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仪鼻尖痒了痒。
孟兆被推举,带着孟玲登门道谢,柳清仪与她一段日子不见,发现孟玲不知为何憔悴了许多。
“到底怎么回事?”她忍不住担忧道,“之前你就说家里出了事,到现在还没有解决吗?”
孟玲摇了摇头。
“清仪,”她眼底满满都是疲惫,左右看看,见周围无人,才压低了声音,“推举哥哥,是你的主意,还是瑾瑜哥哥的主意?”
“是我,”柳清仪没有瞒她,“兄长不不知情。”
孟玲放心下来,点了点头。
孟兆今日来拜访,脸色和孟玲一样都不太好看,柳清仪心中疑惑,又不好直接开口打听人家家事,只能转移话题。
“母亲已经准备好了东西,”她轻声道,“寻个好日子,就会去孟府提亲。”
孟玲笑了笑。
两人默契的避开了尖锐的话题,聊起了闲事,不一会儿萧矜北也带着孟兆进了院子。
秋高气爽,正是摆宴的好日子,柳瑾瑜也忙里偷闲,跟着孟兆一起来了。
几人落座,边吃边聊,孟兆从没想过世子爷会给自己开一条路,频频举杯感谢。
“不必,”萧矜北在他第二次举杯的时候推拒了一下,淡淡道,“我不过递上去个折子,能让皇上首肯,证明你自己真有本事,不必谢我。”
“话虽如此,只是若没有世子爷,我还想入仕,要再等三年,”孟兆正色,“此等恩情,孟兆没齿难。”
萧矜北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他和孟兆不过是见过几次,没什么印象,因为柳清仪提起,所以才这样做,如今看来,确实是个人品出众还不刻板的。
“世子爷是否有事吩咐?”柳瑾瑜也开了口,“如今科考已结束,新科榜单就贴在墙上,您既然选了未能参考的孟兄,想必是深思熟虑,另有打算。”
他话是这么问,眼神却朝着柳清仪瞧了一眼。
萧矜北与他们见过几次面,没有哪次表露过这般意思,这次突然这样做,怎么想都应该是柳清仪的提议。
“有,”萧矜北懒得兜圈子,直言道,“如今世家大族当权,我想斩草除根,就得有新的人能顶上。”
柳瑾瑜和孟兆同时放下了杯子。
“这……”柳瑾瑜蹙眉,“世子,恕我直言,您这样做,有几分把握?”
大周朝堂早已趋于稳定,世家大族盘根错节,他们正面对上,无异于以卵击石。
“十分,”萧矜北懒洋洋的哼笑了一声,“不论早晚,此事都要做,只是这件事确有风险,是否同我一起,不勉强。”
柳清仪提了,他便做个尝试,他们愿意最好,不愿意也罢,他还有其他法子。
“我愿意!”孟兆突然咬牙,腾的站了起来,“世子,这件事,我愿意做!”
孟玲惊了一下,下意识抬起眼看了看他,抿紧了唇。
“哥哥……”
“这些人行事狂放嚣张,总该有人给他们教训!”孟兆怒道,“世子,你需要我如何做,尽管说来,我绝无异议!”