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徐南柯虽不在意李武的训斥,只是还在纠结早上那梦,一脸苦闷。
陈柔然看他脸色不好,以为是生她气了,对他道歉道:“对不起,我不应该笑出来的。”
徐南柯摇摇头,“没事,想笑就笑,别憋坏了。”
“你脚没事吧。”说着,陈柔然低头要去看徐南柯的脚。
徐南柯立即叫住她,“没事,装的。”
“装的?那草药也是?”
徐南柯不敢将真相说给她听,只好撒谎道:“对,在家带过来的,有备无患。”
“那你这患备得很细。”陈柔然虽有些不相信,但也没有过问,转身从书桌里拿出两个包子,“你应该还没吃早餐吧,这两个包子你吃了吧。”
徐南柯一看见包子就想起那个梦,下意识说道:“晦气!”
陈柔然肯定他还在生她的气,失落地将包子放回了书桌里。
徐南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解释道:“不是说你晦气,我是说包子晦气。”
陈柔然不信,“包子怎么会晦气?”
“我告诉你呀。”徐南柯让陈柔然低下头,听他道。
“我梦到我开车把自己撞死了。”
陈柔然听罢微微一笑。
“你不信?”徐南柯问。
“信。”陈柔然笑道。
看见她还是不信,徐南柯有些纳闷。
汪朗这时走了过来,“哥哥(柯哥),你那草药什么时候分我一点。”
陈柔然见汪朗过来了,转过身去。
徐南柯看了一眼陈柔然,见她在看书,然后偷偷跟汪朗道:“什么草药呀,那是我从闷了两个月的校服上剪的布条。”
“哈哈哈。”汪朗不自觉大笑道,将全班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嘘,你可不能跟别人说。”徐南柯嘱咐道。
“放心,可不能出卖哥哥。”汪朗拍了拍胸脯,道。
徐南柯欲言又止,估摸了一下,还是对汪朗问道:“你懂周易吗?如果一个人梦到自己把自己撞死了,是有什么寓意呀?”
汪朗想了下,一本正经道:“我肯定不懂周易,不过我知道有什么寓意。”
“什么?”徐南一脸期待地问道。
“你该死。”
汪朗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一边的陈柔然也绷不住,发出了笑声。
“去你的。”徐南柯一把将汪朗推开。
汪朗转身朝陈柔然道:
“柔然姐,偷笑是不好的哟。”
陈柔然依旧看着书,冷语道:“那对不起。”
这一回答让汪朗也顿了一下,不过汪朗也了解她的性格,除了徐南柯,她几乎不会跟任何男生说话,连女生她也很少接触,关系好一点的,可能就是她前桌许惠了。
在班里是出了名的内向,当然徐南柯不是这么认为的,甚至还觉得她是话痨。
“柔然姐还是那么高冷,哥哥你可别着凉了,不行就把校服穿上。”
汪朗表面上说着陈柔然,却处处讽着徐南柯。
陈柔然听罢脸上多了些羞态,但是没有说话。
徐南柯大骂道:“滚滚滚,再不滚,我把校服塞你嘴里。”
汪朗见快上课了,也就不再玩趣他。
铃铃铃。。。。。。
上课铃响。
“什么课呀?”徐南柯问陈柔然道。
“数学。”
徐南柯犯怵了,叹道:“糟了,我还没领课本呢。”
陈柔然指了指他的课桌,细语道:“我看你今天来得晚,帮你领回书桌里了。”
徐南柯低头一看,里面已经整齐地摆好书了。
徐南柯兴奋得转身就张开双臂想给陈柔然一个拥抱,这下给陈柔然吓到了。
还好徐南柯反应过来,道:“你要是男的,我肯定跟你拜把子做兄弟,谁跟汪朗那流氓玩呀。”
陈柔然听了,脸上没有半点开心,眼神里反而有些郁闷。
这时,一个中年秃顶,穿着一件格子衫,一脸苦瓜样的老师走了进来。
他刚上了讲台就翻开课本,轻车熟路地好像已经教这些学生好久了一样。
这倒是让徐南柯很怀疑他是不是把这个老师忘了。
“今天我们讲第一章,平面向量的概念。我们知道既有大小又有方向的量叫向量。。。。。。”
那老师毫无起浮的语调,加上那完全听不懂的内容,对于徐南柯来说,就是一曲上佳柔和的催眠曲。
徐南柯看着越发模糊的黑板,头一沉,眼睛一咪,已然梦乡。
——
戚~戚~戚~
徐南柯手中握着把巴掌长的刀子,在一块磨刀石上反复磨洗着,不时还用拇指擦一下刀刃,看那刀足够锋利了没有。
四周很昏暗,狭窄。貌似是在一间小房子里,外面的光只能透过一个小窗户照进来一点。
在光束下,许多灰尘显了形,在空气中没有规律的飞舞着,置身其中,难以呼吸。
不知磨了多久,他突然起身来到一张桌子前,那桌子恰好承接到了照进来的光束,将桌上一副表面贴了膜的地图照得尤为刺眼。
地图的一边还有一张破旧的报纸,报纸上面登载着一篇嘉奖警员的新闻。
再看时,徐南柯高举刀子,然后一把插在地图上一个叫十光巷的地方。
——
铃铃铃。。。。。。
徐南柯不情愿地举起双手,挺了挺腰,很是不满意地说道:“睡得好不舒服呀。”
然后神情一变。
“咦?那老师没有发现我睡觉吗?”
陈柔然摇头道:“没有呀,他知道了。”
“那他真好,以后数学课可以放心睡了。”徐南柯嘿嘿笑道。
“对了。”陈柔然靠过来,悄悄跟他道:“你刚刚睡觉打呼了,还好只打了一会。”
“别人不知道吧?”徐南柯急忙问道。
“你猜?”
徐南柯抬头看了看周围的同学,看见好几个人看了他一眼转身捂嘴笑着。
“看来新学期的高冷人设做不了了。”徐南柯双手交叉垫在脑后,叹了口气,说得跟真的一样。
“高冷?”陈柔然听了笑道。
徐南柯没有说话,自言自语道:“十光巷。”
怎么又做这种奇怪的梦?难受得一匹,还不如多做点我打游戏拿五杀的梦舒服。
“对了,你听说过十光巷吗?”徐南柯问道。
陈柔然想了一下,说:“没有,倒是听说过明光巷,我家就在那边。”
“哦。”徐南柯摸了摸下巴,低头自顾自思考着。
“对了,送你一个开学礼物。”陈柔然递给徐南柯一本红色笔记本,上面简单的印着‘梦缘’二字。
徐南柯接过本子,心想:送我笔记本有什么用,还不如直接给钱舒服。
不过嘴上还是说着:“谢谢。”
陈柔然看着徐南柯,徐南柯看着本子后面的价格标码,然后放进了书桌里。
眼中有些失落。
直到放学回家,陈柔然也没有和徐南柯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