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承启一愣。
门外响起了两声敲门声，柳清仪端着茶点进来，浅浅点了个头，把东西放在了桌上。
“什么意思？”
谭承启如今已经顾不上她是否在场了，微微抬高了声音：“另想办法……你要扶持什么人？难不成是太子？”
萧矜北淡淡一笑，接过了柳清仪递来的茶。
太子不止一次的想要拉拢过萧矜北，只不过这人一直没给过什么像样的回应，所以他们也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如果萧矜北准备扶持太子……
谭承启瞳孔一暗，那七皇子就半点胜算都没有了。
“我明日给你答复，”他哽着喉咙，低声道，“太子并非明主，七皇子虽多疑，但几位皇子中，是最适合继位的人，尊毅王，谭某希望，你至少也为天下百姓想想。”
他说完，目光在柳清仪身上微微停顿了一瞬：“告辞。”
萧矜北等他彻底离开，向后仰了仰，无声的吐出了一口闷气。
“清仪……”
“嗯？”柳清仪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夫君。”
萧矜北伸手抱紧了她。
“父王曾经说，他一生没做过什么值得后悔的事，就算当年为了保皇上，亲手杀了那么多无冤无仇的人，他也从不后悔，除了当年动手之时，他没察觉到当时还年幼的李仁，让他亲眼看见了那一幕。”
柳清仪轻轻应了一声。
“……我应该早点杀了他，”萧矜北埋在她肩窝，呢喃，“早知道他心中有仇恨，就应该直接动手……”
“这不是你的错，”柳清仪轻声道，“夫君，这世间若有谁能预知未来，那遗憾两个字，就不会出现了。”
萧矜北顺着她的力道抬起了头。
柳清仪在他眉心轻轻吻了一下。
“您要扶持其他人吗？”
她轻声问，她知道他既然插了手，就绝对不会扶持太子上去做一个无能之君，那如果七皇子拒绝，就需要另选他人。
“李睿会同意的，”萧矜北低声道，“他虽然多疑了些，但是好歹也算心系百姓，况且大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卷土重来，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扶持一个毫无根基的人。”
他要做的事情还有许多，首当其冲的，就是得先稳住这个风雨飘摇的大周。
柳清仪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重新在他额头上亲了亲。
“怎么一段日子不见，小海棠安慰人的本事都退步了？”萧矜北极快的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会说点什么。”
“本来是想说点什么的，”柳清仪靠在他肩膀上，“但有点心疼，怕自己说出来的话全是大逆不道的事，就不说了。”
“呦……”萧矜北这回真的低笑了起来，“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说出来我听听，夫君给你撑腰。”
柳清仪顿了许久：“夫君，私奔吗？”
萧矜北愣了下：“什么？”
“抛下这些烦心事不管，”柳清仪静静地看着他，“离开京华，要走吗？”
萧矜北没答上来。
他本能想立刻点头，但脊柱僵硬，一时间什么反应都做不出来。
“清仪，我……”
柳清仪笑了。
她这一笑，萧矜北原本绷紧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长出一口气：“……故意吓我？我还真当你现在就想走。”
“想走，”柳清仪抚了抚他的嘴角，“要等心上人了却心事，带清仪走。”
萧矜北闭眼，在她掌心贴了贴。
“……好，”他低声回应，“等结束后，夫君带你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