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出来了。”
鲤鱼塘广场中央,有人眼睛赤红,抱一柄长剑而立。
他在等李牧。
那是谢工将。
“你致我父亲疯癫,我要你狗命。”
长剑出鞘。
“谢家剑侍谢工将,你是嘲讽我之辈里叫嚣最厉害的一个,我从未忘记。”
这两父子,一个时常欺辱他三叔,一个羞辱李牧。
少年心里始终记着,从未忘却。
“来,让我看看,曾经不可一世的你,在入了内门,有多厉害。”
一袭青衣的少年,负手而立。
现在他已破境,金鳞宗能惧者虽有。
却不是这谢工将。
“找死。”
谢工将怒了,面色阴沉。
“你以为斩了命玄,就能挑衅我谢工将了?”
达摩剑法!
长剑挥舞,谢工将如同鬼魅而来。
“这小子真是狂妄啊,谢工将天资卓绝,进入内门短暂几年,实力已经突飞猛进。
现在的他,不是亲传胜似亲传。”
“而且他还习练了执法堂的六品达摩剑法,恐怕二品命玄都不敌他啊。”
几乎是所有人都在惊叹着谢工将的强大。
而鲜有人看好李牧。
“小心,此子不弱。”
就连南宫也在耳畔提醒着李牧。
“六品命玄以下,于我如蝼蚁。”
李牧悠悠抬手。
只听的叮一声,谢工将手里的长剑就被其轻易扣住了。
暴怒的谢工将见此陡然为之一震,下意识的就想将长剑抽回。
然而李牧的两指,就像钳子一样牢牢的夹住了长剑。
咔嚓。
两指顺势而动,长剑一分为二。
噗。
留在两指间的断剑,在两指的拨动之下,借势而出,当即就将其身体穿透。
鲜血喷出,谢工将踉跄倒退…
“六年于内门修命所成,却不敌我这刚破命海之人。”
李牧负手,一如他当年俯瞰青年一样,睥睨着他:
“你是将修炼修到狗身上去了吗?”
“你…噗。”
谢工将被羞愧充斥心头,当即就有喷了一口老血。
“滚,我不杀蝼蚁。”
咯吱。
谢工将羞愤的咬牙切齿,却是半点抵抗的勇气都是没有了。
只是简单一击,他便明白自己远远不是此人的对手。
刚刚破境,便能战他一品,如此能耐,也让谢工将心里发怵。
那个曾几何时,他一指手就能碾压的家伙,似乎变得比他家小姐谢挽歌还要诡谲可怕了啊。
“这…简直离谱啊。”
所有人面面相觑,都是没有料到会是如此结果。
弹指就能将一品命玄震吐血?
如此番能耐,看的众人是头皮一阵发麻。
那顿时看向少年的目光,就一变有一变。
这个外门青衣,似乎再也不是那个可以任人随意欺辱的少年了啊。
就连很多五品命玄的弟子,那看向李牧的眼神,都是变得格外凝重。
因为他们清楚,即使自己境界强于谢工将,但想要一下子就震吐修炼了达摩剑法的后者,那还不可能。
如此推敲的话,所有人都是不由的悚然一惊。
这家伙,刚破命海,便能堪比六品命玄?
这战斗力,不免逆天啊。
哒!哒!
李牧准备离开,一路走来,所有人都忌惮的主动让开了道路。
“峥嵘渐起,在无人敢小觑先生了。”
白莲长老见此,心里蓦然明白,今时今日的少年,隐现的强大,已让人开始畏惧了。
随着他的慢慢强大,在也没有人会觉得他是软柿子可期了。
“好狂妄的小子,给我拿下。”
是执法堂的人。
“谢长老,就算李牧违了宗规,也得按照规矩办事吧。”
南宫堵在了李牧的眼前。
“李先…李牧的令牌的确是我给他的,此间供奉却阴奉阳违,是他违规在前,落得如此下场,是他咎由自取。”
白莲长老也是相继走出来了。
“此事,我执法堂自会处理,两位长老就不要插手了。”
南宫是医师,白莲是炼丹师。
特别是白莲长老,执法堂也不敢轻易得罪。
“执法堂的人是听不懂,还是装糊涂,本长老在重申一遍,此事不关他人。”
“那谢某也告诉两位长老,宗主已经亲自交待,此人交由我执法堂,至于有罪与否,执法堂自会给你们结果。”
执法堂主刑,一旦进入其中,断不可能活着走出来。
他们这是想要李牧的命啊。
“这…”
宗主出面,两人确实没有分量能压的过执法堂了。
“多谢两位长老仗义援手,李牧谢过。”
李牧走到南宫和白莲长老面前,四目以对,两人都是有点担忧的看着少年。
“阁下适才早已来此,却在见到内门弟子挑衅我而选择无动于衷,是想着谢工将杀了我吧?
可你没想到,就连谢工将也不是我的敌手。
现在又想倚法仗势欺人,这就是金鳞的法吗?
”
说话的时候,李牧微微抬手。
噌。
人群中有剑飞出,落于了他掌心:
“世间公正,在于法。
而你们,却视法不公。
既然金鳞昏庸,那我李牧便代祖师执法,
斩!”
簇拥在鲤鱼塘里的弟子,闻言以后,无一不是哗然失声。
就连南宫和白莲两位长老,都是不由的一阵瞠目结舌。
“你算什么东西,敢代祖师执法。”
执法长老冷笑连连。
然而李牧,已不打算跟他浪费唇舌。
他微微抬手…
斩龙!
我有一剑,其名斩龙!
我有一剑,其名摧城!
这是李牧自创的一剑。
这一剑,可斩龙,摧城,镇魔…
面对这位四品执法长老,李牧没有任何的留手,他将第一式斩龙运转了起来。
嗤。
光影流转,人影一闪。
在出现,青衣已在执法长老身后,少年长剑拖地,鲜血嘀嗒流淌着。
“这,是什么剑法?”
执法长老微微偏过头,青衣背影,已经渐渐远去。
砰。
堂堂执法长老的脖子上突然露出长长的剑痕。
然后人头像西瓜滚落。
紧接着鲜血如注刹那后,整个身体也倒在了血泊里。
“谢长老死了?”
跟随谢长老而来的诸多执法人,顿时面色死灰,一个个如丧考妣一般。
在无人敢拦少年的去路。
那一剑的风华,无人能够形容。
只至此时,所有人都还处于震惊之中。
执法长老死了?
等这些子弟渐渐回过神来,都是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斩执法之人…
这在金鳞宗的历史上,根本就没有过。
太可怕了。
无数人惊叹,都心生不如。
他们扪心自问,如果设身处地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像李牧一样,做到若遇不公起而一剑斩之。
大丈夫应如是啊。
诸多余子弟唏嘘着。
他们只觉得此时心头都在颤栗,如此风华,虽不能至,吾心向往之。
“十年垂翼附冥鸿,今朝不羞蛇作龙。”
南宫美眸闪烁,他望着渐渐远去的青年,不由感慨了起来。
这个人,终于要开始崛起了啊。
那沉寂十年的日子,似乎已经俱往矣。
今朝,八月十五,
他龙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