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华灯初上.
轿车一路兜兜转转,最后停在了一处戒备森严的大院跟前。
远远就看到一花白头发的老人正站立在岗哨厅跟前,翘首以待。
不用问,看欧阳庆雪惊喜的表情,牧戈就猜到了老人的身份,还没有等车开到院子口,两人已匆匆下车。
与此同时,看到老首长翘首以待的居然是两个小青年,岗哨值班的战士差点惊掉了下巴。
让老首长早早出门,亲自迎接,这样的规格待遇,多少年好像都没有看到了。
牧戈并不知道老人的具体身份,他也不想多问,能够住在这样的地方,显然已经远远超出了他所在的生活阶层。
所以他没有想着要和老人叙旧什么的,纯粹就是念着老爷子的情分,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大院内布满了古色古香的古代园林式建筑,亭台楼阁,郁郁葱葱。
沿着一道小径,在欧阳庆雪的搀扶下,三人来到一座甚是宽敞的四合院内。
刚入院内,牧戈就发现,院子中央的花坛边,赫然站着一位桃李年华的文静少女。
乍一看,好像不是特别漂亮惊艳,然而却很是耐看,而且是那种越看越觉得好看的类型。
怎么说呢,应该说是一种特殊的气质吧。
这个时候,牧戈的心头,禁不住荡漾着那句“胸藏文墨虚若谷,腹有诗书气自华”的诗句。
这样气质的女子,即便是什么都不说,就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难道这就是那位生病的姑娘!”
想到这里,牧戈下意识的通过玉符感知着眼前的女子。
而感知的结果,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透过玉符,他再次清晰的感应到了类似丁家大院内的那种煞气,虽然不似那枚镰刀状的玉器那样,杀气冲天。
但具体到一个人身上,体内出现如此集中的煞气,已经是非常恐怖。
而且他很是意外的发现,女孩体内的煞气,似乎与大院上空,或者说是与园林上空那股淡淡的黄色气息,形成对峙,受到压制。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明明身上有如此煞气,却能优雅安静的站在这里的原因。
牧戈估计,以女孩现在的身体状态,一旦走出这座大院,离开这片园林,轻则疯癫,重则毙命。
大院内,面对牧戈如此无礼的直视,女子显得很是淡然,甚至多了一丝微笑。
与此同时,欧阳庆雪和老人同样惊讶的看着两人的一举一动,既吃惊于牧戈的敏锐感觉,又诧异于女子的异样表情。
他们可不会傻到,认为牧戈对女子心存不轨什么的。
要知道在牧戈看来如诗如画,温柔如水,恬然微笑的女子,
在欧阳庆雪和老人的眼中,却是充满了虐杀之气,冰霜之感。
就算是笑容,都是那么不寒而栗,望而生畏。
院内,居然毫无征兆的陷入了沉默之中。
此时的牧戈缓缓闭上双眼,一边感应着女子体内的煞气,一边思索着破解之道。
因为之前在遭遇丁家大院的煞气袭击时,他莫名其妙的就昏了过去,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鹰头状玉器上的煞气已经消失。
所以,他在思索和回忆,到底是什么东西让那股煞气消失了,难道是被他吸收了不成。
想到这里,牧戈决定尝试一下,而且他对如今运行于体内的玄黄之气也充满了信心。
这种信心当然不是盲目自信。
他敏锐的发现,煞气似乎惧怕大院的黄色气息,而黄色气息却可以被他体内的玄黄之气,轻易吸收。
这就说明他体内的玄黄之气,要远远高于煞气的层次。
当牧戈决定尝试一下后,院内三人便发现,闭着眼睛的牧戈倏然睁开了双眼。
径直走到女子跟前,用左手挽起了对方的小手,继而再次闭上了双眼。
且不提院内的三人有何反应,牧戈自身就吓了一跳。
已经掌握了内观之术的他,惊讶的发现,就在他左手搭上女子小手的一刹那间。
尚没有来得及运转体内的玄黄之气,就觉得左胳膊纹身处,突然一阵炙热。
然后一团漆黑如墨的雄厚气息宛如一条律动的墨色大蛇,顺着他的手臂,快速攀爬至女孩小手。
进而化为无数条墨色小蛇,沿着女孩狭窄的经脉,游走于全身。
所到之处,经脉内残留的黑色阴煞之气,一扫而空。
此时的牧戈惊讶的发现,因为两人挽手的缘故,墨色气息所到之处,他的内观范围也在逐渐扩散。
最后当所有的墨色小蛇再次集中于女孩的丹田之中时,墨色小蛇再次聚集在一起,变得愈发粗壮漆黑。
而蛰伏于丹田内的黑色煞气,宛如待宰的羔羊,瑟瑟发抖,任由墨色大蛇,一口一口的吞噬于体内……
大院内,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欧阳庆雪。
看到牧戈郑重的神色,她很快意识到,牧戈可能已经开始了治疗,或者说诊治的阶段。
于是,不待老人发作,就悄声告知了她的猜测。
好在天色已黑,没有人过来打扰,于是在老人的招呼下,很快几个黑衣人已经分布于各个出入口,严防任何人出入打扰到牧戈。
至于院中的女子,微笑的表情仅仅是稍稍一滞后,就变得有些扭曲起来,全身宛若千万只蚂蚁同时噬咬着自己,让她突然有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好在这种感觉来的突然,消退的也飞快。
而且她清晰地感受到,那种酸楚难耐的触觉游走全身之后,最后汇聚于下腹之处。
在片刻的停留之后,原本体内那股阴冷的气息,豁然消失无踪。
只不过,还不等她喘一口气,那种酸楚的酥麻感觉再次出现,好在有了第一次的体验,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似乎弱化了许多。
而且,她明显的感觉到,那种酸楚的酥麻感,沿着脊柱和前胸间,环绕一周后,最终顺着右臂,消失于手指尖处。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其实也不过是半盏茶的功夫。
当牧戈从容撤手后退的时候,女子尚在回味着那种异样的酥麻感。
“怎么样,牧戈?你刚才该不会是在给文静诊治吧?”
看到牧戈恢复了正常状态,欧阳庆雪迫不及待的问道。
与此同时,之前的老爷子也快步走了过来。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身上的煞气应该已经清除殆尽,你应该问一下她感觉到什么变化没有。”
说话间,牧戈看向了女子,就是欧阳庆雪口中的文静。
这个名字果然是名副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