你们的实验出结果了吗?应该很早就得出结果了,能把我的爸爸妈妈还有原来的都还回来吗?”

妈妈愣了很久,冷冷的声音说“不能”。

2010年6月28日,我死在了家里。

他们说我死在黎明的前夕,厦是可惜,大人们也进入了重来的兴喜,他们遗忘了初心,实验突然停止,他们渴望的重来没再发生过,只留下惘然。

若有一天末世灾变,我身边的人全都被神秘物种寄生变成了怪物,我也没能幸免,我的怪物很安静,陪我无数个重来,人心的贪婪是怪物前进的动力,人心的恐慌是怪物的饵料,神秘物种寄生我们妄图改变被命名“怪物”的人心,但实验没有停止,只是变成了个别,猜猜下一个实验体是谁?

就如那海市蜃楼,一叶障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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