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莫笙歌几乎每天都在认真准备十月份国庆之前的联考，忙得找不着北。
她这次的目标是冲到班级前十，当然不是为了班主任张老师说的考到班级前十的他请他们去玩，她完全是想突破自我。
高三最突出的特点就是各科小测试多得数不过来。
莫笙歌看着眼前凌乱的各科试卷，感叹自己就像是八爪鱼。
其它科还好，可是数学，一直都是莫笙歌的短板，赵玉常常调侃她，若是把她英语的天赋分给数学一点，说不定都年级第一了。
就像这次数学小测，她创下了历史新低。
150的满分，她只考了110分，这在尖子班已经位列倒数了。
很快放学铃声响了，莫笙歌却没有马上走，而是如释重负地趴在桌子上，可是心情却很是沉重。
她想起刚才数学课上时，老师发给她试卷时的轻蔑表情，还有很不屑地把卷子一下子扔在了地上。
“莫笙歌啊，你这种数学成绩已经无药可救了啊，放弃吧，简直差得没眼看！”这是数学老师的原话。
但是他对其他其他考差了的学生，却是很温柔地开导。
莫笙歌当然知道为什么，无非是她没去他那补课，而其他同学都去了，所以才会差别对待。
她知道有的人数学根本不需要补课，可是他们却还是去了，他们还在背地里嘲笑她。
所以什么时候，在这个污浊的，充满利益的环境里，清者会被肆意欺负，嘲笑。
也许又或者一直都是如此吧。
莫笙歌烦躁的收起书包走出教室，却看到了等在走廊的姜潮生。
看到是他，莫笙歌毫不犹豫地加快了步伐。
姜潮生却跑到她前面拦住了她。
“你干嘛?”莫笙歌警惕地看着他，她担心他会做出什么事，而现在学校已经没什么人了，求救几乎不可能。
“我可以帮你补数学。”他说，眼神似乎很是真诚。
莫笙歌怔了一下，松了口气，原来是自己想多了。
江潮生的数学每次是年级第一，从来没有人超过他，甚至高二还得过全国数学比赛银奖。
莫笙歌只是看着他。
见她不说话，江潮生急忙说：“笙歌，以前是我不对，现在我们只做同学好吗？我真觉得我以前做的事蠢极了。”他脸上浮现出一抹愧疚的色彩。
“真的?”她有些不相信。
江潮生猛地点头：“真的，我给你补数学，你给我补英语，不是两全其美吗?”
莫笙歌想了想，还是觉得虽然自己并不喜欢他，可是不必跟成绩过不去。
“好吧。”她说，声音还是像以前那样没有温度。
可是江潮生却高兴坏了。
“那明晚放学，门口的咖啡店见。”他的声音格外地欢快。
莫笙歌点点头。
到了小区楼下，莫笙歌却并没有看到木叶，她有些奇怪，找了一圈，还是没他的影子。
会不会已经上楼了，她想。
回到家，她打算发条信息去问问，可是一看时间，很晚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改天再问吧。
可是一到学校，莫笙歌就忙得不可开交，连看手机的时间都没有。
放学后，她如约来到了学校门口的咖啡店。
她一眼就看见江潮生正坐在靠玻璃门的座位上，从那可以清晰的看到对面的一家医院，这么晚却仍是人来人往。
见到她来，江潮生把一杯热咖啡递给她：“喝杯咖啡提提神，就不会睡着了。”
她点点头，执意要把咖啡的钱给他。拗不过她，姜潮生只得妥协。
她不会欠别人人情，尤其是不喜欢的人。
补课的时间过得很快，在江潮生的辅导下，她在最短的时间做完了两张数学卷子，同时还改了错题，效率提升了不少。
不得不说，他教给她的有些方法，真的是相当简单，她以前从没想到过用那些方法。
此后好些天，她每天放学都来到咖啡馆。
功夫不负有心人，联考前的数学测试，她提高了20分，排在了班上的中上游。而江潮生的英语也提升了不少。
考试前的最后一次补课，他们聊了很久的攻略。
不知道为何，她不是很讨厌他了，不过仍喜欢不起来，毕竟只是相互利用而已。
走之前，她真诚的对江潮生说：“谢谢你。”
“也谢谢你，明天考试加油啊！”他笑着说。
“你也是。”说完她转身准备走，江潮生却叫住她。
“我能抱你一下吗？就一下。”他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她。
莫笙歌成绩提高了难得高兴，也就没多想，答应了。
直到那个拥抱倾下来，她才有一刻后悔，不知道为什么，心绪突然不宁了。
尤其是她不经意抬头看对面医院时，似乎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出医院，然后消失在月色下。
她心慌得不行，一下子推开了他，头也不回地走了，任凭他怎么叫她也不再回头。
她回家的步伐走得异常的快，她想起了这么久不见的那个人。
他怎么了，刚才那个熟悉的身影是不是他，她突然马上想知道。
上了电梯，没有像以前那样犹豫，她果断按了13楼。
莫笙歌在门口徘徊了许久，轻轻敲了敲门。
许久，并没人开门。
她又加大力度敲了几声，还是没人过来。
“木叶，木叶，你在吗？”她很是着急，怕他出了什么意外。
又过了很久，门缓缓开了，露出木叶苍白的脸。
“进来吧。”
他看了她一眼，递给她一双拖鞋，然后一瘸一拐地转身走到沙发边坐下。
莫笙歌这才发现他的左腿还打着石膏。
她有些意外，走到他身旁下意识想触碰他的腿，他却往后躲了躲。
她收回手，坐到木叶旁边。
“你是怎么受伤的?”莫笙歌关心地看着他，眼里的担心不假。
他的眼眸抬了抬，目光晦暗不明，语气很冷：“姐姐，想知道?”
莫笙歌急切地点点头。
他平静地看着她，缓缓说道:“我前段时间……放学时，听到有人……说姐姐的……坏话，我们打……起来了。”
她沉默了许久，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傻子。”
她知道自己在学校的名声一直不怎么样，各种人在背后骂她，起初她也很难过，不过后来她也不想理会了。
只是没想到……有人比她还在乎自己的名声。
她眼眶突然一热，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木叶看着她的模样，忽然觉得很愉悦。
他勾勾唇:“姐姐，我好疼。”
“那怎么办?”
“要姐姐的……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