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徐南柯吧唧嘴说道。
眼睛一睁,有些惆怅。
看了眼闹钟,刚好七点,准备一下就该去林渡公园了。
徐南柯下楼的时候,发现二姨不在家,估计是去超市买东西去了。
看着鞋架那双积满灰尘的运动鞋,徐南柯也不挑剔,拍了拍就穿了上去。
刚来到公园门口,陈柔然就发来了短讯:我在凉亭这。
徐南柯抬头看去,只看到远处的凉亭好像是有一个人在看着他。
待他走近,看见陈柔然穿着一双白色运动鞋,一件黑色短裤,和一件宽松的白色上衣,颇有些运动少女的风范。
“我还以为你会迟到呢?”陈柔然笑道。
“怎么会?除了上学会迟到,你见过我其他事情会迟到吗?”徐南柯挺了挺腰,有模有样地开始热身起来。
陈柔然想了一下,说:“我记得上个月我就约你出来跑过步,不过你没有迟到,你是直接没来的。”
徐南柯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以前的事情就不要提了,没意思。”
“好,好。”陈柔然迁就道。
林渡公园是浦通市中最大的免费公园,而且是一个主打年轻化的公园,里面建有许多年轻人运动的体育场所和一个具有代表性的人工湖——林渡湖。
林渡湖面积较大,不输一般的景区自然湖,湖上和湖边都建有许多凉亭,平时也会有很多老人小孩过来玩。
湖边还建了一条环湖跑道,设计师在设计的时候,特意建立横跨跑道的天桥,不仅可以避免行人和跑步者相撞,在天桥上俯视整个湖面也是一绝。
“那我们开跑吧。”陈柔然原地摆臂道。
徐南柯看着偌大一个湖,点了点头。
不过是跑了一圈,徐南柯已经累得喘不过气。
“你好虚呀。”陈柔然嘲笑道。
徐南柯也没有反驳,蹲在路边歇息,“看来是真老了。”
“算了,要不你跟我去打篮球?”陈柔然看着徐南柯,微微笑道。
“打篮球?”徐南柯心想到,打篮球的话总比跑步要舒服的多,“好呀。”
两人来到公园里的篮球场区,这一共建了六个篮球场,虽然来得晚了,不过还是有一个半场没人打,而那个半场旁边蹲着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孩,身边放个篮球在玩弄玩具。
“你等一下,我去借个篮球。”徐南柯跑向小孩。
陈柔然点点头。
“小朋友,可以借你的篮球给哥哥玩一下嘛。”徐南柯和蔼地问道。
那小孩抬起脑袋看了一眼,没有半点犹豫,“不行。”
“哥哥就在你面前打一会,不会拿走你的篮球的。”
“说了不行就不行,这么大个人是听不懂话吗?”
徐南柯表情有些难堪,不知所措。
陈柔然好似知道了,上前安慰道:“算了,不借就不借,我们可以去做其它的呀。”
那小孩转头看见还有一个漂亮的大姐姐,可爱地笑道:“呐,姐姐,球借你。”
“啊?你为什么不借我,但借给她呀?”徐南柯不解道。
小孩瞪着大眼睛说道:“叔叔,你看起来像坏人。”
陈柔然听了在一边笑得合不拢嘴。
叔叔?坏人?徐南柯的自信心一下跌落谷底,呆呆看着小孩,久久不能忘怀。
陈柔然拿起篮球,跑到球场上,“过来打球呀,别吓到小朋友了。
徐南柯心不在焉地来到球筐下,“投两个我看看?”
陈柔然双手捧起球,然后向篮筐丢去,那球从球筐下半米的地方划过,徐南柯一下接住了那球。
“你不行呀,看我的。”徐南柯在框下一个勾手,那球直直抛起,然后直直落下。
“三不沾,叔叔你好菜呀。”旁边的小孩无情嘲笑道。
徐南柯指着小孩,假装道:“嚣张?过来跟我单挑。”
原本只是想逗一下那个小孩,结果那小孩却道:“你等我哥来收拾你。”
“你哥?”
小孩得意地道:“我哥是易搬高中校队的,你怕了吧。”
徐南柯看这小孩愈发觉得眼熟,心道:这小孩有些像洪起复呀。
“嘿嘿,我哥来了。”小孩指着远处走来的一个黑大个,道。
徐南柯见果真是洪起复,立即把篮球还给了小孩。
然后招呼陈柔然转身离开了球场。
陈柔然以为徐南柯是遇上仇家了,赶紧跟在他身后。
一时间徐南柯也不知道去哪,径直跑到了湖中的那个凉亭。
“干什么了?”陈柔然好奇问道。
徐南柯松了口气,“没有,要是碰到刚才那人,他一定拉着我单挑。”
“那就和他打呀。”
“说实话,我现在打不过他。”
“啊?输了就输了呗。”
徐南柯沉思了一会,“主要是以前没输过给他,然后我每次赢他都会嘲笑一番。现在让他赢了,那我就惨了。”
陈柔然不明白男生这些争强好胜的心理,不过也没有多问。
在湖中,微风掠过碧绿湖面,携着岸边盛放的虞美人花香,吹拂在两人的脸上,清新舒凉。
在城市中,这等空气是多么可贵。
徐南柯靠在亭柱上,闭着眼睛,舒缓地呼吸着,就快睡着了。
陈柔然看着浅睡的徐南柯,觉得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感,令其陶醉。
他们两人置身在广阔的湖中,好像与世隔绝。
突然岸边传来一阵争执声,将徐南柯吵来,看了看表,已经九点半了。
“那我先回去了?”
陈柔然点了点头,“那我们走吧。”
待两人来到湖边,看见一个大妈正扯着一个黑衣男子骂道:“偷窥狂,敢偷拍老娘,看我不报警抓你!”
黑衣男子求饶道:“没有呀,大妈,我没拍你。”
周围已经围拢了一群看戏的人。
徐南柯怕洪起复也被吸引过来,立即带着陈柔然走了。
徐南柯告别陈柔然,自己先回到了家里。
换了一身衣服,徐南柯疲惫地躺在沙发上,果然还是有些困。
看着看着手机,徐南柯又睡着了。
——
“你快点把这个月的房租缴了!”
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粗犷地催促声。
徐南柯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
“再不缴房租,你下个月就准备睡天桥底下吧!”
那女人说完,骂骂咧咧地走了。
徐南柯看了看周围,这是一个二十多平方米的简陋出租屋,除了几张椅子和一张桌子,没有任何家具。
这时房间里走出一个化着浓妆,提着一个手提包的肥胖妇女。
“那臭女人走了吗?”那女人看了一眼徐南柯,问道。
徐南柯点了点头,“你又要去打麻将?”
那声音和徐南柯的根本不一样,反而像是一个大叔的声音。
那肥胖妇女突然怒了,指着徐南柯的脑袋骂道:“怎样!不可以吗!你开个破公交车,一个月就赚那点钱,我打个麻将怎么了,不靠我去赌,靠你呀,房租都交不起啦!”
徐南柯低着头,怯怯道:“如果你不去赌的话,我的工资也是绰绰有余。。。。。。”
“啊?你说什么?张凤先!当初骗我嫁给你,说什么养我,现在我打个麻将你也要管啦!”
胖妇女狠狠打了徐南柯一巴掌,推门出去了。
徐南柯看着自己满是厚茧的双手,然后紧紧握住了拳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