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纷纷飘落,越下越大,雨滴肆意瓢泼在街道上空,恰巧遇上包子铺升起的缕缕蒸烟,水与水的结合,偏偏撞出了人间十足的烟火味。
徐南柯按下手中的车匙,路边的一辆黑色汽车随即亮起车灯,而刺耳的提示声泯然于过往的车辆中。
打开门,徐南柯惬意地坐在驾驶位上,轻踩油门,汽车缓缓发动。
将车倒到马路上,徐南柯突然猛踩油门,汽车一下急驰出去。
汽车以极快的速度穿过街道,两侧行人被吓得阵阵惊呼。
前面的车辆也猛打方向盘躲到两侧去。
路边的交警发现不对劲,立即打开车辆话筒,开车朝徐南柯追去。
“前面的车停下来!”
徐南柯没有理睬,一脚油门踩到底,即将到达一个路口的时候,狂打方向盘。
汽车以一个弧度极大的漂移转过街角。
叽~戚~
一股浓烟飘散,路面上只留下四道清晰的黑色胎印。
街角的那一端刚好有一条斑马线,路中间一个身高约一米75的高中生打着伞,茫然地看着向他疾驰而来的汽车。
徐南柯定睛一看,嗯?那个人怎么那么像我自己?
再想刹车已经来不及了。
砰!
车头正撞上那人,由于惯性,那人瞬间被拍在前窗玻璃上,玻璃即刻炸裂,一片血迹摊在窗前。
汽车顶着那人开出去百多米才停了下来,那人翻滚着摔在地上。
徐南柯一脸茫然,打开车门,四周的人惊恐的看着他,有的人在尖叫,有的人瘫在地上捂嘴哭泣。
徐南柯看着地上那具浸满鲜血的尸体,上前掰过那人朝下的头,即使已经面目全非,但也可以肯定那人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南柯!你杀人了!南柯!”
——
徐南柯从床上突然惊起,眼睛中充满了恐惧。
“你怎么了?要迟到了呢。”
床边一位大约三十几岁,着装简单的女人说道。
“啊?迟到?”
徐南柯回忆着这个有些生疏的词,直到那词变得熟悉起来。
“对呀!今天开学了!”
徐南柯,十七岁,就读于易搬高中,常年位居全班甚至全校倒数第一。因为他母亲生他是剖腹产,在取出徐南柯的时候,他母亲做了一个梦,梦到徐南柯已经长大了,而且对她很是孝顺,醒来发现徐南柯还是小宝宝,心中不免有些惆怅,故名南柯。
徐南柯简单擦洗了一下,背起书包就推门而出。
“二姨,我先去学校啦。”
刚出门,徐南柯就碰到一个卖包子的大叔,心情骤然低落。
“晦气!”
卖包子的大叔收回准备招呼他的手,僵硬的笑容上充满了疑惑。
徐南柯一路狂奔,终于在七点五十分赶到了学校门口。
他刚想跨进大门,一条棍子突然摆在徐南柯面前。
大门保安李大爷,厉声道:“不穿校服,不准进去!”
“校服?”
徐南柯一脸窘迫,玩了两个月,他早就忘了学校的狗屁规矩。
正当徐南柯四处张望,想找解决办法的时候,突然想起上学期他好像把校服塞书包里了。
他拉开拉链一看,果然。
徐南柯庆幸地将校服取出了出来,一件没洗过的校服塞在书包里闷了两个月,那味道简直跟抹了臭豆腐的油腻大叔的腋下那味道一摸一样。
徐南柯和李大爷先是鼻子一激灵,胃紧跟着翻涌起来,弯腰吐道。
李大爷掐住鼻子,给徐南柯的屁股打了一棍。
“臭小子,快给我滚进去。”
徐南柯立即将校服塞回书包里,顶着恶心,往教学楼跑去。
还没跑到教室门口,铃声就已经响起了。
糟糕。
徐南柯摸到教室后面的门口,准备偷偷溜进去。
“唉,那位同学。”
徐南柯看被发现了,立即发挥他上学期的传统艺能。
“老师,你知道的,我家比较远,路上经常堵车。。。。。。”
没等徐南柯编完,那老师就打断了他。
“同学,我记得你这学期是读高二了吧?”
教室里哄然大笑。
徐南柯这才恍然大悟,抬头一看,教室里全部都是他没见过的高一新生。
徐南柯立即用手捂住脸,跑了出去。
可没过一会,徐南柯又跑了回来。
“你还有事吗?同学。”
徐南柯咬了咬嘴唇,不好意思地问道:“老师,你知道高二(21)班在哪吗?”
那老师长舒一口气,万幸这小子没有晚读一年书,不然自己可能就要遭殃了。
“在3号教学楼,五楼。”
“谢谢老师,有空回来看你。”徐南柯边跑边说道。
只剩一个脸色铁青的老师站在讲台上。
徐南柯也顾不得,一口气跑到了五楼,经过其他班的时候,发现都有班主任在开班会,心想完蛋了。
徐南柯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教室里面他那五大三粗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李武扯着嗓子吼道:“我告诉你们,你们高二了,是高中最关键的一学年,谁要是跟徐南柯一样,我一定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徐南柯摸了摸还健在的身体,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摸到后门。
结果发现后门被锁住了。
暗骂道:这是要杀鸡儆猴呀。
正思忖间,徐南柯急中生智,强忍着恶臭把书包里的校服剪下来一段白布,然后缠在脚上。
徐南柯装的一瘸一拐,从前门正大光明走了进去。
李武一脸愤怒地看着徐南柯。
底下的同学也期待着李武把徐南柯吃掉。
“班主任~”徐南柯痛苦地道。
早对徐南柯这些小手段司空见惯的李武一眼就看出来九成是假的,歪头不屑地道:“怎么了,徐南柯,刚在剧场演完残疾人回来呀?”
徐南柯往前艰难地踏出一步,“怎么会呢,班主任,我也不想迟到的,可是,我腿摔断了,忍着痛蹦过来,还是迟到了。”
“真的?我亲自给你揉揉。我以前练过散打,很熟练的。”李武说着摩拳擦掌,朝徐南柯走来。
徐南柯脸上立即冒出冷汗,想着现在跪下道歉还来不来得及。
李武刚蹲下,鼻子一激灵,一脸恶心地跑到一边。
“怎么那么臭?是已经腐烂了吗?”
徐南柯心中一喜,连忙解释说:“这是草药,就是这个味的。”
李武一边空呕,一边对他摆手,“你快回去坐吧,位置和上学期一样。”
徐南柯摇摇晃晃转过身,一点点往最后一排的位置挪去。
徐南柯的好友汪朗一看,以为徐南柯是真的摔断腿了,立即上前去扶。
“不会吧,你怎么搞的?昨天还好好的呀。”汪朗一脸担忧地窃语问道。
徐南柯笑而不语,汪朗立即明白了,并狠狠掐了一下他的大腿,“你小子,又变聪明了。”
汪朗将徐南柯扶回座位上,徐南柯的同桌陈柔然看着他一瘸一拐的也甚是担心,可李武还在上面,也不敢问徐南柯。
李武过了好一会才停止反胃,接着吼道:“总之,你们这个学期就记住我这一句话,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徐南柯看着李武无比激情的讲话,故意弄了个夸张的表情低声阴阳道:“往洗里鞋~”
陈柔然一听,扑哧一笑。
李武火冒三丈,“徐南柯!”
徐南柯不相信李武这都听见了,摆出一副无辜脸,“老师,我没说话呀。”
“你不说话陈柔然怎么会笑?”李武训道。
徐南柯看了看陈柔然,只好是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