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塘。
李牧有返回倒悬峰上了。
如今纵观金鳞上下,最合适的地方,就是重回鲤鱼塘修炼。
眼下重临鲤鱼塘,也无需借白莲长老的名额了。
“见过执法长老。”
倒悬峰上,鲤鱼塘已经重新更换了执掌,他见来人是外门弟子,本能的就要准备拦下。
却不想对方直接甩过一块令牌。
竟然是执法令。
新晋执法长老?
青衣…
外门青衣。
他蓦然想到了来人的真正身份,当下就差点咬到舌头,这个煞星怎么又来鲤鱼塘了。
心下大惊的老人,连忙将态度压的很低。
“起来吧,我要入鲤鱼六楼。”
李牧开门见山,不藏着掖着。
“按照宗门规矩,李执法自然可以入六楼鲤鱼塘。
只是天人苏慎楼沐浴苍天之礼时,六楼的阵盘受到了波及,短时间内根本修复不了。”
阵盘毁了…
李牧嘀咕了一声,他如今需要巩固基础,所需的元气过甚,五楼的鲤鱼塘,根本就负荷不了他。
除非一如之前,重新在布下类似十二属性的法阵,来攫取鲤鱼塘里的元气。
可惜啊,李牧是有心无力。
不像十万年前,他富甲天下。
现在的他穷的叮当响。
那些布阵的器具,他根本就没有。
“大概得多久?”
李牧考虑了一下,又是问了一声。
“我们已经去请执法堂的诸暨了,如果他能出手的话,应该一两盏茶的时间就能搞定。”
诸暨?
李牧好像听过这个名字,仔细一想,终于是想起来了:
“你是说半妖诸暨。”
诸暨是执法堂主的入室弟子,年仅十六,却已是五品命玄。
如同南宫一样,南宫痴迷医师。
而诸暨则痴迷的是炼器。
只是三年前此人就外出历练了,如今归来,也不知到了何种境界。
但想来,以诸暨的天资,这些年也定然不会原地踏步。
“嘘。”
听的李牧所说,老人吓了一跳,连忙嘘了一声,他左顾右盼,确认无人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李执法切不可提及半妖二字,特别是在诸暨面前。”
“为什么?”
对于这一点,李牧还真不清楚。
“我也不太清楚,反正诸暨很抵触此事,想来应该觉得耻辱吧,毕竟所谓的半妖,说难听点就是杂…交。”
“……”
李牧。
“五年前,太上长老嫡子沈鸩和诸暨生死一战还记得吗?”
“好像当时沈鸠棋差一着,以断臂而止。”
李牧点点头,记忆里确实有此事。
“难道?”
“对,就是因为背地里议论了一声,而凑巧被诸暨听到。
至此以后,在无人敢提此事。”
“你们在说什么?”
说曹操曹操就到。
两人闻言,蓦然转身。
一个背着无鞘金色弯刀的青年,缓缓的印入了眼帘中。
“好雄浑的刀气,此人竟是刀客。”
修命人修刀,不计其数,但能称为刀客者少之又少。
见此来人,李牧好好的上下打量了一下。
一头银白色的长发披肩,露出一对尖尖的长耳朵。
狗耳朵?
李牧表情微微变化了一下,但就是这细微的表情,还是被诸暨敏锐的察觉到了。
杀机。
这个家伙,竟有杀意。
然李牧是何人,曾经的神话无首,有岂会惧怕这小小的杀气,他眼神一凛,属于万古第一人的气机,微微一现。
轰隆。
诸暨的脑海里如同炸开了一样,整个人竟踉跄了一下。
这一幕,落到一旁老人眼中,顿时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神仙打架,暗中交锋。
他怕殃及池鱼,连忙就退避三舍。
“不错,竟让我猝不及防下倒退一步。”
他有保留,他以为他没有保留。
所以,诸暨依然蔑视着青衣。
“来的时候听说了,一剑斩命玄,挺不错的。
而且老师也很看重你,好好加油,给你十年的时间,或许可成我诸暨真正的对手。”
虽然李牧是执法长老,但这些高傲的天之骄子,素来桀骜,才不管身份牌的事情。
特别是诸暨这些人,历来只认拳头尊卑。
他才不在乎李牧是不是执法长老呢。
对于诸暨的洋洋自鸣,李牧始终似笑非笑,毫不在意。
试问,巨龙有怎会理会鱼虾的挑衅呢?
“带我去六楼看看。”
诸暨说罢,随意的瞥了眼青衣:“无关人员就不要来添乱了。”
他说的是李牧。
“哈…诸暨公子这边请。”
老人低眉顺眼,他先请诸暨而过,然后转身微微欠身:
“李执法可在倒悬峰领略一下风光,待六楼修复,定第一时间通知执法进入其中修炼。”
“好。”
李牧倒是没有多说什么,他点点头,便在一旁广场石桌里坐了下来。
如今踏足修命人,他得要好好巩固一下基础才行。
“修炼于命者开始,眼下我刚破命海穴,只要容纳属于自己的属性元气以后,便能成为一品命者。”
十万年前的时候,李牧是多种属性。
而今他是不可言属性。
所谓的不可言,是十二属性的统称。
简单来说,现在的他,可以随意吸纳任何一种属性。
而不是像南宫他们,只能熔炼一两种。
“还有炼丹一途,也要一并而行,特别是炼神术的修炼,最不能忽略。”
当下的李牧不是火木属性,不是修命人,而能一剑斩命玄,所依赖的就是炼神术。
此法玄妙,绕是十万年前,他都没有真正研究透彻。
非常诡谲。
很多地方都打破了常规。
一如不是不是火木属性,却也能成炼丹师的法子,简直匪夷所思。
也不知道是那个疯子研究出来的,太特么恐怖了。
呼。
而就此李牧细细衡量自己的斤两时,上了六楼的诸暨和老人也是缓缓的走了下来。
修好了?
李牧微微一喜,连忙走了过去。
“抱歉了李执法,诸暨公子说阵盘毁坏过甚,需要重新构建法阵,短时间内六楼鲤鱼塘怕不能入了。”
“这样啊。”
李牧悠悠一叹,旋即道:“你带我去看看吧,我也略懂一点炼器,说不准能重新熔炼阵盘。”
“呵…真是好笑,炼器如此浩瀚博深,是个人就能说略懂吗?”
老人还没有说话,诸暨直接嗤笑了一声。
“这…”
老人有点迟疑。
要知道,诸暨在金鳞宗在炼器上的造诣,无人能出其右,他若说阵盘熔炼不了,那就是熔炼不了。
“井底之蛙,有岂知天地之广?”
“你…”
被嘲笑成井底之蛙,诸暨也是气炸了,要不是他修养好,早就出手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了。
“需要我给你重复一遍吗”
被李牧眼神扫来,老人顿时吓的一个激灵,诸暨可以不惧青衣,但他不行。
这个家伙。现在的身份和实力,可都是凌驾于他之上的啊。
“不敢。”
虽说老人已笃定在浪费时间,但碍于李牧执法身份,老人也不得不以陪太子读书般的姿态,带着李牧去行个过场。
诸暨见此,不屑一笑后径直离开,如此狂妄之人,不值得他浪费时间。
而就在他离开不久后,马夔却是大大咧咧的冲了过来,问清楚李牧去向以后,也直接登鲤鱼六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